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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申公豹投来的询问眼神，杨毅呲牙一笑：“钻井队。”
荒野上没什么遮拦，直升机的动静又大，很快，帐篷内的几人就都走了出来。
“这里怎么会有直升机出没？”孟阳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而且，他问话的目标，直指杨毅。
杨毅呲牙一笑，笑容无比灿烂：“我喊来的。”
须臾功夫，一个简易的钻井平台已经搭建在了原本的坑洞上。
“你的目的就是骗我们带你来这里！”孟阳一把揪住杨毅的衣领，咬牙切齿。
杨毅缓慢而稳定地扳开孟阳的手指，徐徐说道：“不然你以为呢？”
“孟阳，别吵。”楚清微微皱眉，“一切听从杨警官的安排。”
虽然平时不甚言语，但楚清的话，却格外管用，居然是令孟阳真的不再冲动。
由不得，杨毅多看了楚清两眼。
钻井平台搭建好后，施工的直升机就带着人撤离。
原地，又只剩下了申公豹一行人。
“好了，开始干活吧。”杨毅拍了拍钻井平台，“争取早点打通这层屏障。”
“什么意思？”罗兰愕然问道。
“他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站的这片戈壁滩下面，有东西。”楚清不动声色地扫了申公豹一眼，说道，“古教授挖掘出来的这个坑洞，位置是北海之眼。顺着这个坑洞挖下去，或许能找到传说中的北海。”
“不是吧？北海在下面？”李开神情夸张地道。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陈亘则是摆出思虑的样子，说道，“要是传说中的北海之眼是因为北海海水渗漏，那神话传说中，申公豹身填北海眼也就说的通了。只不过，或许他并没有能堵住北海渗漏的现象。”
“这也是古道义的猜测之一。”杨毅颔首道，“干活吧。”
令申公豹有些意外的是，除了罗兰和楚清没有搭手，其余三人，竟然都是行家。
杨毅、孟阳、李开和陈亘四人，娴熟地操作着钻井平台。
机械的轰鸣声中，钻头不断下探。
等到太阳西垂，即将没入地平线时，钻井平台上突然传来一阵欢呼。
“空了，下面钻空了！”孟阳兴奋地喊道。
就连沉稳的杨毅和陈亘，同样面露喜悦神情。
“两千米。”李开蹲下身子，读着数据。
“杨哥，接下来怎么办？”不知不觉间，孟阳已经变更了称呼。
“当然是爆破。”杨毅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钻头被起出来后，杨毅从直升机放下的物资中，搬出了两个画有易爆标识的大箱子，而后掀开箱盖，露出了内里的东西。
“嘶——”
孟阳倒吸了口冷气。
“让开吧，都站远点。”杨毅挥了挥手，抓起一副特制手套戴上。
申公豹跟随着众人，退到了极远的地方。
“他不会是想直接炸开一条通道吧？”李开遥望着远处的钻井平台，咋舌道。
“早些年的时候，盗墓团伙就有利用探洞直接炸开能进入墓室的爆破技术。杨毅身后有更专业的团队，能利用特制爆炸物弄出一条两千米的甬道，也不是什么难事。”陈亘说道。
“还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李开摇着头，啧啧称奇。
约莫半个小时后，杨毅来到众人面前，示意众人再往后退些许距离。
随着一声闷响，以及地面轻微的颤抖，远处腾起一股烟尘。
“成了。”杨毅面色平静地说道。
众人再度回到钻井平台处，发现在坑洞还是原来的那个坑洞，但却是有一股冷意，顺着洞口源源不断地溢出。
“杨哥，牛！”孟阳恭维地竖起大拇指。
杨毅笑骂了句，“你小子少拍马屁。”
可言语中洋溢着的，却是不言而喻的骄傲和自得。
随即，杨毅正色说道：“申兄弟，你陪我先下去探视一趟，如何？”
“我，我，我，我啊。”孟阳顿时急了，“杨哥，我去，我陪你先下去。”
这坑洞的原址是传说中北海的海眼，下面破开的洞窟内，更有可能是北海。这种见证历史性的时刻，孟阳明显不甘人后。
尤其是，那个楚清的‘男朋友’申豹，一看就是个小白脸。
这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软饭男，能和他天天健身房的人比？
杨毅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孟阳的自告奋勇：“新炸开的甬道深两公里，除了古道义挖掘开的部分，其余地方直径都不超过一米，若是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你根本应付不来。”
“难道我不行，他可以啊？”孟阳不服气地道。
“他？”杨毅扫了申公豹一眼，“你该不会以为人家是吃软饭的吧？”
孟阳还想说什么，却被楚清以轻微隐蔽的手势制止。
有杨毅背书，众人也就对第一批下去探测的人选，没有了任何的异议。
不过，临行前，申公豹当着众人的面，走在楚清身畔，旁若无人地俯首在楚清脸颊上亲了一口，低语说了句：“敢暴露我的身份，一个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楚清身子微颤，点头嗯了声。
腰绳和主绳系好，杨毅试探着问了句：“你先？”
而后，他就看见申公豹一个背跃，倒跌着跳进坑洞内。
钻井平台上的主绳线缆，以一种极其夸张的速度下滑消逝。
“疯子！”杨毅低头咒骂了声。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身份来历成谜的白衣年轻人有两把刷子，可没想到，对方骨子里竟然是这般疯狂。
那可是直径不到一米，深度足足有两千米的甬道！
内里根本没有多少活动的空间供他表演杂技。
诡异而安静的气氛中，牵着申公豹的主绳，突然停止了下滑。
“两千一百三十二米。”李开低声报着数。
和他们钻探洞时的高度基本吻合。
而这个数据意味着，要么申公豹已经成功抵达了下方，另外一种可能是……成功地摔死在了下方。
“下一个谁先来？”杨毅解开了系在自己身上的绳索。
站在平台上的几人，面面相觑。
“下面的发现，或许会是考古的一个新纪元，你们身为古道义的学生，应该没有人会愿意错过这场盛宴。”杨毅缓缓地说着，却是从衣服下，摸出一柄手枪，“另外，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在上面，我都不会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