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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过份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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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诚。
  外号寸头。
  上初中的时候,在学校与人打架,被人用板砖在脑袋上敲了一下,差点开花,随后被学校以有‘暴力倾向’为理由给踢出校门,就连其余学校都不肯收。
  因为与他打架的人,正是学校教导主任的儿子。
  所以他白纸般的人生就此留下污点。
  他爸妈也被他气的半死,一个成绩不错的尖子生,突然变成人人恼怒的坏蛋,最难受的确实是父母,陈诚也明白这点,在家老实学手艺,但少年人的心性,本就喜怒无常,所以当他再一次碰到教导主任的儿子时,又是一番殴斗,最后陈诚家赔钱了事。
  老话常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在陈诚身上验证,他成为周围村庄中好勇斗狠的代言人,一直被人当作反面教材训导后辈,也因为如此,他不得不离开家乡,来到羊城打工,不知怎么就凭借着这幅凶狠面相与暴虐脾气被刘山虎看重,后来就留着寸头,如果站在高处看他头顶,能清楚看到他头顶上方有十公分左右没有头发。
  白纯特意标注此人,说他匹夫之勇,但绝不是甘居人下的人,让苏进可以试着利用他。
  陈诚阴着脸,眼神不善,拳头早已攥紧,只等刘雅婵说话,他就会窜到苏进面前,好好教育他。
  刘雅婵饶有兴致的看着苏进,指着他手中拎着的包,轻声说道:“这位先生,你这包是哪里来的。”
  理智,漂亮。
  这是刘雅婵给人的第一印象。
  不得不说,她整个人与小巷的肮脏格格不入,但却侧面衬出她明亮动人,内穿白裙,外披风衣,将紧致的身材完美呈现,就这样笔直站在苏进面前,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弯的柳眉与细长的睫毛都有些颤抖,应该是不太熟悉苏进毫无顾忌的直视目光。
  穷养儿,富养女,看来是正确的思想。
  “这位小姐,你倒是先入之见,这包哪里来的,与你有关系啊,你们两位跟着我,是不是怀有目的,这些都有待查明,我先不追究你们的无礼举动,但是你凭什么质问我。”苏进歪着头问道。
  刘雅婵皱眉。
  脾气火爆的陈诚则开骂:“你在敢乱称呼试试,小心我卸你一条腿。”
  在羊城这座城市,甚至整个广省,称呼女士,都不能叫做小姐,因为某些缘由,广省内的小姐很多,因而很多人都不喜欢别人称呼她为‘小姐’,这很容易让人想岔,一般都是小姐前面加姓氏,刘雅婵是千金小姐,不知这些市井传闻很正常,但是他在羊城十年,怎会不知,所以他绝不允许别人说带有侮辱性的叫法,称呼刘雅婵。
  苏进与刘雅婵都有点惊愕,不明陈诚话中的意思。
  不过对苏进来说,女神就应该被拉下神坛,不然怎么与凡人交谈。
  资料列举出刘雅婵近年来的趣事,总得来说她是一个性格矛盾且自负的人,苏进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也忍不住赞其厉害,先不说她是名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单是她矛盾的性子就能让人称奇,她会把赚来的钱捐献给贫困山丘,却对路边乞讨的男人视而不见,她不喜欢和富人在一起吃着优雅的西餐,却能跟普通人一起蹲在路边吃烧烤,她做过很多让人感动的事,却对自己相当残忍,苏进知道这种人的心理素质很强,想要接近她,不能硬来,也不能像追女孩子的男人一样,经常偶遇碰见,那样只会换来厌恶,要在不经意间让她知道你的强大,比她在某个方面强大就可以,所以苏进尽量让自己占据主动。
  刘雅婵歉意道:“抱歉,我表达有误,请问这位先生,您手中的包与我被人抢走的包一模一样,能否给我看看。”
  礼数到位,无懈可击。
  苏进也不好为难别人,看着包说道:“可以,不过这包是我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不确定是不是你丢失的,你能不能说几样东西,让我好知道这包是你的。”
  这话一出。
  刘雅婵的脸色刹那微红,像是喝了清醇的酒。
  苏进也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不该问的话,刚想解释,刘雅婵却爆出几样物品:“手机,钱包,印章,还有一些化妆品。”
  每个女人包里都会有化妆品。
  苏进心底嘀咕道,离开拉链,瞬间就明白她的脸色为何变化,原来包里有两包姨妈物品,急忙拉好拉链,递给刘雅婵,刘雅婵检查一下包内物品,对苏进笑道:“谢谢先生。”
  两人转身,刚想离去。
  苏进收敛笑意,清幽道:“这位女士,你就这样离开,是不是有点不符合你的身份呢?”
  刘雅婵回头,面无表情。
  陈诚倒是相当识趣,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苏进,苏进没有接,意思很明显,他不要钱。
  刘雅婵直接开门见山道:“先生,你需要什么报酬,明说如何。”
  苏进笑道:“简单,你陪我吃饭,当作谢礼。”
  这要求有点过份。
  “妈的,找死。”陈诚爆了一句粗口,继而闪到苏进面前,毫不犹豫踢出一脚,角度刁钻,速度极快,苏进眼疾手快,避开这一脚,随后连退几步,与陈诚相距四米左右,讥讽道:“啧啧,好大的威风。不肯就明说不就是,我又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不就是有两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
  陈诚的瞳孔急骤放大,这是兴奋的征兆,言语也有些急迫:“原来练过,难怪有恃无恐,好久没碰到你这种狂妄自大的人,有意思,玩玩。”
  苏进扭动脖子,认真说道:“好啊,不过我可不负责任。”
  “老子从来就没有让人负过责任。”陈诚吼道,后腿发力,身子立马被向前推去,他整个人也变得凶狠起来,抬手就是一拳,好像真与苏进有仇,拳风凶悍,苏进从容面对,如果不是在警校和执行任务期间有多次的实战经验,怕是很难反应过来。
  刘雅婵饶有兴致的看着正在对战的两人,根本就没有打断的意思。
  苏进头一歪,右掌化拳,与陈诚手臂相碰,化解这凶狠的一击,而后左手与右腿同时出击,左手偏快,因为要保证重心稳定,陈诚似乎看出苏进的招数,立马做出判断,与苏进再次拳腿相击。
  两人身影立马分开,倒吸冷气。
  面色却无动于衷,似乎疼的不是自己。
  武术与街头斗殴不同。
  武术更注重化解与出击,在比划之间寻求突破点,继而达到稳胜,街头斗殴则毫无顾忌,讲究的是气势,只要能打倒对方,无所不用其极,因而苏进与陈诚的战斗很缓慢,姿势也不好看,但只有内行的人,才知道他们的攻击力与爆发力都在同一层次,谁也不能占据上风。
  刘雅婵看着手表,很不适宜的打断两人,又盯着苏进,笑道:“先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苏进。”苏进搓着手说道,他没想到陈诚这个人看似孱弱,手下功夫却不差,与他这种常年训练的人相比,也绝不逊色,看来他也是下了很功夫,半路出家的人,想要达到自己的预期,付出的努力连自己都难以相信。
  刘雅婵拿出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你的条件我答应,想什么时候与我吃饭。”
  苏进笑容满面,接过名片道:“你定时间,很期待与刘小姐一同进餐。”
  刘雅婵点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现在我回思慕酒店,你在大堂等我。”
  苏进得意洋洋的举起名片,对陈诚有些挑衅。
  刘雅婵抬腿离开。
  陈诚走到苏进侧边,停下脚步,沉声说道:“苏先生,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不过你显然不谙世事,我可要提醒你,吃完这顿饭,就滚远点,不然下顿饭可不一定在哪里吃。”
  苏进凝眉眯眼,嘴角弧度扯高道:“你是想我放肆张狂,无所顾忌,无惧你的威胁,好让你出手打残我,还是希望我承欢献媚,屈膝求和,吃完饭立马消失,你说话含糊其辞,我有点听不懂,要不,你给我解释下。”
  陈诚豁然转头,投来讥讽的目光,笑道:“苏先生应该不是笨人,会明白我的意思,有些时候,转弯抹角比谨言慎语得到的效果好,话说的太清楚,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考验,真到那个时候,你骑虎难下,我怕我会愧对你。”
  “愿闻其详。”苏进打着哈哈道,陈诚懒得在与苏进说话,直接小跑追上刘雅婵。
  苏进看着手中的名片,从原路回到酒店后面,他是普通人,可以承受别人的羞辱,但一旦证实自己会些拳脚功夫,就必须拿出尊严。
  这玩意说来很奇怪。
  对别人来说,功夫就是花架子,没事练练锻炼身体,但在陈诚这类常年训练,且把武术当作防身技能的人来说,又是另外一套说法,苏进相信,此刻刘雅婵与陈诚定然在谈论他,无缘无故出现一名格斗高手,会让他们有戒心,可不这样,如果连续在几个城市遇见,更会让人觉得他别有用心,权衡之下,他还是选择一次性让他们对自己产生关注的心思。
  苏进猜测的没错。
  刘雅婵是在与陈诚谈论苏进。
  陈诚摇头道:“小姐,这个人很厉害,他的格斗术脱胎于军用格斗术,防守与出击都有军用格斗术的影子,招式诡异,又结合柔道与合气道中的反关节技巧,这样更能做到一击必中,我也跟鬼爷练了多年,在他身上也讨不到便宜。”
  刘雅婵摇头:“你们只是略微交手,何必说这些丧气话。”
  陈诚思虑一会,认真解释:“以小看大,以偏概全,就是这种道理,我虽然与他只是瞬间交手,但他的手法和速度都相当诡异,完全就是一名练家子,不过这样无故出现的人,绝对有目的。”
  看着陈诚信誓旦旦的模样,刘雅婵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爸他哥包括他身边的很多人,都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习惯性带有有色眼镜去看人,好像每个与他接触过的人,都会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刘雅婵知道他们是出于对她保护,才会对每个人都怀疑,可是她很不喜欢这种事。
  干脆利落道:“我那个格斗老师上次说请假,回家结婚,我还是换个人吧。”
  陈诚不知该如何回话。
  刘雅婵已经辞退几名格斗老师,这与她天赋有关,每隔一段时间,格斗老师的本事就被她学会,理所当然的不能在录用,而且她又是个性子好强的人,对刘山虎安排的人员很排斥,所以她就自己找格斗老师学习。
  恐怕她对苏进有点兴趣。
  陈诚心想到这点,刘雅婵陡然停步,毫不隐讳道:“你调查一下这个人的底细,看看他有没有作奸犯科的不良记录,如果没有,就帮我问下他是否愿意去羊城。”
  陈诚笑容凝固,眼中划过一抹阴狠,‘善意’提醒道:“小姐,你确定要找这个人。”
  刘雅婵瞪着陈诚,眼底深处骤现冰冷眼色,那肃杀与冷酷的眼神,让陈诚欲言又止,连忙点头,他与刘雅婵认识多年,有点忘记她的性子。
  回到酒店,刘雅婵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陈诚则坐在另外一个房间,拿出手机,拨打刘山虎的电话,把今天所有一切一丝不漏的告诉刘山虎,等待刘山虎的指示。
  片刻之后。
  电话内传来浑厚的回应:“如果那个叫做苏进的人,没什么问题,就去问下他的意见,愿意来,就让他做格斗联盟的教师,如果不愿意来也罢,小雅的脾气越来越向她妈,我都有点头疼,你们就多担待一点,你们在南平还要呆上几天,注意小姐的安全。”。
  陈诚保证道:“您放心,我会对小姐寸步不离,绝对保证她的安全。”
  挂掉电话,陈诚又拨打南平分公司负责人的电话,约见他见一面,他在这边人生地不熟,想要查苏进,还需要本地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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