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拒绝

　　“江晨兄，深藏不露。”程川第一时间拱手，笑道。
　　我果然没有看错，这个人不一般。
　　若是能够跟在他身边，绝对可以获得不少好处，于我修行一途大有裨益。
　　程川暗道。
　　那些大家族子嗣大多对于他们这种普通人没有好感，个个心气高傲，不屑与他为伍，想要打好关系简直难如登天。
　　但是此人不同，身世隐秘，实力很强，而且那家客栈的掌柜都如此说了，那他就绝对不能错过机会！
　　据他的观察，路镇里的店铺每个月都要向剑阁交纳一笔费用，但是唯独这家客栈不用，而且剑阁弟子对这掌柜的说话极为客气。
　　但是，这掌柜的却对那个男人敬为上宾，甚至有点狗腿子的感觉，他很容易就能猜出一些端倪。
　　“没有没有。”江晨嘿嘿一笑，心中对程川没有丝毫警惕。
　　十六年来，他第一次离开桃源村这么远，说白了就是没有见过人心险恶，心思还很单纯，这么可能猜得出程川所想。
　　整个大殿前的空地只摆放了十块巨石，并不是对招收人数有所限制，而是本来就不相信能有如此多通过考验的人。
　　“二位既然通过了考验，麻烦登记一下信息，然后便可前往招寻殿内，闫长老在等着你们。”剑阁弟子恭敬地说道。
　　这两人的前途必定要比其他人平坦许多，刚来到剑阁就能被外门长老看中，这可是很多人都求之不得的殊荣。
　　虽然只是外门的长老，但那也是个长老啊！
　　手中掌握的资源也足以让他们逐渐跟上那些家族弟子的修行进度，远远甩开他们这些普通弟子了。
　　两人按要求登记完在俗世的身份姓名和住址后，又用一把小刀在食指上割开了一道口子，在纸上滴了一滴血。
　　“怪麻烦的。”江晨嘀咕道。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踏入招寻殿内。
　　“没想到，这招寻殿居然这么神奇。”江晨一进入殿内，云雾便逐渐散去，缓缓露出其中的真貌。
　　唔……
　　并没有那么惊艳，除了墙壁被装饰的很辉煌以外。
　　整个招寻殿内只能用空旷来形容，内部仅有四根刻着剑的柱子矗立着。
　　“程川，为什么中间只有一张龙椅似的椅子。”江晨好奇道。
　　程川听闻江晨的话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门口，回想起刚刚进殿时两位剑阁弟子的模样。
　　不多时，他便有了自己的猜想。
　　“拜见闫长老。”程川忽然低头作揖，只见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后，他们的面前突然多了一道人影。
　　“你是如何发现我的。”闫长老问道。
　　按理来说，他隐去身形，这两个普通人应该发现不了才对。
　　“禀长老，弟子并未发现长老，只是因为观察门口两位剑阁师兄的表情，大胆猜测闫长老就在殿内。”程川说道。
　　若是殿内空无一人，那两个剑阁弟子必然不会有如此肃穆神情，腰间如此挺直。
　　毕竟这两名只是普通的外门弟子。
　　若只是两名普通的外门弟子都能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如此注重自己的形象，坚守岗位，那剑阁的势力绝对还要比现在大不少。
　　“你很擅长观察人性。”闫长老眯着眼睛说道。
　　他不喜欢这种人，因为他年少时也是这种人。
　　越是会观察人性的人，对于人性的理解也就越透彻，有时候便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将人性的丑陋贯彻到底。
　　到底是心思多么缜密的人，才能够记下两名本毫不相干的剑阁弟子的神情。
　　“弟子不敢。”程川连忙将头摆的更低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刚来就惹得这位闫长老生气，只得表现出更谦卑的姿态。
　　等到他发现闫长老的目光已经不放在他身上时，他才缓缓抬头。
　　此时，闫长老打量着江晨。
　　江晨与程川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明明天赋不凡，眼神却无比纯粹，不像程川那般深邃得仿佛可以装下一切丑陋。
　　他，很适合做自己的弟子！
　　逐渐地，闫长老对于江晨是越发喜欢。
　　这一点，程川也有所察觉，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嫉妒。
　　“你可愿做我的弟子？”闫长老看着江晨笑道。
　　“不愿意。”江晨摇了摇头。
　　程川对此暗暗窃喜，却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拉了一下江晨的袖子。
　　“江晨兄，这位可是外门长老。”他出声提醒道。
　　“我知道。”江晨盯着闫长老的眼睛。
　　“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闫长老有些好笑，认为江晨在跟他开玩笑。
　　“我承认你有些天赋，但有我的帮助，你可以很快诞生灵元，成为修士，我会教你我自己的武技，让你成为凡人仰望的存在。”闫长老自信地说道。
　　没有一位刚入剑阁的弟子能够拒绝他的条件，虽然他只是一位外门长老，但是他在剑阁多年拥有的人脉也并不小。
　　以后江晨若是想要加入内门，成为内门弟子，他也有办法帮助他。
　　虽然，这个帮助需要他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行。
　　“我不想要成为凡人仰望的存在，我的亲人都是普通人，我只想要以后和他们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就行。”江晨理所应当地说道。
　　在他的印象中，村长只是一名普通的武者，吴叔吴婶，还有桃源村的大家都只是普通的农民不假。
　　但是，这些人都是他的亲人，密不可分的亲人。
　　他不想成为他们仰望的存在，他只想要获得能够保护他们的力量就行。
　　“哼！亲人，修士就是要斩断一切！”闫长老被江晨的话语激怒了。
　　“我是为了保护亲人才想成为修士！”江晨也生气了。
　　两人的对话并不小声，让周围的剑阁弟子暗暗噤声，大气都不敢喘。
　　这届刚入门的剑阁弟子，比那些家族子嗣还牛！
　　惹不起，惹不起啊！
　　“好！好！”闫长老连说两声好，随后又大笑一番。
　　“若是你不想成为我的弟子，我也不会强求你。”闫长老一挥袖袍，两人止不住地朝着招寻殿后飞去，“送他们去敛气峰。”
　　“是，闫长老。”一名弟子得令后，不由得叹了口气。
　　敛气峰，那是杂役弟子所在的峰啊！
　　说白了，就是干苦力的杂役所在的地方，虽然也有分配的资源，不过少得可怜不说，还要完成剑阁安排下来的苦活，大大耽误了修行。
　　这会大大影响修行速度，哪怕有晋升外门弟子的机会，恐怕也轮不到他们了。
　　“唉，到底还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太年轻气盛了。”那位弟子不由得为他们感叹了一声。
　　两位天赋本不错的弟子，很有可能就此埋没了天赋。
　　没人会在乎，剑阁的大部分高层都是家族强者，这就是剑阁阁主笼络各大家族的手段，也是剑阁最大的弊端。
　　剑阁中真正受重视的弟子大多是那些家族子嗣。
　　当一个大势力的高层大多是家族强者后，一旦这个大势力遇到危险，这些强者很大可能都会顾忌自己的家族，继而选择放弃剑阁来保全家族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