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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哀伤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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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能量收敛,火自然泯灭。
  “你也是一个人么?”我问后羿。
  “是,我的族人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人。”
  “真是不幸,是魔种干的吗?”
  “是牛魔。他背叛了魔种起义后自立为王,霸占了我的家乡,肆意杀戮,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
  “牛魔!若不杀你,我枉为猴!”我愤怒地杵了一下手里的棒子,“他现在在哪?”
  “他如今正带领魔种在长城一带修葺工事。”
  “长城?”我疑问道。
  “对,那是一道抵御外敌的防线,自从牛魔被纣王招降后,就一直在那里。你要找他报仇么?”
  “不,我跟他没仇,他有自己选择的权力,但他没有成为我仇人的资格。我只是要拿回我的东西,顺便杀了这个叛徒。”
  “恩人,恕我直言,你如今不是他的对手。”
  “此话怎讲?”
  “与你的接触,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晶能很是微弱。而牛魔贪婪成性,不断地残害同类为自己的晶体获取更多的能量,如今的他在王者大陆的土地上恐怕没有对手。此事应该从长计议。”后羿说道。
  “你与他交过手?”
  “对!即使我吸取了日之塔的能量,射向他的弓箭依旧如同空气,伤不了他分毫。”后羿看着手里的弓箭,若有所思。
  “吸取了日之塔的能量?”我在脑海里重复一遍后羿的话。日之塔,占据王者大陆的十二奇迹之中的九个,矗立在遥远的边境,塔内运转着不为人知的特殊装置和精密的机关术,将阳光转变为魔道能量,源源不断地为大陆文明的建设输送能量,因为日之塔极具重要性,所以一直被当权者重兵守护着,方圆百里之内飞不进一只苍蝇。后羿说,他吸取了日之塔的能量,我突然想起前几日遇到名为达摩的人,然后惊讶地看着他问,“你是神射手?那个被追杀的人是不是你?还有你身上的光辉,是日之塔的能量?”
  “我不瞒你,正是我!”他坚定地看着我说道。
  “你为了报仇,竟然连性命都不顾,真是令人钦佩的很。”
  “我并不完全是为了报仇,走上这条不归路,更多的是来自心中的亏欠,我是要赎罪。”
  后羿满眼的哀伤。
  看到他那哀伤的神色,我的心猛然悸动了一下。那个眼神,像极了我在地球时失去父母时遇到的眼神一样,那个在雨中矗立用满怀亏欠和哀伤注视我的小男孩的眼神。
  “赎罪?难不成你做过什么亏欠与人的事?”我问他。
  “算了,跟你讲不清楚!”他从悲伤中走出来,看着我接着说,“恩人,你想好以后该何去何从了么?”
  我不得不承认,后羿极具拥有谈判的潜质。因为他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看似是为我考虑,但实则已经有了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对策。我是猴子,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他的眼神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我。于是我回答他,“你介不介意一起闯荡?”
  “好!”他果然很爽快地回答。“但是杀死牛魔后,我便与你分道扬镳。而且我还有一个要求,……”
  “牛魔的晶体归你!”我打断他说道。
  “你有读心术?”后羿笑着打趣道。
  “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我需要大量的魔兽水晶来补充自己的晶能,在我们决定去找牛魔之前,我们所斩获的魔兽水晶无论大小,你我二人替换提取。如何?”
  “成交!”
  在离开起源森林之前,我们相互协作,直到将森林中的魔兽屠杀殆尽。在此期间,我们经历了四个寒暑,吃魔兽的血肉,用魔兽的皮取暖。
  通过四个春秋的相处,完全可以深透地了解一个人的品行。后羿,为人耿直,性格直爽,从不拖泥带水。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事情,就是不断地吸取各种能量晶体来壮大自身的晶能。以我看来,他并没有统治大陆的野心,而且志向也不仅仅局限于杀死牛魔。他不停且不计后果地壮大自己的实力,目的究竟为何,他始终不愿透露,我也始终猜想不透。
  如今想来,谁又能猜到,我与他的恩怨早在地球上就已经注定,而他那令整个王者大陆都为之颤抖的志向,也终于如他所愿赎了他的罪。
  而当时他对于我的认识就比较透彻了,看到我不舞之鹤的本事,他总会不停地问我“你究竟是不是孙悟空?”,我也总会将记忆里的事情通通地讲给他听,以证实我就是猴子,包括那个女人,也包括我的志向。
  离开起源森林的时候,我已经能够拿得动金箍棒,身上的火焰足以能将一只山羊烤的外焦里嫩。
  “猴子,以你现在的能力去了只会是送死。”
  “不还有你呢嘛!”
  “我只能尽力,但不会竭尽全力。因为有另一个事情需要我豁出性命。你能理解嘛?”
  “完全理解!打不过我们就智取,毕竟我们是替天行道,结果应该不会坏到哪去!你要对我有信心!”我拍着后羿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
  “你如果遇到那个女人,你会不会不忍心将水晶拿回来?如果拿回来,她会死。”不知道为何后羿突然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他担忧地看着我问。
  “不会!老孙孑然一身,怎会被一个女人给困扰,兄弟你多虑啦!”
  “那你当初为何宁愿沉寂多年而用自己的水晶来护她的命?魔种起义的事情难道还不如一个女人的性命重要?”
  “嗯哼,你听好啦,那只是我的权益之计!我之所以沉寂多年就是为了我这一身的火焰,这不是普通的火,等我拿回水晶它将变成地狱之火,然后烧尽胆敢阻挠我的人!”我故意将话题岔开,因为他的问题实在棘手,正中要害,我也不明白猴子当初是怎么想的,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可以撒手人寰。所以我只能用火的事情来搪塞后羿刁钻的问题。
  “脑子转的可真快!”后羿鄙夷不屑地看我一眼。“走吧,天黑之前或许还能找到一家宿馆,好久都没有唱过酒的味道啦!”
  我一路跟着他,心里一直在品算猴子和那个女人的问题,我想找到答案,却始终不理解。“是不是猴子在拿出能量水晶的时候,已经放弃了起义的念想?”我这样想,以至于差点动摇了心中伟大的志向。“猴子已经死了,他用自己的性命换得我的重生。这样的机缘,绝对不是来为猴子放弃的,就算他因那个女人而放弃,不是还有我呢嘛!整体想来,我的到来就是要继续完成猴子的壮举!”
  这样想来,就畅快多了。“人活着不就是要做畅快的事嘛!看天不痛快,就去捅天,看地不舒服,就跺它两脚!何况我还是只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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