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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零碎韶光亦成书 / 第一篇 我的老师们

第一篇 我的老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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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李善长,虽然叫善长,但我什么也不善长。没上过少年宫,没报过兴趣班,小学倒是参加了些绘画比赛,拿了几个小奖,当时挺洋洋自得,实际也没什么用。
  长着一张大众脸,处在人群毫不起眼,个子在男生中算是中规中矩。五年级开始戴眼镜,的确很不方便啊,尤其是冬天,吃面喝汤都得摘下。
  五米之外,男女不分,十米开外,物种不分。
  好在班里陪我的不少。
  老班——吕良才常说:“你们这个戴眼镜的,恐怖了呀,我当年一个班上都找不到几个的,现在嘞,找不到一个不戴的。你们晚上是不是学习到深夜的啊?”
  全班大声回答:“是啊。”
  这时,他一定是一手插着腰,一手撑在黑板上,说道:“你们骗我良心不痛哒?”
  “哈哈哈哈哈——”
  所以数学课还是挺有意思的,听他各种唠嗑,题外话听得很起劲,一到讲题,立马就萎了。
  吕良才和隔壁的班主任是夫妻,他教数学,他老婆教语文。
  他长着方正的脸,由于偏胖,显得圆润不少,留着寸头,带着金丝眼镜,挺亲近人的,第一印象让人很舒服。他的肚子很瞩目——啤酒肚,上课我时不时地会去瞅瞅那个挺出来的大肚子。也因此,本来不矮的身材,显得短小起来。
  他总说985,211那些名校多么多么好,好的学校没有围墙,总说一分就是一万人,该拿的分必须拿全,总说武大的樱花很美,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总说现在苦点,上大学就自由了,总说······
  很少见他发火,唯一一次,是班里同学玩闹把窗玻璃弄碎了,其中一位伤了小臂,就见到他面色阴沉地走进教室,一拳砸在讲台上,那一声轰响我终生难忘了。
  外面嘈杂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缩小,全班人都专注地看着他。教室静得可怕,生怕自己的呼吸打破了这份沉静。
  “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们高三了!不是高一高二!下课了就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还跑出去玩,是不是嫌作业少?还好只是小臂刮伤,要是戳到眼睛,碎片嵌入皮肤,这责任谁负?”
  一顿话说完,他深吐一口气,想必也有些后怕。
  那之后,班里文静了不少,走廊玩的人瞬间没有了,下课全班像是说好一般,集体趴下,闭目养神或者就是小圈子围在一起聊天。
  老班喜欢笑,不到万不得已,笑容基本不会消失。
  他和我们的英语老师关系不错。
  英语老师——刘信,我们喜欢叫他信哥,英语教的很好,可惜我不是这块料子。
  上了高三,英语及格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常常找我谈话,也许出于关心,也许出于老乡的情分,直到最后我都没有拿出像样的成绩,心里还是有愧疚的。
  他肠胃不好,有胃病。高挑的身子因为胃病显得瘦削,精神状态常常不佳。
  有次期末结束,老班才向我们透露,英语复习的时候,他忍着胃痛,在教室坐了一晚上,生怕我们有学习问题要问,没人解决。寒心的是,那个晚上,没人上去。
  隔天没来学校,胃出血,住院调养。
  一周后再见,更瘦了。
  他是我们老师中最喜欢喝水的,即便是夏天,我们饮水机也是加热的,只要信哥有需要,热水必定奉上。
  和老班相反,信哥很喜欢发脾气。
  我们班的英语基本稳在年级前三,毕竟他是英语组长。考得第一不会超过三句夸赞,否则,就是一节课的数落。
  久而久之,我们习惯了信哥的挖苦,成绩也就是来回波动。
  语文老师——于丹青,与我最为亲近。我是理科生,但偏爱语文。现在我还没明白高二分班我为什么选理科?
  不过现在回想,也没差。喜欢阅读,喜欢写作,但是写出来的东西,连作品也称不上,自娱自乐都嫌丢人,没谁了。
  她因为生完孩子,喜欢穿宽松的衣服。留着齐肩的中长发,就那样散着,不喜欢扎起来。双眼极为有神,谁不听讲,或者乱插嘴,炯炯有神的目光能瞪死他。
  大三门,就属她的课最为闹腾了。
  特别是文言文和诗词讲解,七嘴八舌的,和菜市场没什么区别。
  常常因为某些人惊天地泣鬼神的发言而哄堂大笑。
  她喜欢默写,各种各样的——诗句古文填写,文言字词注释,相似词语的区别,文章手法修辞等等,总能整的班上一小半的人深陷重默海洋难以自拔。
  讲解作文也是一大乐趣。她会留下两种作文纸,优秀的——会把精彩的部分读出来,分享观点;奇葩的——把毛病挑出来,但我们喜欢的不是奇葩卷的问题,而是内容,所以总有人怂恿老师把内容读一读,读完必定捧腹大笑。
  高中三年,老班带了我三年。高一他是我数学老师,高二高三是我班主任兼数学老师,我最熟悉的是他,最陌生的也是他。
  他对每位学生都很关心,但其实最关心还是数学最好的那几位。虽然令人嫉妒,但现实往往这样。理科生理当喜欢数理化优秀的。
  故而我这取名善长,却无所善长的人,终究是卡在中间最为普通的人——不会太好,让老师欣慰,另眼看待,不会太差,让人操碎心。
  还挺无聊,按部就班,毫不出彩。有时候挺想打破常规,当一名皮皮的学生,屡屡想尝试,结果迈不出心里抵触的那一道墙。
  直到高中毕业,我终于是做着自己,平平淡淡,安稳地度过号称最精彩的三年。
  犹记当年高考,从考场出来的状态,茫然地坐在大巴车上,看着窗外的景色。。
  熔金的落日就要把我的魂魄进去,直勾勾盯着,一动不动,心里空荡荡地,就像失去了什么,肩上却是蓦然一松。生理和心理的不同步,让我如处梦境,脚步都是飘浮的,都不知道怎么回的教室,收拾地东西。
  零零碎碎地记些东西,虽不成篇幅,终究是聊以**,正如书名——零碎韶光亦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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