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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桃源之主想要和我们追月楼达成什么交易，我们都会竭力配合您。”解素芸搜肠刮肚，想要找出一句两句商业谈判的话。
却是一句也没有找出来，她只是挂名追月楼楼主，追月楼一切事务都是由外门的“仙姑”处理，解素芸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谈判。
“一百万两银子，我要追月楼的整个情报网络。”陈柳五淡淡抛出自己的意图。
“整个情报网络……”解素芸有些迟疑。
她刚刚也只是想把太湖追月楼卖掉而已，而现在桃源之主上来开口就是整个情报网络。
要知道，追月楼对于玄烛派也就是两个作用，一是提供玄烛派修炼的金钱物资，二则是为玄烛派布局江湖，探查四方。
玄烛派的追月楼情报网络，可称魔道七大家中第一情报网。
即使正道人人都知道追月楼是玄烛派的情报据点，但他们也无计可施，为什么？因为追月楼是合法合规，在官府登记过的青楼，他正道凭什么找事情？
越是顶尖的江湖，王法越是强大，只有那些半吊子的侠客，才会目无王法。
“抱歉，桃源之主。”解素芸轻声细语。
陈柳五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解素芸的心愿不是需要一百万两银子吗，为什么拒绝得这么干净利落。
“素芸对这方面实在不通，能否让其他人来和您谈过。”
解素芸随后的话让陈柳五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拒绝，而是觉得自己把握不住，想让其他人来和自己谈判。
按理来说，一名优秀的谈判者这个时候应该乘胜追击，把交易敲定，但……
“没有问题，解楼主尽管安排。”
但陈柳五不仅仅是一名谈判者，他还是桃源之主，追月楼的情报网络，他要，追月楼主解素芸，他也要。
解素芸脸色一喜，欠身离开逐月间。
嫣嫣无聊的打着哈欠：“公子这是要一箭双雕？解素芸一看就没有商业经验，又十分缺钱，假如公子再逼迫一把，就能直接拿下了。”
“乘人之危会掉好感的。”陈柳五轻笑，说着嫣嫣听不懂的话。
“等到解素芸日后不缺钱，回想起来，有可能会气不过，对追月楼使绊子，遍布江南的情报网络，又岂是区区一百万两银子，解素芸清楚追月楼的价值。
不过，对于我来说，解素芸的价值可不比情报网络差，甚至更甚一筹，玄烛派核心人物，秘五品强者，多出一点银子就能得到她的好感，不值得吗？”
嫣嫣嘟着嘴，暗中嘀咕：“臭男人，就知道狐狸精。”
陈柳五：？
……
解素芸带着玉姑上来，陈柳五看着这个之前和自己谈判好几次的代楼主，内心无奈苦笑。
折腾半天还是和她谈判，话说自己以前倒是被她玉姑耍了，一个没有实权的代楼主，哪里能够决定情报网络的归属。
不过，自己的谈判也是为了引出她背后真正能做主的人而已。
“见过陈少爷。”玉姑声音柔媚，却不低声下气，因为她知道自己此刻代表的是玄烛派。
“陈少爷，一百万两银子，太少了。”玉姑率先开口，直指核心问题。“建邺、临安、武昌、九江等重镇都设有追月楼的情报网络，各大城市的江湖势力、实权官宦、隐世强者，我们都一清二楚。”
玉姑此话略有夸大，但追月楼的实际情况大致差不多。
陈柳五不紧不慢，将问题抛回去：“那玉姑觉得什么价钱合适？”
玉姑掷地有声：“三百万！”
价钱高的离谱了。
陈柳五看向解素芸，见她没有反应，就知道她全权交给了玉姑，这么信任玉姑吗？
“如果贵方没有谈判的诚意，那么陈某先行告辞。”陈柳五做势欲起身。
玉姑立刻说道：“陈少爷对于价格不满意，我们还可以继续商议。陈少爷既然想要我们的情报网络，自然是清楚我们情报网络的强大，假如没有我们配合的话，陈少爷想要接手情报网络亦是十分困难。二百五十万。”
谈判嘛，自然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掀翻屋顶，实则开窗的道理大家都懂，玉姑也是利用这一点，报出天价，后续再砍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不过这一招对于陈柳五没有用，因为一开始，解素芸的底线就被他知道了。
“二百五十万不好听，一百二十万吧。”陈柳五随口说道，砍了一半价钱。
玉姑不知道二百五十哪里不好听，不过陈柳五愿意和自己谈下去，那就证明有戏。
“吴门城总督藏在城外庄园藏有一个小娇妻，阳澄湖青剑派第二位剑子出世了，太湖匪首真名叫做迟克礼。”
玉姑貌似东扯西扯，无意的说出一些机密情报，展现追月楼情报能力的强大，“仙姑”不仅仅是追月楼的老鸨，还是其情报体系中的一个节点。
陈柳五看着玉姑，嘴角轻扬：“那个小娇妻其实是回风扫叶腿武馆的馆主女儿，第二位剑子如今已经奇六品巅峰，无锡有一个迟家。”
此话一出，玉姑和解素芸其其一愣，他连这些都知道，还要追月楼的情报网络干什么。
玉姑和解素芸对视一眼，然后说道：“刚刚玉姑胡言乱语，还请陈少爷不要责怪。或许正如陈少爷所说，二百五十不好听，但一百二似乎也不是一个吉利的数字，一百八十八如何？”
玉姑刚刚是在向陈柳五展现追月楼的情报能力，而陈柳五反将一军，几乎让玉姑乱了阵脚。
因为陈柳五说的都对。
这些情报都是被当事人掩盖极深，四大家不重视情报，陈柳五这么可能全都知道。
一百八十八，已经十分接近玉姑的心里底线一百五了。
“一百八十八……”陈柳五念叨着。
解素芸不禁偷偷瞄着陈柳五，她有些后悔叫玉姑谈判，因为双方根本不对等，玄烛派需要钱，而陈柳五不一定需要情报网络。
如果陈柳五改变主意了，那玄烛派该怎么办……卖楼吗？卖掉情报网络，追月楼还能赚钱；卖掉追月楼，可是情报和赚钱打包一起卖的，还不一定够一百万。
“要不，我出两百万两银子，把追月楼的情报网络买了。”陈柳五的话犹如一石惊起千层浪。
两百万……玉姑几乎就想当场排定，但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力作出决定，于是她看向解素芸，眼睛拼命眨着暗示。
解素芸出乎意料的没有立刻排版，而是斟酌问道：“为什么要出这个价格……桃源之主？”
“因为，你猜？”陈柳五淡笑的看向解素芸。
有钱人的生活，往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