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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章 闭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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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雪继城,格林意外发现自己正赶上一场好戏,财富镇的人居然将整座城市占领了。
  这里是一处平原,放眼望去没有多少树木,从白色的雪地中勉强可以辨认出一条条小路以及分成快的田野,只是现在里边没有任何作物。
  正如罗林所说,今年全年都在下雪,温度比去年低得多,作物颗粒无收,而王国又没能给予任何补助,人们生活无比艰辛。
  本以为自己亲眼见到了一场劫富济贫的好戏,却又马上又被否决,远远望去,格林已经看到了数十只之前见到的那种火蜥蜴。
  “如果罗林说的是真的,城里根本没有正式法师,那么肯定对付不了那些蜥蜴,但是这就奇怪了,财富镇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家伙?”
  看了看,格林打算静观其变,观察到西边没有人走动的迹象,打算偷偷潜入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镇长把甘道夫的东西卖给谁了。
  格林所处的这边山崖很陡峭,但是下去之后就是一马平川,而雪继城就建在这平原上。
  整座城只有西侧有一道城墙,5米高的城墙上有3米多宽的通道,从这边的山脚一直到平原的尽头,将这个平原截断。
  看得出来,平时只有西侧会有敌袭,所有的防御都是面向西侧的,这里地势恰巧是西边低,东边高,当有威胁从西边冲向雪继城的时候,城墙上的投石机和重弩就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只可惜,这次袭击他们的是从地下来的,格林很好奇他们到底准备了多长时间,格林一路小跑来到这边都花了一个多小时,将这段路程放在地下,那工程量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这里虽说是城市,但是实际上和财富镇并无太大区别,最大的区别只在于多了规整的街道和两座城堡,其他建筑依旧是破破烂烂的,也是简陋的石木混合结构。
  这里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就是地下部分有一套完美的供暖系统,整个城市地下都被挖空,靠着西边矿场产出的火系魔法材料布置魔法阵来供暖,只是被罗林吐槽为‘不过是在城市下方烧了一把火’。
  不过这就够了,在这种地方,能有一个温暖的环境可不是简单事,绝大部分人还是希望自己能在城市里居住的。
  所以,周围其实并没有多少镇子,大多都在各个矿山附近,然而据说已经只剩下财富镇还‘活着’了,雪继城的东边更是什么都没有,想去另一座城市就必须穿过一座雪山。
  此时,格林之所以认为财富镇不是为了‘劫富济贫’,那是因为城市里已经燃起了大火,从西侧的城墙开始一直到中心的城堡东侧,全都被浓烟覆盖,偶尔能看到爆起的火焰,放这样的大火,这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小心靠近之后,格林发现失火的房屋里都没有尸体,而西侧的城外也没有多少脚印,毫无疑问,这里的人都被赶往城市的东侧。
  “他们要干什么?”
  逃跑可不是一个好选项,现在是九月末,东边的雪山早就被大雪封山,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穿得过去,而这里也不具备野外露营的条件。
  走进火海,辅助系统没有给出格林任何提示,格林也就放心的前进,打算去内部看看。
  中央的两座城堡分别是城主府和法师城堡,都是豆腐块结构,外边是尖塔和围墙构成的防御圈,里侧除了大量空地之外就是几座小型城堡。
  蓝色的锥形尖顶,正方形的石块,墙壁隐约可见曾经是黄色的,可惜现在涂漆脱落,已经分辨不清,墙壁上很少有房檐和雕刻,看上简陋无比,比起城堡,更像是一座监狱。
  此时法师城堡的铁闸门敞开,无人把守,因为所有人都去了城主府。
  城主府可不是议事的地方,更不是贵族的‘小皇宫’,而是一个兵营。
  这里外侧的尖塔全都是士兵的营房,里侧除了一座主堡外全都是军械库、食堂和操场,至少可供应3000士兵居住、操练。
  城市就那么大,总共也就不到一万人,即使是府兵制,士兵也没那么多,更何况现在因为‘冰原野蛮人’的威胁,几乎所有士兵都被调了出去,此时士兵连外墙上和尖塔的窗户都没有站满,内侧就更不用说了。
  “你还在坚持什么,老东西?”
  正门的广场上,看上去只有20多岁的光头正对着大门顶上的人叫嚣,只是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皮袄,看上去脏兮兮的就像是个乞丐,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从他瘦弱的脸型来看,他的生活也不好,身体也没有多强壮,但是他的身边却有十多只火蜥蜴,都很不安分的趴在地上,朝着城堡嘶吼,嘴里不时吐出火苗,似乎很反感这里的环境,一心只想杀戮。
  大门顶上的士兵已经将铰链放了下去,沉重的铁门必须5人合力才能通过绞盘打开,但是却还是没能给那些士兵提供多少信心。
  比起下边的那人,这些士兵也没有强到哪去,身上也是厚厚的土黄色的皮袄,只有关节处和重要部位像是打补丁一样装上一些铁片,拿着长枪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只有一位首领装束稍好,但也只是自身实力达标能抵抗风寒,卸下了那身破布棉袄而已,可惜他已经很老了,没多少战斗力,满头雪白的卷发,一双昏暗的褐色眼睛盯着下边,看不出喜怒。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出去任你们宰割?”
  下边的男子哈哈笑了起来,看到那位城主大人无计可施,心里暗爽无比:“大人,别挣扎了,就这么活着多累?不如...早点死掉来的舒服!”
  说着,嘴角的笑容变得阴狠,摆摆手,早已按耐不住的蜥蜴纷纷朝着城墙上喷吐火球。
  深红色的火球刚到大门顶上就轰然炸裂,威力不比手雷要差,绝对能把普通人炸的粉碎,瞬间,墙壁上的石砖就出现了大量裂纹。
  而年迈的城主却毫无波澜,身后的两名法师施展护盾将火球挡住,从他们抽动的面容来看,最多也只能挡住一小会。
  注意到这一点,城主无奈的叹口气,转身从后边走了下去,同时喊道:“都看着吧,出去也是一死,给我守住!援军已经在路上了!”
  听到城主的怒吼,周围的尖塔的窗户里纷纷射出箭矢,而下方的男子仅仅是挥挥手,一层黑雾便挡在了自己头顶,将箭矢吞噬一空。
  随后,在男子的命令下火蜥蜴纷纷转换目标,和城市里的其他火蜥蜴一起攻击那些尖塔,没有足够的法师,士兵只能合力用东西将窗口堵住,上方再抽机会向下投掷长矛和石块,勉强挡住进攻。
  见到火球没有收效,又遭到攻击,火蜥蜴们逐渐变得烦躁起来,不约而同朝着城堡冲了上去,然而它们的爪子并不怎么适合攀爬这种完整的墙壁,即便勉强爬到高出,上方砸下来的各种东西也会将它们砸了下去,一时间陷入僵局。
  好不容易有一只火蜥蜴爬到了尖塔的窗口附近,又被突然刺出的长枪和一阵奇怪的风吹了下来,这让下方的男子变得有些烦躁,只可惜他也只会下令进攻与否,没办法让那些蜥蜴配合起来。
  冷哼一声,扭头准备绕过城堡,打算先让这边耗着,大声喊叫:“你们就看着吧,看着你们的家人、朋友是怎么死的!别指望援军了,他们都在贵族区享福呢!”
  格林在一座着火的房子里悄悄搞死了一只火蜥蜴,动静被城市里的火焰声和房屋坍塌声所掩盖,格林注意到男子没发现自己,更加肯定他这是靠着某种仪式召唤的这些生物,并没有完全控制权。
  从西侧一直到城堡这边,所有地方都焚烧一空,火海中偶尔有一些蜥蜴在享受‘高温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生物的踪影。
  看了看这作为兵营的城主府,格林摇摇头,转而朝着法师城堡前进,参与这场混乱对自己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与其指望救人之后得到奖赏,不如自己动手去取,整座法师城堡都在等着自己‘享用’呢。
  仗着自己不怕火,干脆顺着火海前进,一直到格林进入法师城堡都没遇到任何麻烦,借着这里的雪地给自己降降温,顺便扫视一圈,将注意力放在了周围的尖塔上。
  和兵营那边一样,这里的尖塔正是法师的居所,每一根都代表着一个派系,其实就是一个高级一些的学徒和手下的许多萌新罢了。
  从窗口‘挤’进去的格林将窗户搞得粉碎,进入内部的同时被两发利箭射在脑袋上,一瓶酸性物质淋湿了后背,落在地上的时候,脚下还黏上了某种非常柔韧的物质,向前迈步的时候直接来了个平地摔。
  如果格林有血条的话,那么现在的格林脑袋上一定在跳动着hp-1的字样,问题在于,按照这个伤害量计算,格林的总血量起码得有上万点。
  此时格林发现这套不解释连招似乎有些不妥,背上的酸性物质滴落在地的时候,那团胶水一样的东西便慢慢溶解,很快格林就又恢复了行动能力。
  “考虑还是不够周全呢。”
  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如果换上一个毫无防备的人,现在恐怕早就死翘翘了。
  尖塔内部的空间并不小,除去极其占位置的螺旋状楼梯之外,每一层依旧有两百多平米。
  可以看出这里法师的生活还是不错的,里边家具都是顶尖水准,即便没有任何电器,光看各种雕塑盆栽就感觉很高档,好多地方都有魔法阵的痕迹,只是格林不知道它们有什么作用。
  一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格林直接顺着楼梯来到了楼上,或许因为建筑水平不足,为了能承载顶上几层,楼梯并不是镂空的,以格林的体重踩上去还算稳当。
  来到二楼,格林感觉自己进到了一个化学实验室里,满眼都是各种形状的透明瓶瓶罐罐,边上的架子上也都是培养皿一样的东西,那些精致的烧杯、酒精灯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如果按照电影的逻辑,此时格林如果乱动这里的东西,整座尖塔就会突然警铃大作,或许会出现一个倒计时,然后在结束时将这里变成一朵蘑菇云。
  但是格林却完全不担心会发生这种事,放心而且好奇的观察起来,这里的东西都是这‘体系’法师的命根子,是不可能设置某种‘自毁’装置的。
  这里的法师都信奉‘传承’二字,或许对于外人会表现的极为保守,但是大多都会收一两个弟子,自己毕生的研究都会留给弟子。
  这都是因为无奈,闭塞的环境很难发展魔法,光靠一代人的努力不可能登上正式法师的殿堂。
  脆弱的仪器们显然经不起格林折腾,宽敞的房间被堆得满满的,格林即便是侧身前进都会碰倒许多东西,一时间,玻璃破碎声不绝于耳,看得出,这位法师的研究方向是土系,满屋子都是石头和粉末,就连边上的培养皿里边也一样。
  不感兴趣的格林只有继续向上,三楼似乎是学徒的房间,家具和床铺摆设并不怎么整洁,也没有一楼那么高档的装饰,想必这里也没有格林想要的东西。
  而四楼就是顶楼,这里专门有一个上锁的铁质大门,格林在大门上看到了一些奇特的纹路,似乎被布置了某种防御机制。
  但是这防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有些单薄,灼热射线的高温瞬间融化掉锁头部分,再给上一拳,格林完全没看出来这魔法防御的效果是什么。
  房间内全是书籍。
  这里的书籍既不是罗林那些简陋的笔记,也不是标准的教科书,而是一本本足以砸死人的‘词典’,记载着都是各种各样的魔法符文和特性的集合。
  书页是某种动物的皮革,经过特殊处理之后,这些皮革可以保存至少上百年而不会腐烂,所以这里的法师都喜欢用这种纸张记载东西。
  但是这种纸张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略厚,不到百页的一本书就有两块板砖的厚度,格林毫不怀疑这个书架如果倒塌,体质较差的人很有可能被直接砸死。
  走到窗口,意外发现这边的视野很好,透过烟雾能勉强看到城市东侧的房屋里聚集了很多人,外边的火蜥蜴贪婪的盯着里边,却没有攻击。
  “真可悲,想跑又没地方去,只能留在这里等死,不过,我怎么觉得他们没打算让你们活下去.....即便放了你们,没了城市依靠,这个冬天不是也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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