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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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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的某个周末,晴。
  渭河高速路入口外,排着长长的队伍。
  清晨夏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车内。
  小学二年级刚放假的张凡趴在车窗上,看着路边花草上沾着的雨露轻轻滴落。
  早上起得早,还有些困意。
  不多时,回头拉着妈妈的手,笑嘻嘻的问道:“妈妈,今天我们去哪里玩啊?”
  母亲笑着习惯性的摸了摸张凡的头,说道:“小凡,爸爸今天请假没去公司,为了奖励你期末考试成绩优异,今天特地带你去华山玩儿,开不开心?下半年就上三年级了,要加油哦,今后考个好大学!”
  “开心呀!妈妈,我会好好读书的,妈妈,华山有多高?离家有多远?”
  “海拔两千多米,不算高,离家也不远,爸爸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那华山上有野猪吗?外婆说大山里都有野猪。”
  “应该......有吧!”
  “妈妈,那华山上有.....”
  各种各样的疑惑从张凡口中问出,一旁的母亲总是很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
  妇人对于儿子张凡这好奇多动,活泼爱笑的性格很是满意,也没有露出丝毫的不耐烦的表情。
  ......
  将近两个小时过后,进去大山,汽车的导航提示音响起。
  “前方急转弯,请减速慢行!”
  “前方距离目的地还剩一点三公里,已为你推荐附近停车场,请点击前往!”
  见屏幕中前方再拐几个弯就要到瓦苗沟停车场,后排的妇人拍了拍趴在她腿上睡觉的张凡,说道:
  “小凡,起来啦,我们快到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张凡睁开眼睛,斜躺着望向前窗玻璃,却发现前方的悬崖上,居然有一块大石头在晃动。
  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那大石便滑落下来,眼看就要撞上,随着爸爸驾驶的汽车靠近,被砸中的可能性非常大。
  “爸爸,前面有......”
  “嘭!”
  巨大撞击声响起的前一半秒,一团黑影瞬间笼罩汽车上空,落下后并未直接砸中汽车,而是顺着边上的陡坡向下滚落,最后撞在汽车上。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汽车给撞出道路,冲破护栏向下滚落,玻璃破碎,耳边各种轰隆的声音响起。
  张凡刚惊醒,就感觉天旋地转,还来不及抓紧什么东西,就被一股温暖包裹住,发现自己被母亲紧紧的搂在怀里,眼前的画面不断抖动变化,身体随着汽车的滚动撞击,不断的砸在汽车内的各个地方。
  渐渐的,鲜血不知何时已经沾满全身。
  ......
  “啊!!!”
  躺在床上的张凡惊声尖叫的醒过来,用双手撑着惊坐起来,发现自己又是全身湿透。
  捏了捏双腿,依旧没有一丝知觉,张凡苦笑着说道:“唉~为什么当时那个场景最近梦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拖过床边代替床头柜的轮椅,张凡熟练的双手撑在扶手上轻轻一抖便坐在上面,随后推着轮椅前往客厅。
  窗外的清风徐来,吹着灰色窗帘轻轻的飘动。
  身后房间内窗前的电脑桌角处那张一家三口的合影虽然陈旧,却没有一丝灰尘。
  来到客厅,打开灯。
  墙上爸妈那沾满灰尘的黑白画像上方,此刻又多了一个新的。
  那是他爷爷的遗像。
  这是张凡为了让大伯答应将爷爷的遗像放在他家,很“搞笑”的从大伯家里花了两万块钱买回来的。
  从八岁发生意外那一刻起,爷爷就一直照顾着双腿残废的张凡。
  本来身体大病是一直没有的,可等张凡成年后才不到一年时间,靠着写小说刚赚到些钱,眼看家里日子越来越好了。
  爷爷虽然时常脸上挂着笑容,却日渐消瘦和身体虚弱。
  最终还是抵不过岁月的冲击,迈不过时间的长河,离开了人世。
  张凡坐在客厅内,盯着画像呆呆的看了许久,一直到手机嘟嘟的提示声响起,一看是同一个小区内,他家对面那栋楼的许慧打开的视频电话,随即便接通。
  “小慧,是不是吵到你了?不好意思,半夜还影响你。”
  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小区比较密集,正好是同一个楼层,房间窗外对着就是许慧的房间。
  画面中的许慧头发披散着,脸蛋消瘦,身材娇小的她穿着一件黄色的单薄睡衣,嘴巴微微张着,对着镜头快速的打着手语。
  许慧是天生的哑巴,说不了话,但却不聋。
  大概是因为都是不健全的人,所以两个人关系挺好,当然,目前还只是单纯的朋友。
  看懂了手语的张凡笑着摇头道:“我没事,就是做噩梦了,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有些频繁。”
  手机画面的中许慧,再度比划了几下后,停顿片刻后就挂断了电话。
  ......
  不多时,门铃声响起,一身黄色卡通睡衣的许慧站在门前。
  许慧进门推着张凡来到客厅,然后两人就开始口语手语交流起来。
  期间大多数时间都是张凡在说,而许慧一边给他倒水,一边给他做夜宵,最后一切忙完后坐下。
  见到许慧打完手语,张凡很苦笑道:“你是说让我勇敢去面对?去接受现实?可是我已经接受了啊!难道还要我再去一趟华山故地重游吗?”
  许慧笑着点头,手语继续连打,意思非常的明显。
  张灵见到许慧说愿意请假陪他走一趟华山之类的,一下子反倒让张凡有些为难了。
  思前想后,再加上许慧的手语鸡汤,张凡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决定明天一早就再度前往华山。
  心想不管有没有用,散散心,找找思路也可以。
  华山又名“花山”,五岳犹如花状,景色还是不错的。
  去一趟就算是弥补儿时的心愿,也帮爸妈达成未完成遗愿吧。
  重要的是,这似乎可以当做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约会吧!
  ......
  次日,上午十点。
  许慧推着张凡乘坐高铁,二人有说有笑、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的来到华山。
  坐着索道缆车登上了华山的山顶。
  就在两人挤在人群中欣赏着华山的美丽景象时,忽然天空一道晴天霹雳落下,众人都很是惊讶的望向天空。
  不知道谁家的熊胖孩子在山顶乱窜亦或者是怕打雷,奔跑着不小心撞到张凡的轮椅角,让张凡身体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倒下去。
  好巧不巧的是,刚检查不久轮椅居然神奇般的坏了。
  张凡伸出双手想控制轮子都不行,却发现仿佛的轮子把手格外的烫手。
  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拖着他往山下一般。
  “哇~呜~呜~啊~”
  许慧在她手中的轮椅扶手被撞飞的一刹那,心中大惊,脸色瞬间苍白不已,下意识的想要呼喊,却发现她本就是哑巴,怎么也叫不出声。
  “救命啊!!!”
  张凡大喊着,突然发现,他就像是被死神凝视一般,居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慢慢滑下去,早已练成‘麒麟’臂的双手却怎么也抓不住山体,刹不住车,直接撞断了护栏。
  “轰!”
  就在他大喊救命的同时,天空再度响起一道惊雷,仿佛就在众人的上空云层响起一般。
  他没有丝毫意外的彻底掉了下去。
  ......
  “啊~有人掉下去了!”
  “卧槽,怎么有人还被雷给劈下去了?”
  “还在开玩笑,赶紧打电话报警啊!”
  山顶此刻已经乱作一团。
  而掉下悬崖的张凡,感受着身体不断的下落,忽然灵魂仿佛被抽离体一般,被拉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洞之中。
  接着一青一金两个光点从虚空深处直射而来,极速的先后钻入他体内。
  下一秒,那个金色的光点霎那间光芒万丈,仿佛炙热的太阳近在眼前,瞬间将他的灵魂笼罩,随后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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