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打铁,炼气

　　班老头儿开怀大笑，指着一把磨盘大的黑铁锤，道：“去试试重量，不够还可以加上百十斤。”
　　秦力踢踏踢踏走过去，一把薅起大铁锤，举了两下，感觉重量刚好合适。班老头儿从熔炉里取出寒铁，丢到小院中央的大铁锭上，笑呵呵说道：“打铁讲究刚柔相济，有个轻重缓急。你先重重打一锤，将毛坯上的瘤子打掉。我在一旁喊号子，你要听着口令来。”
　　秦力重重点头。走到大铁锭前，举锤就砸，顿时火花四溅，火红的铁瘤子蹦的哪儿都是。
　　班老头儿趟到椅子上，捧着紫砂壶滋了一口茶，道：“慢—快快。”
　　叮—叮叮
　　秦力想了想，用力砸下一锤，又快速连砸两锤，铁锭上的大块寒铁被砸成两指厚的铁片。
　　班老头儿悠然道：“往前挪两寸，照你先前那样砸，整块铁砸成两指厚，然后翻一面接着砸，速度要快！”
　　“知道了！”秦力重重点头，将寒铁向前挪了两寸，按照重，快快快，重，的节奏砸起来。
　　“悟性不错。”班老头儿闭上双眼，用耳朵听秦力打锤锤的节奏，感觉没出什么大问题。
　　院中，秦力挥汗如雨，左手累了就换上右手。班老头儿闭目养神，时不时提醒秦力怎么用锤。
　　“快，快快。慢，慢重，重，轻，快快！重！”
　　班老头儿话音刚落，小院里立即响起一串打铁声。
　　“不错！很不错，非常不错！”班老头儿由衷赞叹道。
　　秦力表情古怪，道：“班爷爷，你说的是什么节奏？我该怎么下锤。”
　　“咳咳……”班老头干咳几声，道：“你用眼睛看啊，用智慧，你把铁当成敌人，它的势大了你就出重拳，它的形散了你就慢慢敲打，它表现的疲软你就轻轻鞭挞，调戏一下。”
　　“哦，懂了！”秦力重重点头，看着寒铁的状态用力。
　　班老头滋了口茶，心里酸酸的：“神体学什么都快。老子可是捶了十年铁才悟出其中道理。”
　　铛铛铛。
　　打铁的声音一直持续到中午，秦力手脚发麻。两条手臂像是灌了铅，抬都抬不起来。班老头儿笑呵呵跑过来，帮他卸下一身累赘，笑道:“瞧你瘦不拉几的，出去吃肉，画疯子烤了一头牛。”
　　“好饿！”秦力捂着肚子，踉踉跄跄走出小院。只见画疯子和刀疯子正坐在地上大块朵颐，肉沫子飞得哪儿都是。班老头儿一把拉住秦力，眨眼就到了火堆旁，秦力抱起一条牛腿就啃，吃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哈哈哈！”老疯子们开怀大笑，画疯子挪了挪屁股，躲开飞过来的肉沫子，笑着对班老头儿道:“表现怎么样？种子动了没有?”
　　“咳咳…”班老头儿差点噎到，他把种子的事给忘了，没想过去要探查秦力的气海。
　　他看着画疯子满脸堆笑的样子，心中一紧，打着哈哈说道：“有，当然有了，我已经感应到神种，相信不久之后便能激活它。”
　　“哦？是吗？那太好了！”画疯子装出很担心的样子。心里却乐开花：“哈哈，还是老子机智，让他们先给秦力热热身，老子来捡个大漏，嘿嘿，赢定了！”
　　酒足肉饱，画疯子不由分说飞速将秦力拉到自己的小屋。秦力老老实实盘坐在画疯子对面，他的四肢酸痛无比，特别是两条膀子，仿佛不属于自己一样。
　　画疯子闭上双眼，慢悠悠道：“闭上双眼感受天地自然，催动玄引……催动神玄引，试着找到宇宙星河中的五大星宫。”
　　“神玄引?”
　　秦力纳闷儿，但还是很听话地缓缓闭上双眼，他跟画疯子炼过气。闭上眼睛那一刻就已经催动玄引诀。
　　“气，混沌之始，天地之母也，万物自然皆离不开气。武者修炼的气更是如此。我们纳入气海的源气皆受命于五大星曜天宫。”
　　“金星宫，主管金之源气，宫位在星海西方，在星海之中犹如白虎盘踞。”
　　“木星宫，主管木之源气，宫位在星海东方，如青龙盘绕于东方星海。”
　　“水星宫，主管水之源气，宫位在星海北方，由玄武圣兽坐镇于北边星海。”
　　“火星宫，火之源气，宫位在星海南方，星辰排列起来就是朱雀圣兽。”
　　“土星宫，土之源气，土厚重，形态不明，是一片混沌星域。与世界自然最为接近，就在我们头顶。”
　　画疯子偷偷瞥了一眼秦力，见他表情很是专注，欣慰点点头，快速拿过茶壶滋了一口水，清清嗓子，道：“星宫虽有固定形态，但武者修炼的灵体各有不同。知其一便可概全之。以金源气为例，金主杀伐，白虎圣兽便是一个代表，还有着血麒麟，犼，狻猊，青狮等凶兽，这些形象都会在武者的身上体现，倘若与人对战时要注意他显化出来的源力图腾，不可大意。”
　　“明白了！”秦力重重点头，接着催动神玄引，配合神识找到星宫的位置，功法运转时，他眼中的世界是虚幻的，流动的空气被赋予各种色彩。穿透厚厚的色彩屏障就可以看到天外。
　　左青龙，右白虎，上有玄武，下有朱雀，中间是一片混沌星曜。这些圣兽图腾是由无数颗星辰排列而成，图腾之外还有无数漂流着的星系，再就是无尽的黑暗。
　　画疯子道：“武者与星宫有着莫名的联系。你必须在星宫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排列。当你境界达到就可以点亮第一颗星辰，我们称之为采微，采微者渐入南山也！接下来依次是日曜、紫气、神动、入真、天人、劫、乘、圣，帝。其中的细枝末节，我就不赘述了，待你境界提升自然便知其中奥妙。”
　　他睁开眼，满怀期许的望着对面的小小少年，说道：“力儿，我们人族没有大帝，在外面蹦跶的帝，只不过伪帝而已。”
　　“记住了！”秦力点头，竭力运转功法联系五大星宫，最先灌入气海的是金源气，接着是火源气、木、土、水，相继进入秦力的气海。
　　源气灌体的速度很慢，秦力甚至可以捕捉到，源气冲刷经络时的形态，他的神识跟随源气潮汐进入气海，源气绸带坠入气海底部便消失不见。
　　秦力看到这里，停止运转功法，看着面前的老者，问道：“画爷爷，神体的气海都是我这样吗？我感觉它就像是个竹篮在打水毛都没留下一根。”
　　画疯子笑容满面，捏了捏秦力的小脸儿，道：“神体的气海不是个竹篮，而是一个巨大的坑，只要我们努力把坑填满，就可以锁住源气了！释放出来的力量比起寻常武者，不知高出几何呢！”
　　“哦，我明白了！这就好比别人有一斗水，而我能有两斗，两斗水的力量自然比一斗水大。”秦力认真说道。
　　画疯子竖起大拇指，笑道：“聪明！我都没想到过要这样理解。但你的两斗水比他们难装满，所以你要更加努力。”
　　“嗯！”秦力重重点头，闭上眼睛催动神玄引。
　　画疯子老怀宽慰，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缝隙里钻进来的阳光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