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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剑苍归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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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苏烈三国的交界处,巍峨的紫雾山脉某个隐蔽的地方,有一座别致的木屋,背山面海。
  常年紫气弥漫的山峰根本看不清深处的景象,深蓝色的蔓藤花漫山遍野,盛开在这个燥热的季节,如同面前这深邃的迷澈海洋一般,
  醉人心魄!
  阳光和煦撒下金黄色的辉,广阔无垠的海域和白云朵朵的天空仿佛也融为一体,只是在深蓝浅蓝之间留下细长的界线,轻柔的海风阵阵,吹散木屋泛起的炊烟,四处弥漫着蔓藤花香。此时一股浓郁诱人的烤鸡美味进入鼻腔!瞬间使得馋液涌出!
  “仁修!仁修!停止训练!开饭咯!”
  “是!师傅!”
  一位身材纤细修长的少年,表情始终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稳,清澈泛光的双眸冰冷忧郁,女子一般秀气的长相,漫过脖颈的黑发闪耀着灵动的光泽,浑身被汗湿透,脱掉了上衣,精壮的肌肉人鱼线非常明显,左手拿着细竹,右手紧紧的抓着一颗鸡蛋大小纯黑色的黑曜石,这颗黑石在狂暴的抖动着!似乎想挣脱手臂!
  “报告师傅,早上基础挥剑左右手各1万次,竹击黑顽石93次!7次失误!其中3次被咬!”
  “嗯!以后要减少失误,被黑石反咬是大忌,不可再犯!午饭后休息30分钟!然后老规矩,不要像昨天一样跑太远!听见了吗?”
  “是!那就往返跑吧!”
  “师傅!今天的鸡肉烤得有些焦了!”
  “嗯!是呀!一不留神!呵呵!”
  “男人方脸才威武,可你偏偏长了瓜子脸,又那么秀气!哎!今天训练结束后,去城镇里剪去长发,买一身像样点的衣服!喏!这是1金币!”
  “是!师傅!可这都十几年了,我都是自己剪头发,您也没说过我!怎么今天?”
  “明天就是你18岁的生日了!成人礼不能马虎,师傅还有一个礼物送给你呢!”
  “哇!这可是第一次过生日呀!居然还有礼物!哈哈!”
  “放屁!往年没给你过生日?”
  “师傅!您还好意思说呢!自从我10岁起,哪年生日不是增加训练量?搞得我第二天起床都是问题!更别提礼物了!哎!”
  “傻孩子!以后你会感谢我的!呵呵!不多说了!赶紧吃饭!记得洗碗呀!”
  “好好!师傅你去哪?”
  “专心吃你的饭!管那么多!”
  “呵呵!懂了懂了!”
  这位名叫仁修的少年面前的老者,六旬有余,白衫飘飘,虽然早已两鬓斑白,皱纹也爬满那张消瘦的脸,可行动敏捷得如同二十出头的精壮小伙,精神极佳!岁月似乎只夺走了他的青春,却无法瓦解他的傲骨!
  他看似严格却对仁修疼爱有加,视线始终不会脱离这个孩子,这个不是亲生却视如珍宝的弟子!
  12年前,交到他手上时,仁修还是个软弱爱哭的小男孩,时光一晃而过,眼看明天就是18岁生日了,老者瞬间潸然泪下,生怕仁修看见,所以急忙走开!拭去不舍!
  “午休时间结束!训练开始!”
  仁修在自己的床榻上酣然入睡,听到师傅的呐喊声顿时从美梦中惊醒!拍了拍昏沉的脸,伸了一个懒腰!
  “是!师傅!”
  木屋驻扎在紫雾山腰的开阔地带,离地面还有50米高度,根本就没有路!训练的地点是那片沙滩!
  “师傅!我有三个问题想问你!这也是我10几年来最想知道的!训练之前,能不能告诉我!”
  仁修目光坚定,急切溢于言表,此时,师傅镇定自若的笑了!双手背后侧身仰望苍穹!
  “哦?今天天气不错!想问就问吧!”
  听到这句肯定,仁修喜笑颜开,活蹦乱跳,行为表情终于符合这个年纪了!看来真的憋了很多年!不吐不快了!
  “第一,师傅!你叫什么名字!第二,我为什么要一直修炼剑术?第三,我的父母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能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叫固轻丰!其他两个问题!等你20岁的时候,由你来告诉我!好了!训练去!跳!”
  仁修一脸茫然表情或有些怨恨,很不情愿的跳跃下去,只见一股激荡的冲击波划破山谷的宁静,蓝色蔓藤花被刮落一大片,空中散落星星点点,随着仁修的高速坠落冲击,形成蓝色花雨!他口中呐喊了四个字!
  “神速........极冲!”
  今天的训练科目跟12年来的一样,海中疾跑!只是强度却异常的高!往常都是在沙滩浅水域奔跑1万米!可今天居然要在深水域负重奔跑3万米!仁修身上背的不是别的,居然是重达200斤的石头!这超过自己体重许多的负担,显然让他很是煎熬!没有办法,每年过生日的前一天都有这样的“礼物”,他早就习惯了!
  从中午到黄昏,仁修的衣服头发早就浸湿不堪,分不清多少是水多少是汗了!最后的一百米是最痛苦的炼狱,体力早已枯竭,眼中的酸涩挡住了视线,心脏猛烈的震动,似乎要跳出身体,这时候仁修跌倒在海水中,身体获得了短暂的解脱,他多想就这样淹死了算了,宁可死也不愿再受这样的苦了!于是他沉入水底,身体释然垂下,无数的气泡在眼前翻腾,海底好美好蓝,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觉得眼皮好重,睁不开!
  “啪!混账!再50米就完成了!你给我起来!”
  耳边清脆的戒律鞭挞声从沙滩响起,仁修一听到这个声音就感觉害怕,这种恐惧早就超越了死亡的威胁!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死不是英勇的面对,而是懦弱的逃避!灵魂深处的某种意志被强势唤醒!仁修告诉自己,再50米就可以休息了!起来!起来!
  “你这家伙!你知道刚才的训练对你意味着什么吗?这12年的辛苦就只为了今天!如果你没有坚持下来!这么多年就都白费了!不思进取的东西!”
  固轻丰虽然平时待他极为严厉,但也并未像今天这样生气,仁修也摸不清,只觉得非常委屈,自己确实已经尽力了,这样非人的训练对于一个18岁的少年来说实在太残忍了!
  “师傅!我知错了!”
  “先去洗个澡,然后去镇上买身衣服!晚上的饭自己解决!”
  维特镇是附近最繁华的城镇了,每年只有冬天的时候,才可以跟师傅来这里采购供暖器具、食物材料以及棉衣棉被!街边的商贩吆喝着,孩子在哭,妇女在安抚,年轻男女在选购着饰品!车水马龙热闹异常!
  衣服店的老板娘大概40岁左右,血盆大口,烈焰红唇,扎着小姑娘才会留的双马尾,细细的眼睛闪烁着尖锐的光,脸上始终挂着一种莫名的优越感!轻蔑的嘴角右上方一颗长错地方的豆大“美人痣”!
  “哟!哪来的乞丐!去去去!我这没有东西施舍你!别妨碍我做生意!走开啦!”
  老板娘一脸嫌弃的对着眼前的少年出言不逊,仁修低头观察了一下自己的穿着,确实跟乞丐无异,所以也就没有生对方的气!
  只是礼貌的问了一句!
  “老板娘!你们店的衣服多少钱?我想买件衣服!”
  中年女子眼神犀利略有一丝恍惚,上下打量了一下仁修,眼珠一转,笑声刺耳,言语袭人!
  “就你?哈哈哈!这店里最便宜的也得20铜币!最贵的50铜!你有钱吗你?你边呆着去!”
  “那哪一件20铜?哪一件50铜呢?”
  老板娘极不情愿的指了指,表情就像见了讨债的一样,爱理不理!脸上写了几个大字!
  “不!欢!迎!你!”
  仁修迅速拿出口袋中的一金币高举过顶!
  然后笑着观察对方的表情!这小子心机够重的,这是故意看人出丑呢!
  “哦?这样呀!看来我钱带的不够哦!那算了!找别家吧!”
  “够够够!1金币够买完我整个店的衣服了!这位!小少年!快请进,我一眼就看出你的富贵像了!”
  老板娘大变脸,瞬间变成老鸨样,就连行人都笑不拢嘴!几十分钟后,仁修选好了衣服,果然人靠衣装!一身蓝色的紧身短袖,下面配着白色韧丝长裤,精钢革质短靴,还有一件长长暗红色外衣斗篷!这样的打扮再加上他秀气的长相,走在路上引起不少女孩子的青睐!
  短发果然舒爽帅气,仁修打算找一家饭店饱餐一顿时,在一个巷口,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救命!于是顺着声音走了进去!
  “我身上没有钱!求你们放过我和我妹妹吧!我们只是路过这里的穷人!”
  一对20左右的兄妹被一群手持利刃的恶人围了起来,看起来像是在打劫!他们控制住了女孩,其他人对男孩拳脚相加,凶狠异常!
  “再不交出钱来!我们可要对你妹妹下手了!哈哈”
  “这小妞长得不错!可以多玩几天!是吧?兄弟们!”
  “我真的没有钱了!请放过我们吧!”
  “怎么?你哥哥把钱看得比你重哦?妹妹跟我们走吧!哈哈!”
  仁修看到这里再也无法坐视不理,双拳紧握,四处寻找“武器”,最终在角落寻得一条粗木棍!这就打算冲过去教训一下这些流氓!
  “仁修!站住!”
  零界一瞬,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拉住了仁修!!!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师傅!
  “为什么?师傅!他们明明被欺负了!”
  “你在20岁之前,不应该出现在这世界上!这里的事情与你无关,跟我回木屋!”
  “可是!师傅!。。。”
  “闭嘴!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额!!为什么?”
  “快给我滚回去!”
  固轻丰表情格外严肃,目光中的愤怒似乎要吃掉人一般,仁修不敢不听,极不情愿的往回走去!心中对师傅的怨恨又多了一点!
  “剑术学了不让用!学它干嘛?真是的!”
  第二日清晨,阳光和煦、海风轻柔,紫雾萦绕的山腰,那片约有400平米的开阔之地,格外平整,像是人为刻意在山体开凿的一般,蔓藤花和甘草混合的香味充斥着每一寸清新伊人的空气,仁修比往常起得都早,独自在平台练习着基础剑术,目光异常凶狠,挥剑所至之处发出剧烈的破空鸣响!
  “嗖嗖嗖!”
  “怎么?还在生昨天的气呢?”
  固轻丰从另一边的木屋走出来,扣住最后一颗上衣的纽扣,目光炯炯似笑非笑,似乎洞穿了仁修的小心思!
  “我感觉自己活着没有意义!”
  “今天是你的成人礼!18岁意味着有资格知道一些事情了!”
  “什么意思?”
  仁修听到这句话后顿时怒火全消,表情被固轻丰手中的东西所吸引,他拿着一个黑色的木盒,比掌略宽,比腿略短,中间有一封纯白色的信,四个醒目的红字竖立而下!
  “这就是你18岁的礼物!”
  仁修缓缓接过师傅单手递来的木盒,欣喜若狂,毕竟是这么多年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他已经在不断想象里面到底会是什么了!
  “哎呀!好重!”
  居然举着木盒双腿无法直立,心中暗自猜想,莫非又是增加训练量?又着了师傅的道了!哎哟!
  “拿不动对吧?”
  固轻丰一脸鄙视,侧脸对着他,似乎话中有话!白色的头发在风中飘零摆动,双手背后看着远处那迷人心魄的海洋!
  “这里面是什么呀?师傅!”
  “打开看看不就清楚了?”
  仁修小心翼翼的把木盒放在地上,信件暂且放在衣兜里,手指拨开暗扣,木盒渐渐开启,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块纯蓝色的晶石!
  “哇!好漂亮啊”
  “苍归曙!重400斤,佩戴起码力10星,速5星!昨天的终星占,你要是不偷懒!现在拿着它就如同一根细竹!”
  “啊?什么意思?师傅?听不懂!”
  “差一点就可以变成力10,速12星的!成为史上资质最高的继承者,然而却失败了!虽说你现在的9星之力和11星之速的天赋在东擎大陆不会有敌手!可是,多一星会让你更具有竞争力!我可不想让12年精心培育的弟子被淘汰掉!”
  仁修听得非常晕乎,练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过师傅说过这些话!什么终星占,更是闻所未闻!
  “你还想知道那两个问题的答案吗?”
  “肯定想!”
  “打开信!完成里面的所有要求后,自己一个去极剑门吧!找一个叫冥流域的人!如果运气好,2年差不多可以完成任务!”
  “极剑门是什么?找到那个人我说什么?”
  “就说,【仁者修智,智者修仁,速极为静,术极无形!】!切记,此事只能对他一个人讲!”
  “可是!师傅!你怎么不和我一起去?”
  仁修话音未落,固轻丰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空中飘落两滴清露打在徒弟的脸颊!原以为是雨滴,可而后再也没有落下!留下他一个人傻傻站在原地,一种被再次抛弃的感觉,就像6岁时离开母亲一般,区别是这次居然连师傅的背影也没看见!
  瞬间仁修的心空荡荡的,眼泪不停的涌出来,趴在地上泣不成声,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个亲人都要这样悄然无息的离去!大声怒吼着!顿时山谷回音,悠悠冥冥,飞鸟振翅,惊而不鸣!
  “师傅!别抛下我呀!”
  许久之后,仁修打开了那封信,希望有所帮助!
  四个鲜红的大字笔法刚劲潇洒!【仁修亲启】
  “仁修我儿,自托孤于疾剑长老固轻丰至此已有12年,成人礼成终将继承我剑门百年基业,你天资不足,必须加以训练方能达标!历代传人必需7星之速,而你却不足5星!今日听闻你已破10星神速,为父甚是欣慰!特定试炼一项测试实力!取回烈国骨族领地狼神之血装满此杯!”
  仁修看到这里恼火异常,心中不免抱怨,因为十几年不见的父亲,居然只关心什么剑门基业,完全没有一点父子情深之意!
  “可笑!哼!什么世道!一天也没管过我,一开始就让我替他办事?鬼才去呢!”
  生气之余,仁修发现这封信居然背面还写着字!赶紧翻过来查看,心想说完公事了,总该留些血浓于水的私事了吧?
  “切记!放弃试炼意味着放弃继承权!若有违背,两年后不论你逃亡何处,片刻取你性命!--攻巽亲笔!”
  这如同灵魂重创后的致命一击,震撼着仁修最后的希望!仿佛上天关上了那扇光耀璀璨感情之门,却在一旁开启了另一扇寒冰彻骨疾风骤雨的争斗之窗!仁修在一个清晨,同时经历了离别之痛,失望之伤,最后还要忍受着来自至亲的威胁之命!精神一度进入崩溃状态!短暂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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