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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钟山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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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大夏西极府,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一队越野汽车正在急驰着。
  这里万里都是荒无人烟,且气候寒冷不宜居住,在这儿开车,只有三个字:油加满。
  一个身着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拿着指南针看了看方向,又看向那座伫立在苍茫天地中的大山,呼了一口气。
  他收起指南针,掏出对讲机道:“各位准备一下,要到了。”
  车队中间的一辆车上,一个不怒自威的中年人正闭目养神,被旁边的人轻轻叫醒:“处长,到地方了。”
  西极府是大夏三十六府中存在感最低的一个府级行政,地广人稀,全府总共五百多万人,大多聚集在府治所在的青西市周边。
  西极再往西,则是一连串的山脉,群山连绵起伏,许多山脉都高耸入云,人迹罕至,飞鸟难度。
  而在北边,则只有一座还能称得上是山的地方,就是这座被称为光阴分界的两界山。
  之所以有这么一个名字,是因为两界山再往北就是北极圈,两界山就压在圈线上。曾有人见以此山为分界,南边为黑夜,北边为白昼,阴阳割昏晓,故得名两界山。
  而五处的工作人员根据星光纪的古籍记载,再对照方位,找到了这里。
  山河更易、岁月变迁,许多地方的名字都发生了改变。而在无数岁月前,这里还有一个名字,钟山。
  「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息为风。身长千里。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钟山下。」
  在星光纪古代神话显露踪迹、照进现实的情况下,处长决定带队主动出击。
  过了十几分钟,车队停在山脚下。
  处长披着一件黑色大衣,从车上走下来,站在这座大山下,眯着眼睛看向眼前这座高耸入云、怪石嶙峋的高山。
  西极气候寒冷且多变,到这个已经靠近北极圈的地方更是寒风刺骨,方才还有阳光从密密层层的云层中透出,到现在已经黑云压顶了。
  “处长,要变天了。”以上有人轻声道。
  “进山。”处长淡然道,率先动身,一瘸一拐地往山里进发,而后面的人赶紧带上各种登山设备跟了上去。
  千百年来无人打扰的钟山,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批访客。
  山里没有路,对于普通人来说登上这座山是难如登天,但对于五处这一行觉醒者中的高手,简直如履平地。
  但这座山里的情况很复杂,山势陡峭险峻、偶有平坦处却只有羊肠般狭窄,稍微脚下一滑就有可能掉下山崖,摔得粉身碎骨。
  “处长,前面不对劲。”
  走了不知多久,忽听前方传来声音,一行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这一路上他们都没有人说话,只有石子儿偶尔被他们踩落山崖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和呼啸的山风,对于这一行最低都是四次觉醒的高手来说,爬山真的不是什么难事儿,就是觉得无聊。
  处长没有明说此行的目的,但大家都知道处长亲自出马,目标肯定不是小角色,都卯足劲了想要好好表现一番,现在听到前面有异常,一个个地都激动起来。
  “走,过去看看。”处长发达了命令,让大家赶紧跟上去。
  到了最前面的队员所指的地方,众人凑上去一看,是一个脸盆大小的洞挂在崖壁上,往里看只是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到山风灌进去发出呼呼的声音。
  “凿开它。”处长想了想,向后退了一步。
  “我来。”刘文兵自告奋勇,走到这石壁前,轻喝一声一拳抡在洞口附近,洞口的石块而被他砸进洞里,许久才发出重物落地的声音。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好深的一个洞!隔了足足三十秒才听到声儿。
  处长心里也是一动:烛龙居钟山下,这个钟山下可能就是指这整座山底下,甚至有可能这个钟山整个都是中空的,只是这里或许因为风吹雨淋导致外壁脱落,才显出一块儿薄弱之处。
  刘文兵一拳接一拳,很快就在石壁上砸出一个一人多高的山洞,顺着光看进去还是黑乎乎的一片,仿佛这个洞口能够吞噬光线似的。
  “照明。”
  处长眉头轻皱,一个队员连忙从包里取出一枚闪光弹,手里发热就扔进这洞里,刺眼的光芒划破洞里的黑暗掉下去,让大家看到了它的真面目。
  那是个极为空旷的空间,似乎整个山腹都被掏空了一般,而在下面,有一座恢弘的神殿静静地伫立在哪里。
  “这是……”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何等的伟力?掏空一座山来建立一座神殿,而且仅仅一眼就可以看出那神殿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建成的。一尤其那座神殿正中的巨大雕像,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也足以让人震撼。
  可是处长心里却有些失落。
  原以为推测是假的,但没想到烛龙真的已经死了,只留下了一座空荡荡的神殿和雕像。星光纪的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吧,下去看看。”处长心里一叹,往前两步就走进洞口,其他队员也一个个跟着跳了进去,然后在半空中各显神通,轻轻落在地上。
  到了这里,大家才能直观地感受到这座山腹中建筑之宏大,站在这里,只是感叹人类的渺小。
  一块儿一块儿整齐划一的巨石堆砌成外墙,四根巨大的石柱雕刻着种种异兽伫立在四角位,穿过一条长长的神庭,迎面是一座被雕刻成莲花的玉台,应该是用一整块儿美玉雕刻而成的,而玉台上有一个人首蛇身的神像盘旋,高高扬起的头颅像是在向上天发出怒吼、质问!
  神像下方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珍宝,琳琅满目,不过历经岁月都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可以想象,在无数岁月以前肯定会有很多人在这里朝这个伟大的神叩拜,虔诚地祈祷、感谢,并送上珍宝渴望得到神的怜悯。
  处长站在石像下,仰头看着这巨大的神像,他在下面也看不清神像的脸,只能看见这神人的下巴。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古老的歌谣在歌颂这位神的丰功伟绩,想仔细听听内容却突然被打断。
  “处长,这里有块儿石碑!”
  突然有队员叫喊起来。
  处长皱眉到:“吵什么,小点儿声!”
  那名队员顿时噤若寒蝉,呆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
  处长微微一叹,也没说什么。
  时间太过于久远,有关烛龙的记载只有只言片语,连当年被祂庇护过的那些人的后代也都忘记了烛龙,任由这座神殿在这里荒废,沉寂,更遑论其他人呢。
  石碑不很大,只有一人多高,立在神殿外的一角,上面只有一些简单的雕刻,用阴文刻着一些字,有人认出上面的字,鸟兽虫文,是星光纪古代就很少流通的文字,有心想要卖弄一番,但又想到刚才那个同事的下场,一下子犹豫起来。
  “谁知道上面的内容,读一读。”处长看了一眼石碑上的字,皱着眉头道。
  这写什么玩意儿?一个字都不认识。
  “咳咳,”一个叫赵小光的队员举手,轻声给大家读上面的字。
  原来这是这座神殿的值守者群里,他说神离开了神殿,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是神殿里最后一个值守者了,之前的值守者都老死了被他埋葬,而他自己马上就可能老死了,但不愿意死在神殿里玷污了这块儿神圣的地方,就立了这块儿石碑,如果神回来请不要怪罪他,他和他的伙伴们没有擅离职守云云。
  听完以后,处长心里五味杂陈,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烛龙死在外面这是毋庸置疑的,那么这个神殿就是无主之物。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利用起来。
  这神殿里别的东西倒也罢了,只是那座神像,可能是照着烛龙的身躯一比一雕刻的,甚至有可能还沾染了烛龙的一丝神性,用来观想的话更有妙用,大不了多上一些贡品罢了,还能安排人常驻在这里,也算是接替已经断后的值守者了。
  随即,他下达命令,让他们四下找找出口,既然有人住在这里,那这附近肯定是有出口的。
  只可惜,据说烛龙嘴里还衔着一口灯,应该是被祂带走并且陪葬了吧。想想也是,那么惨烈的战争,祂怎么可能留下自己最强大的武器呢?
  一众队员们都在神殿里到处看,希望能发现新的东西,但都不敢高声喧哗,免得引起处长不快。
  奇怪,处长今天是怎么了?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呀!
  处长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了可能哭笑不得。
  他怎么了?还不是愁的!
  檀奚同知道的情况不完整,但他是完全清楚的。
  最近一段时间,国外多地出现了各种只存在于星光纪古代神话中的生物,有的是尸体,有的则还保持者活性。
  前两天曹阳抓到的那个王瑶肚子里的玩意儿,大概率应该就是安文瑞瑟斯的子嗣,相传这种东西最喜欢寄宿在别的生命体内借生,等到成年就会破腹而出。
  一切都预兆都表明,那些消失在历史中的东西们回归的步伐已经很近了。
  风雨欲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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