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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四方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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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飞反复看了看手中的牌子,同莫青岚面面相觑之时,那麻半仙早是不见了踪影,二人也是一头雾水,不知这黑龙会到底为何物。
  二人在这天澜城中游逛了两日,对这天澜城也有了一些简单的了解,这天澜城乃是一个十分规整的城市,四门通四方,街道城门取了四方神兽之名,分别为东方苍龙门,南方朱雀门,西方白虎门和北方玄武门。
  沧澜河自东而西穿城而过,夷水皇宫便临着沧澜河建于天澜城中东北方位。而那飞龙和麻半仙提到的四方街却是在天澜城中西南角,这条四方街看起来也是天澜城中最脏乱差的地方之一。
  二人逛了两日,心中总是会想起那四方街的名字,刚好逛到了此地,便索性进去看看这四方街到底是什么地方。
  进到四方街之中,南来的北往的人群步履匆匆,成包的货物或肩扛,或拖拽,或车载着被运到不同的地方,一派熙熙攘攘。
  原飞拦了一个路人,问了四方街中鱼市在何处,那人谨慎的看了原飞一眼,然后指了一个方向便匆匆离开了。
  原飞和莫青岚看了一眼那匆匆离开的路人,略有些诧异。
  顺着那路人所指的方向,二人不多时便是到了那四方街中的鱼市所在,远远的便是闻到了那鱼市里散发出来的浓浓的腥臭味儿。
  走进鱼市,到处都是卖鱼的摊贩,二人走近一个鱼摊,一个赤着上身的光膀大汉正操着手中的刀在宰鱼。
  那大汉手法干净利落,刀光闪过,鱼尚在跳动,内脏就已经被掏出来丢进了砧板一旁地上放着的一口木桶中。那木桶里盛着满满一桶的鱼内脏,一群苍蝇围着那桶子嗡嗡直飞。
  原飞向那壮汉拱了拱手,那壮汉忙放下手中杀鱼的刀走了过来。
  “小兄弟,买鱼吗?”
  原飞笑着摇了摇头道:“大哥,我不买鱼,我找您打听个人。”
  那壮汉一看二人不是来买鱼的,脸立马拉得老长,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我这儿只卖鱼,别的不管,打听人别处去,走走走!”
  莫青岚也是一脸的不满,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刚欲上前同那壮汉争辩,却是被原飞拦了下来。原飞朝莫青岚努了努嘴,莫青岚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竟是站了三四个面相不善的大汉,而周围的人看起来也都是远远的就绕开了这几人。
  “小兄弟,打听人?”那三四个大汉中一个面相稍微和善一点儿的汉子笑着向二人问道,只不过那笑容看起来却比哭还难看。
  原飞上前一步笑着回道:“是的,大哥。”说着从怀中掏出了麻半仙给的那枚漆黑的牌子,递给了问话的汉子。
  那汉子一看到原飞掏出来的牌子,也是心头一惊,这牌子他又如何会不认得,那正是黑龙会中的身份象征,只有在会中有一定身份的人才能拥有这牌子。
  那大汉慌忙施礼道:“小兄弟,恕我眼拙,多多冒犯,还请小兄弟海涵。只是不知道小兄弟要找何人啊?”大汉方才的威风在见到这枚牌子之后便霎时不见了,连忙满脸堆笑将牌子还给原飞,只是那堆着笑的脸却更难看了。
  “小的叫石勇,因为笑得难看别人都叫我哭丧鬼,小兄弟要找何人,我这便带你们过去。”
  “我们找飞龙。”
  大汉一听飞龙的名字,又是一惊,这飞龙在黑龙会中地位虽说不是十分高,但飞龙绝对是个不好惹的主。
  且飞龙手下还有几个好手,这几个人在黑龙会中几乎没有什么搞不定的任务。因此黑龙会飞龙的大名也是响当当的。
  “我这就让人去通报龙爷,两位小兄弟先在此稍等片刻。”大汉转身对着身后的一个大汉递了个眼色,那大汉便匆忙离开了。
  哭丧鬼仍是堆着那比哭还难看的笑,看到原飞两人站着,便赶紧对着鱼摊杀鱼的那个赤膊大汉吼了一声:“你!赶紧掇两个凳子过来。”
  那赤膊大汉被这哭丧鬼一吼,也是麻利儿的搬了两个凳子给原飞二人坐下。
  不多时,那先前离开的汉子便回来了,跑的满头大汗的汉子一喘一喘地回道:“大哥,龙爷今天不在,出海了。”
  那哭丧鬼瞪了汉子一眼,对着原飞二人露出一个无奈地表情。
  “既然飞龙不在,那麻半仙在吗?我们找他一样。”
  那哭丧鬼又是吃了一惊,若说飞龙是不好惹,那这麻半仙可以说是根本惹不起,暂不说这麻半仙在会中本就比那飞龙地位要高许多,乃是黑龙会五大堂口地堂主之一。单说这麻半仙那一身的诡异本事,谁若是得罪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黑龙会的五大堂口分别是龙、虎、熊、豹和星堂,但最初却是只有龙、虎、熊、豹四堂,并没有星堂这个堂口。
  那时的黑龙会尚未像现在这般做大,天澜城中还有一个叫做兄弟盟的帮会同黑龙会分庭抗礼。两个帮会平日里争夺利益,摩擦不断,也终于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黑龙会倾尽四堂之力攻打兄弟盟,双方陷入了鏖战。但兄弟盟却派出奇兵趁黑龙会总舵空虚之时大肆入侵,就在黑龙会包括舵主在内的一干人就要落入兄弟盟手中之时,麻半仙仅凭一人之力,用秘术在黑龙会总舵布下天罗地网,使得兄弟盟来犯之人无一生还。这才有了后来的黑龙会。
  在黑龙会派出的四堂人马将兄弟盟彻底剿灭之后,黑龙会舵主便力排众议成立了第五个堂口,就是星堂,而麻半仙也自然就成了星堂之主。
  那哭丧鬼在听到原飞说要找麻半仙之时,也是被这两个十五六岁的青年震惊到了,想到这里,赶忙打上一拱恭恭敬敬地说:“二位是找麻半仙吗?那跟我来吧。”说罢分开身后几人前面带起了路。
  原飞同莫青岚跟在哭丧鬼身后在这鱼市上东拐西拐,不一会儿便迷了方向,只顾跟着哭丧鬼朝前走去。
  不觉间,三人已是到了鱼市深处。只是这鱼市深处又是另一番景象,不像之前那鱼市外围一般臭气熏天,到处都是肮脏一片。这鱼市深处倒是道路井然,整洁有序。原飞二人不觉称奇,想不到这鱼市中竟有这样的地方。
  三人走到一处小院门口停了下来,只见那小院门上悬着一块略有些古朴的木匾,匾上写着“天星”两个字。
  哭丧鬼示意二人稍等,自己上前在那门上按着二连、四连、三连的顺序敲在门上,不多时门便开了,出来一个扎着两个发髻的小童。哭丧鬼恭恭敬敬对那小童说了些什么,那小童便关上了门。
  又过片刻,那门开了,先前那个小童走到门外对着原飞二人打了一拱道:“二位请随我来,我家先生有请。”
  二人便跟着那小童走进了院子,而那哭丧鬼则是原路返回,朝着鱼市外围去了。
  走进院中,二人便是发现这院子竟是别有洞天,从外面看上去极小的院子,站在院中竟会有开阔的感觉。就在二人惊奇的时候,带路的小童已经将二人带到了庭前。
  二人还未走进大厅,便是看到了门廊上斜靠着的那面写着“有求必应”的杏黄招旗,原飞心中也是生出一丝好奇,这算命的老头究竟是何人?看样子应该在这个什么黑龙会中还拥有着不低的地位,那为何他会在街边摆摊算卦呢?也是个奇人。
  就在二人站在门口看着那招旗发愣的时候,大厅上一经传出了那麻半仙的声音:“哎哟,是你们来了啊小兄弟,我刚才还想着你们什么时候会来我这儿呢,这就来了!还真是应了那句‘想人不离百步啊’,哈哈~”
  那麻半仙正半躺在椅子上看书,看到二人到来,赶忙放下手中的书,朝二人迎了过来。颇为亲热。
  “老头儿,想不到啊,你还不是个普通人啊!刚才提了下你的名字,那叫哭丧鬼的大汉吓得都快尿裤子了,从实招来,你在街边上摆摊算卦有什么目的?”莫青岚也不客气,一把揽在麻半仙肩膀上。
  麻半仙也不生气,哈哈一笑,推开了莫青岚的胳膊。
  “你这小娃娃,没大没小,若是放在我以前的脾气可有你受的。是不是觉得跟飞龙打了一架就天下无敌了?”麻半仙略带讥讽的调笑道。
  “你这老头儿跟那飞龙果然是一伙儿的啊!”莫青岚没好气的道。
  原飞却是拉了莫青岚一把,示意他不可太过放肆,因为这麻半仙给他的感觉绝不像看上去那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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