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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途多舛,时运不齐……
……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境反反复复,总能听到有人在低声唤我,语音醇厚沙哑,倒像个青年男人……我这一整晚睡得都不踏实,如此,也算熬到了天光。
我披衣下榻,撑着额头环顾四周,屋子里的陈设极尽奢华,琼罗玉帐,丹楹刻桷……
我的脑子还处于断片的状态,一时也不知道发生了啥。
迷糊地走至窗前,很不巧听到一些丫鬟的谈论声——
“哎,你们知道吗,这屋子里住的什么贵人?”
“这你都不知道,魔族少主,长得一副妖魔的作态!”
“据说他昨日宴席失仪,狼狈得狠,这魔族人就是没规矩!”
一失足成千古恨,原来都是在议论我。我望着她们咳了咳,有眼尖的看到,一干人只得闭了嘴。
我坐回床上,扯着淡蓝色的床帐发着呆。突然一道俏丽的人影走进来,让我眼前一亮。
沈悦瑶梳着凌云髻,头上玳瑁篦钗,一袭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曳地,手执玉面罗扇,竟和平日判若两人。
“小白脸,怎么样,我这一身!”她转了个圈,很兴奋地扯着腰边的布料,面上施着脂粉,两颊绯红。
“好看。”我闻着她身上香粉的味道,呛得打了个喷嚏。
她得意地仰着头,对我笑道:“哈哈,那就对了,这一身可是我搜罗好久的,在清虚山只能穿些青衫布衣,一点发挥空间没留给我。”
“哦。”我低头望着自己的白衣,一时默然。
衣服啥的,能穿不就行了吗?
“你一点都不期待等会我们要做些什么吗?”沈悦瑶对我的无动于衷心存犹疑。
“做什么?”
“皇帝留你在宫里待几日,我和言笙也陪你留着。”她停顿了一下:“但是呢,他准许我们出宫游玩。”
作为一个好好的魔族人,真搞不懂这天域皇帝要闹哪样?不过,我向来对游玩这事没有抵抗力。
“言笙在哪,我们现在就走?”
沈悦瑶把手里团扇一扔,朝我道:“你睡了两天两夜了,我每天这个时候来找你。你愧疚吗?”
我朝她点点头:“我愧疚。”
“那便好,今日游玩的费用你包了!”
我居然被套路了?当然没那么容易!我望着沈悦瑶笑得一脸灿烂:“我不!”
“......小气鬼!”
我们三人坐着马车大摇大摆地离开皇宫,而后与车夫告别,四处走走看看。春日暖融,和风浅静。唯有沈悦瑶一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时不时有男子朝她投来暧昧的目光,比之我和言笙,一身纨素,倒像两个侍卫。
我们到了沂水河畔,两岸柳枝轻摇,繁花古树,流水轻烟,美不胜收。
言笙道:“看到对岸了吗?”
“嗯”,我点了点头,透过阑干的柳枝繁叶望着远处的琼楼高阙,心向往之。
沈悦瑶低低笑道:“这有何难,飞过去不就得了么?”
“那还有什么乐趣?”言笙望着我,眼里笑意淡淡:“教授,我们乘船只去。”
望着两人幽幽的目光,我想反驳,可反驳不得。
我们终是上了船舫。水面增澜,暗运吞波。别有一番兴味。
船至岸边时,我鬼使神差地折了一簇玉兰。身后传来一名陌生男子的叹息声:“花开堪折只须折......”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我的心突然腾的生些诡异感,于是我两只手分别抓紧了言笙和沈悦瑶的袖子。
我转过头,看到了仆固琰和他身旁的一名陌生男子。
仆固琰今日着了件月白的长袍,腰间犀毗上系着与面具同款的蟠螭纹革带,身姿挺拔,清华淡泊。而他一旁的男子穿着盘金彩绣的轻衫,头簪玉宝,眉目也还秀致。
“仆固兄,好久不见!”我朝他打招呼。
他把目光投向我的手上,没有一丝波澜,轻轻地道了句:“好久不见。”
一旁的男子惊讶道:“你们认识?”
“认识。”仆固琰淡淡道。
我点了两下头。
陌生男子笑了笑:“我是重越,你们唤我九思便可。”
沈悦瑶疑惑地望着他:“沧溟国二王子?”
“嗯。”重九思一张脸温润如玉。
我对他生了些微的好感,而沈悦瑶、言笙都没给他好脸色看。我想了想,朝他道:“我是程守离。”
“程兄大名如雷贯耳。”
听到“程兄”二字,我微微笑着的脸又是僵硬。
上了岸,言笙一把扯住我:“教授,重越这人就是重穗羽、重灵的哥哥。”
“哦。”
“他们沧溟国的人一个也不简单,我们离他们远一些。”
“嗯嗯。”想到“不简单”三字,我向言笙问道:“叶子衿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咒?”
言笙一脸呆滞:“教授,你都知道了?”
我白了他一眼:“废话,所有人都把我看成了男子,你以为我傻啊!”
我能说之前不提,是因为忘记问了吗?
言笙道:“嗯......这个,叶子衿是在你身上加了一层封印......保护你用的,副作用就是所有人......把你看成男子。”
我感觉我整张脸都在抽搐:“什么鬼副作用......所有人都以为我是男的?”
“嗯,除了修为特别高的极少数!”言笙的声音逐渐降低。
我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无力:“那岂不是等封印一解除,都会觉得我像我老爹一样成了变态!”
言笙低声嘟囔道:“你现在就有点像变态。”
“......”我捏着言笙的脸,恶狠狠道:“你这混小子居然一直瞒着我?”
言笙委屈地低头:“谁叫叶子衿威胁我?”
“你们两个快点啊!”沈悦瑶转身朝着我俩喊道。
算了。我黑着脸拉着言笙迎头赶上沈悦瑶。
明雀楼临江而建,拥江而立,有诗云:“赏花对月拚深醉,明灯坐遥夜”。
沈悦瑶点了很多个菜,我胃口不甚好,只啃了两只鸡腿便不再伸筷子。
是夜月白风清,楼上亮起万千明灯,我远眺江水,烟水碧罗明。
“教授,你在生我气吗?”言笙忐忑地望着我。
我对他笑道,语气随意:“我向你生啥气啊,又不是你做的!我这样其实也挺安全的,尤其一个人在外面,你不觉得我这皮囊生的太好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