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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地重游，众人心情都不轻松。
干涸的风吹拂着脸颊，烈烈阳光自天空扑洒而下，一片荒芜戈壁。
“挖掘现场就是前面。”孟阳手搭着凉棚，眺望了下远处。
同行的，除了他们原本考古队中的五人，还多出来两位随行者。
一个是楚清的‘男友’申公豹，另外一个则是之前负责展馆物件失盗以及古教授自杀的警官杨毅。
申公豹是自愿跟随，杨毅则是被上级派遣而来。
美名其曰保护这群年轻人的安危，实则未尝不是带着有几分监视的意味。
不过，孟阳几人都没在意，讨论和谈话，也没刻意背着杨毅。
又是行进了百余米，一个不算大的坑，跃然面前。
两米见方，十余米深。
只是瞅了眼那个挖出来的坑，杨毅就啧啧了两声，“这是古教授的手笔吧。”
孟阳几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终点头。
杨毅伸手摸了摸深坑的边缘，绕着打量了一番后，点头道：“这就对了。一般人还真干不出这么精细的活儿。”
听着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贬多于褒。
“杨警官，你什么意思！”罗兰有些气愤地道。
“罗兰，杨警官的意思是说，咱们的教授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一路上近乎沉默寡言的陈亘突然开口道，“是盗墓贼。”
由不得，杨毅多看了陈亘两眼，“明白人？”
“不明白，只是以前见过类似的手法。”陈亘面不改色。
其余几人，除了楚清，都是面色有些不大好看。
“既然到了地头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杨毅轻轻前踏一步，占据了所有人视线的核心区域，“这次无论是展馆遭受雷击，还是古道义的自杀，都透着重重疑虑，再联系到他家之后不久便遭窃，我怀疑，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案件。”
众人都是缄默不语，等候下文。
“根据我们这些天走访调查掌握的资料，古道义这些年来，似乎都是在热衷于搜索和寻找某样东西。具体是什么，暂时还没有答案。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这次回来后，精神一度极其亢奋，甚至在私底下和不少人有讲述过，自己将会开创一个新的考古纪元。”
杨毅的声音，洪亮稳重：“所以，当展馆失火，古道义自杀后，我们的调查方向就锁定在了他挖掘带回来的那具干尸身上。”
“可惜，你们什么都没调查出来。”孟阳呵呵冷笑了两声。
这次出行中突然增添了一个官方人员，他就心中警铃大作，可多番查证，却没有消息。
仿佛这个杨毅，是凭空冒出来的。
没有任何的身份背景，也没有任何的过往。
“错！”杨毅竖起一根手指轻晃，“关于那具干尸的去向，我们的确没能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仿佛它就那样人间蒸发了似得。但和那具干尸有关的一些资料，我们却是在古道义的家中，发现了极具价值的科研笔记。”
“上面写着什么？”罗兰好奇地问道。
“这片戈壁滩，在神话传说中，曾是一处很有名的地方。”杨毅卖着关子。
“不就是传说中四海之一的北海呗。”李开忍不住吐槽了句。
杨毅对此，不以为意，“那你们可知道你们挖出来的那具干尸的真实身份吗？”
楚清的心猛地一揪，目光偷偷瞄向申公豹。
结果发现，这个原本应该是当事人的家伙的脸上，没有丝毫紧张。
被杨毅话语吸引的几人，并没有注意到楚清的小动作。
“是谁？”“难道是个很有名的人物吗？”
众人的兴趣纷纷被调动起来。
“具体是谁不好说。”杨毅摇头，“古道义的笔记上并没有记载。但是，他后续的研究中，却有提到了四个字，金筋玉骨。”
孟阳蓦地眸子一亮：“透体金光骨髓香，金筋玉骨体纯阳？”
杨毅颔首点头：“对。”
“什么意思？”罗兰愕然。
“确切的意思，我不不太懂。”孟阳搔了搔头发，“大概就是说，某种神仙似得纯阳体质吧。”
“古教授曾在那具干尸上，切了一小段指骨。”陈亘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的？”杨毅眸子紧眯，死死盯上陈亘。
“这还是在没有回去之前的事。”陈亘面色平静地说道，“那天夜里，我睡不着，就钻出帐篷晃悠，结果发现古教授的帐篷内灯还亮着，便过去瞅了眼，刚好看到古教授用微型电锯在那具干尸上切下了什么东西。不过，看到我，他就收起了东西。”
“那你怎么知道是一小段指骨？”杨毅穷追不舍。
“回去的途中，都是我负责看运那具干尸，缺了什么，一眼便能发现。”陈亘说道。
杨毅的神情愈发冷冽严肃：“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说给谁？”陈亘脸上，扯起一抹讥笑，“古道义虽然手脚不干净，可怎么说也是我的导师。况且这次考古，本就是他牵头带队，顺手捞点好处，也是理所应当。”
杨毅嘴角动了动，最终没说话。
些许光景的沉默后，他才继续开口道：“根据陈亘同学透露的消息，我们可以初步确定在古道义家中遗失的东西，应该就是那具干尸的半截指骨。”
“半截指骨，金筋玉骨，难不成那个干尸生前是神仙啊？”李开神情夸张地道。
这次，谁都没有应声。
“啊，哈哈，会不会是这样啊，我们挖出来一个神仙，然后那个神仙因为某种原因暂时不能说话不能动，结果被古教授切了他一根手指。等他力量恢复后，立即一道雷劈开了展馆潇洒离开，顺带把闻讯赶来的古教授惩戒了一番，并且去古教授的家中，找回了原本属于他自己的那半截指骨。”
“可话说回来，传说中，在北海出没的神仙有哪些啊？”
李开自言自语着，扳动手指数道：“北海龙王肯定有的，然后北海龙王的那些龙子龙孙也算一大茬……”
“申公豹。”冷不丁，罗兰亢奋地说道，“分水将军，申公豹！”
齐刷刷地，所有人的眼神，都转望向申公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