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怎么有那么多的鱼

　　“你懂个屁！钓鱼就要有钓鱼的精神，怎么能半途而废，如果连钓鱼那么容易的事你都能坚持，以后做什么事能成功？”芩留赶也不生气，一点也不觉得钓鱼一天一夜有什么不妥，反而引以为荣。
　　“好好好！你说的有道理，祝你早日升官发财娶老婆。”芩逸对于芩留赶的理论不以为然，又道：“现在，我这边碰上鱼窝，钓了好多鱼，而且都是大鱼，你快点过来。”
　　芩留赶经验丰富，嗤笑道：“鱼窝？你骗鬼吧你！晚上哪里有鱼窝？哪怕罗飞群也是白天出没，哪有大晚上的道理，还大鱼，怎么不说有大爷群。”
　　“你爱信不信，我现在钓的差不多够吃了，很快我就回家，你爱来不来，有本事你泡明天晚上，就这样。”
　　芩逸果断挂了电话，对付芩留赶这种人你要是跟他扯，他能跟你抬杠到天明，你不解释了，他反而心痒难耐，自个跑来求证。
　　数百米外。
　　“喂喂喂……”芩留赶听着手机里嘟嘟声，气的想砸手机。
　　“特么的，敢挂我电话，谁给他的胆子。不对，他既然不怕我骂他，难道他那边真的有很多鱼？也不对，有很多鱼，他有那么好心叫我过去？这小子精得跟猴一样，不可能是鱼的原因……”
　　芩留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可芩逸最后一句话却是听明白了，这是要回去的准备。
　　“不管了，反正今晚已经得到四斤的鱼，够一餐，泡没有必要泡下去的必要。”想到这里，他打开手电筒，提起鱼钩，收起渔具朝芩逸那边走去。
　　芩逸站起身，看着远处手电筒光芒朝天上摇晃，他也用自己的手电筒对着天空摇晃回应，让对方知道自己在哪里。
　　像以前，没有手机的时候，一起钓鱼的人，近一点的当然可以喊话互通信息，要是远一点的就不行。
　　而且，喊话容易惊动河里的鱼，除非你要换个地方，不然不能喊。
　　于是，人们就用手电筒对着天空照耀，等对方发现你要通信息之后，也对着天空照耀，表示接通“电话”，接着就是各种暗号，忽明忽灭多少次代表什么意思，对天空画圈圈几次什么意思等等！
　　这种手电筒通信方法，不但在钓鱼用，还在看守屯里通道，看守地里粮食药材等财物用到，非常广泛。
　　毕竟，以前屯与屯之间，村与村之间经常打架，甚至仇杀，防强盗等等，一直处于半军事状态。
　　屯里的老人一提到当年的勇敢与凶狠时哈哈大笑，一副笑傲天下模样，也提到当年的惶恐与不安，然后对比今天，说说两个时段之间的得与失。
　　总的来说，得到的比失去的要多的多，打倒对方时固然热血沸腾，看着亲友倒下也痛苦十分。
　　国泰民安，民富国强，家家有饭吃有衣穿。牛羊马猪，玉米稻谷，这些财富不需要人看守，也不会有人偷，夜不闭户路不遗失，不就是现在这个情况吗？这不就是当年那些牺牲的人追求的状态吗？
　　芩逸拿着手电筒对着天空乱晃，一点都不根据那些老人教的规矩。可那些老人的话他却记在了心里，他没有办法体会到老人们的心情。
　　“现在不必以前好的地方也有，就是光棍太多，如果是以前，光棍少，大家每个人出点力也就消灭光棍问题，现在……芩逸啊！消灭光棍这个光荣的任务，就落在你肩膀上了。”
　　老人们不止一个这样对芩逸说过，很多人都说，芩逸惶恐之余也反感，凭什么你们儿孙光棍要我背责任？难道要我介绍班里的女同学给你们？
　　芩逸就是因为害怕那些老人的话，所以摇晃手电筒就忍不住不按套路来，而且，现在有了手机和聊天群，谁还玩这种老套路？
　　没一会，芩留赶来到芩逸旁边，装鱼的网兜高高举起，说道：“芩逸，你看看你大爷我钓了多少，我告诉你，起码四斤，最大一条塘鱼差不多有一斤重，肯定是人家鱼塘逃出来的。”
　　说着，把鱼竿一挥，鱼线入水，把鱼竿放在草丛上，根本没有想和芩逸的鱼竿撇开多大距离。
　　这种行为在钓鱼行业里是大忌，这不但形成“人多鱼少”的竞争，两人之间鱼线鱼竿容易碰到，很不方便。
　　当然，芩逸和芩留赶两人关系不错，形成竞争也无所谓，现在也快要回家，多少一点收获无所谓，顺便还能吹牛。
　　芩留赶下完竿后，把鱼兜放地上，怕芩逸看不清楚，还打开口子，露出里面的鱼。
　　芩逸看清里面的收获，一条大塘鱼，五六条半斤左右的鲶鱼，加上三条三只手指大的罗飞，还有拇指大的鲶鱼也有几条，按照平时来算，这也比较少见，特别是那条大鱼，没有洪水过后基本上少见。
　　“不错！不错！很难得，可以笑傲屯里了。”他忍不住夸赞。
　　芩留赶得意道：“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谁钓的鱼，能少吗？你的呢？不会一条都没有得到吧？”
　　他说到这里，手电筒对着地上寻找，一条鱼都没有……也不是一条都没有，有几条一两根手指大的小罗飞，不由哈哈大笑。
　　“芩逸，这就是说的大鱼？这就是你说的鱼群？哈哈哈哈哈！笑死大爷了！哈哈哈哈哈！我笑得停不下来……你别说话，先让我笑一会，哈哈哈哈哈……”
　　“……”芩逸。
　　本来想解释的芩逸被他挥手打断，难得有那么好笑的事，他自然不愿意放过，要好好笑过一场，至于芩逸是否生气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好不容易芩留赶停下笑声，芩逸没好气道：“你也不看看时间，都深夜了在野外大笑，合适吗？”
　　“怕什么？有鬼吗？有本事出来给大爷看几只？”芩留赶一脸无所谓，脸色张狂之色显露。
　　对于这个无法无天的芩留赶，芩逸也很无奈，道：“这里距离大路不算太远，大路边上是坟场，有各种传说。你这样大笑，要是路过的人听到，很容易出车祸的。”
　　“出车祸关我屁事，大不了我还能帮忙报警，要一笔报酬费。要是死了，我就联系丧事一条龙，从中间吃点介绍费。”芩留赶一脸无所谓。
　　“芩逸，你今晚收获少一点没有关系，我收获多还不是一样吗？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咱们谁跟谁，明天到我家，咱们喝酒，我老娘酿的一缸酒现在还剩半缸，明天不醉不归。”说着自我感觉良好，就要拍芩逸肩膀。
　　芩逸哪能让他拍到，连忙跳开，道：“别碰我，也不看看自己的手，一手蚯蚓泥巴腥味……先不说你的我的问题，如果当真不醉不归，你家那半缸米酒够我喝吗？”
　　芩留赶手举在半空中，也半也不尴尬，把手放下，道：“你真是个怪物，喝酒竟然不醉，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那明天咱们喝两瓶啤酒算了，给你喝米酒也是浪费。”
　　“芩留赶同志，我可要批评你，哪有你这样说活的，酒难道就不是因为好喝才给人喝吗？难道给人喝的目的就是灌醉人。再说，我也不是喝不醉，只要度数高，数量够，我也也醉的，酒的味道也很好喝。”芩逸说着，忍不住舔嘴唇。
　　芩留赶不以为然道：“扯淡吧！酒是苦的，好喝个屁，除非那些酒入骨髓的老家伙，才会觉得酒好喝。你要是喜欢喝，明天我拉一车农药酒给你，看你能喝多少。”
　　“你才真扯淡，农药酒是酒吗？那是农药兑水，是杀虫用的。”
　　芩逸忍不住骂道：“他么的，那些人应该通通拿去枪毙，免得祸害人间。也不知道那些当官怎么想的，留着这些害人的家伙干嘛！我都喝过几次农药酒了，头痛欲裂。”
　　忽然，背后十米外有“啪啪”水声，是抛荒田的小水坑。
　　芩留赶手电筒照去，道：“什么声音？”
　　还能是什么声音，从芩逸放鱼的水坑发出声音，当然是鱼跳拍水的声音。
　　几十斤的鱼，网兜根本不能装，他见脚下这块抛荒田有个小水坑，自然把鱼放在哪里。
　　他故作不知，兴奋道：“可能是两只青蛙在跳舞，你从那边包围，我从这边过去。等下我用手电筒和它眼睛对照，只要你小心一点，从背后抓，绝对一抓一个准。”
　　这是野外抓青蛙的标准战术，手电光只要对准青蛙的正面，然后慢慢靠近，很容易就能抓到。
　　芩留赶也不怀疑，真的兜一圈绕到水坑的对面，两个人拿着手电筒慢慢靠近水坑，神情都非常“认真”。
　　芩逸差点笑出声音来，不过为了看看等会芩留赶懵逼表情，他忍住了，而且还好好配合“抓青蛙”战术。
　　“卧槽！这里怎么有那么多鱼？”芩逸故意忽然大叫，他比芩留赶近水坑一点。
　　芩留赶也不再慢吞吞，快步走近，果然，见到一坑的鱼，特别是那条大鲤鱼特别“难看”，白花花一片，鱼翅和鱼尾带淡淡红色。
　　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鱼？
　　又怎么会在这里？
　　谁的？？
　　一个个问号出现在芩留赶脑海里，连忙转头打量四周，看看还有谁在。
　　芩逸手电筒余光照到芩留赶脸上，后者果然一脸“懵逼”，接着眼中精光闪烁，这是要想打歪主意表现，见着有份的“共享”思维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