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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午，楚清都是处于懵圈状态。
申公豹也不着急，就在边上看着楚清时而揪着头发，时而念叨着什么。
直到夜幕降临，申公豹感觉自己体内灵力又开始紊乱时，才不得不打断楚清的那种恍惚神迷状态。
“我需要你帮忙。”申公豹诚恳地说道。
修炼的效果，跟面前这个女人的态度，关系很大。
“不帮。”楚清下意识地身子缩了缩。
“如果你不帮的话，那我只能采取强硬措施。”申公豹严肃无比地说道。
要是有别的可能，他也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
折腾了一个时辰后，申公豹心满意足地起身。
得益于楚清的竭力配合，这次的效果，比上一次还要明显。
五指轻轻抡动，道道电弧在指尖闪耀，虽然距离恢复巅峰时期的雷动九霄还差很远，但起码可以动用部分力量。
“待会跟我出去一趟。”申公豹说道。
被折磨的浑身骨头像是碎掉的楚清，连哼的气力都没。
看着楚清的那副有气无力的状态，申公豹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这副鼎炉的身躯，素质太差。
现在他状态距离巅峰还远，所以利用天地交泰的双修法汲取周围灵力，耗时好是比较短，可一旦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汲取的灵力速度越来越快，量越来越大时……楚清现在的这个状态，根本承受不住摧残。
如此一来，自己的举动，就是竭泽而渔。
“我有一卷道法，可传授与你。”申公豹说道。
“道法？”疲倦不堪的楚清眸子中，泛起一抹惊异，“是那种能让人飞天遁地，翻山倒海的道法吗？”
申公豹眼皮一阵乱跳，“理论上是可以的。”
现在的这个世界，灵力紊乱，飞天不难，可想要遁地，恐怕会被撞的头破血流。
至于翻山倒海……
灵力紊乱无序，想四两拨千斤几乎不可能。
至于自身灵力修炼到翻山倒海的程度，申公豹自己都没那个信心。
毕竟天地变了。
“你为什么突然想教我道法？”回过神来，楚清又是满脸警惕。
“为了恢复实力。”申公豹如实回答道。
“你恢复实力和我有什么关……”话没说完，楚清猛地脸一红。
眼前这个男子，恢复实力的方式，用的是那种令人羞愤的事情。
“你现在的身体素质太差，我怕接下来，你会承受不住。”申公豹说道，“而且你也不可能每天都躺着不动，那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木秀于林，风未必能摧之。
可木不秀于林，还突兀地杵在哪里，肯定会被风摧折。
楚清很想拒绝这件事。
但她知晓，自己没的选择。
面对一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而且手段又是不知凡几，她真没信心斗智斗勇。
尤其是，现代社会的那些道德、法律，都对他没作用的情况下。
“先陪我去一趟古教授家。”申公豹说道。
尽管楚清已经是很快很快很快了，依旧两人在半个小时后，才出了门。
楚清的座驾，是一辆红色的奔驰MINI。
拉开副驾的车门，楚清让申公豹坐了进去，又帮他系上安全带，这才驾驶着车，缓缓驶出了小区。
一路上，申公豹都是不断观察着周围，不言不语。
楚清同样没什么心思当讲解员，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古教授家距离楚清住的小区并不算远。
开车十几分钟后，便已经抵达。
车在楼下停稳，楚清才想起一件事——古教授已经自尽了。
早在十几年前，古教授就已经离异，只有一个女儿，却是常年在国外。
此时，他家是没有人的。
回头瞥了眼沉默不语的申公豹，楚清把想说的话又缩回了肚子里。
来到古教授家的门前，不等楚清伸手去装模做样的敲门，申公豹已经握住楚清的手，跨步朝着紧锁的门走去。
没有任何阻隔，两人穿门而过。
楚清惊疑地转头，身后，的确是一扇实心木门。
“五行遁术。”申公豹解释了句。
“好厉害……”楚清忍不住惊叹着说道。
“华而不实的小把戏，等你开始修炼道法后，很快就能学会。”申公豹淡然道。
有一句他没说，眼下这个世界灵力紊乱，五行遁术只能小范围使用。
穿过玄关，推开一扇虚掩着的门，此行的目标跃然眼前。
啪——
楚清打开了房间内的灯。
靠窗位置，一个透明的玻璃杯中，泡着截枯瘦的骨头。
即便是被浸泡在了溶液里，那节骨头依旧在缓缓地游荡着，像是条鱼。
偶尔间，会露出如玉般的断截面。
瞥见那节指骨的神异后，楚清不由得将目光转向身边的申公豹。
难道，这个人浑身都骨头，都是这种颜色吗？
申公豹眸子死死盯着那半截沉浮不定的指骨，心底一片阴冷。
金筋玉骨，仙神之体。
原本，这节指骨就算是被切掉，在一定时间内找回，还是能复原的。
可现在，这节指骨上，只剩下了玉骨。
金筋没有了。
被人用最原始、最简陋的方式，抽离掉了。
而被抽离的那些金筋……
申公豹视线一转，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另外一个玻璃瓶。
那个盛满了溶液却又似乎什么都没的玻璃瓶内，偶尔会在灯光照耀下，闪过丝缕细微的淡金色。
一共七根。
那节断指上的金筋，竟是被一根不剩地剔除。
失去了金筋的牵连拉扯，再加上灵力缺失，那半截指头，算是彻底废了。
“是……接不回来了吗？”楚清小心翼翼地问道。
实在是这个申公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太阴冷，她再不开口，怕自己就要被冻死在这里。
“废了。”申公豹冷哼了声。
抬手间，两道拇指粗的闪电凭空而生，击碎了那两个玻璃器皿。
哗啦啦啦——
内里的溶液淌流而下，落在了周围的仪器上。
噼里啪啦——
微弱的电花闪烁中，那些精密贵重的仪器，冒出缕缕黑烟，宣布报废。
申公豹伸手抓住了那半截断指和金筋，攥在了掌心。
须臾，那半截指骨上的枯皮悉数被剥离，露出了温润如玉的本质，而那七根金筋，则是被申公豹打结，系在了指骨上，制成一个简单的挂坠。
“戴上。”申公豹手一送，将那挂坠递在楚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