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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有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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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风夜下,薄凉如霜,破败的墙角猛的挺起一俱冷汗淋漓的身体。
  少年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甩了甩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呼——
  嗡……古城,大火,惨叫声……混乱连成一片,
  火海里面死的人,他不认识,但那些人都以各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却没有一个是代表陌生的眼神,很明显,大家应该都认得,他记得,有一张很熟悉却又实在想不起来是谁的脸,就倒在他的面前。
  他记得她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淌着血泪,轻声和他说,
  “饮倾,活下去……”
  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净做些乱七八糟的梦。
  身上的淤青和破皮翻肉处传来的阵痛,算是提醒着他还活着。
  破布条式的衣服挂在身上,别说挡风,甚至连避体都尴尬。
  他本是花竹镇无父无母的小乞丐,没有名子,自小由老叫花子养大,平日里老叫花子会带着小乞丐出去讨生活,闲时也会教些生活技能给他,难得老叫花子竟然是个识字的,本来日子虽苦,倒也过得。
  前些时日老叫花子突然死了,这小乞丐也是有孝心,奈何荷包半个子也崩不出来,求爷告奶好几天,终于讨了几个钱,才弄了张草席把已经发臭的老叫花子弄到乱坟岗埋了。
  现在只剩得他一个,本身已经够可怜了,回来路上,在经过巷子的时候,还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砖头打中,倒是没有砸趴下,却也差不多,晕晕乎乎走出去,脚下虚浮,看不清路,冲撞了片区的头儿,又被一群乞丐围起来虐了个半死。
  这次是真趴了,也数不上昼夜更替了几番,一趟就到此时,
  这几天水米未进,却还能活着,也是奇迹,大概是身体早已适应这样的环境,熬成了本能,
  几天不吃饭没死掉,不代表不用吃饭,也不会死,肚子空空,再不补充点什么,可能会真的活不下去,得弄点填肚子的才行。
  抬头望了望天,月还是原来的月,清冷,落寞。
  即使才丑时,小乞丐已经睡不着了,紧紧攥拳的双手缓缓松开,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忍着拳脚伤痛,摇摇晃晃地朝山里走去。
  要是往常,即便大白天他也是万不敢上山去的,老叫花子告诉他里面有吃人的野兽,进去就会没命。
  如今恍惚死过一次,马上就要在死一下,死得透彻了,倒也什么也不怕了,山上是有野果子的,他记得。
  虽然还是夜里,月光的光线昏暗,不过小乞丐似乎目力不错,竟然还能看到不少东西。
  晚秋的山树上还有些山果熟而未落,此行的目标就是它们。
  才走没多远,小乞丐就已经气喘吁吁,也有点晕,好在算是活动了一下,身子倒畅快不少。
  这座城是依山而建,即便是拖着这样的破落身体,不到寅时,小乞丐就已经走到山脚,
  大概是防着野兽下山害人,山脚大片区域被隔开围着栅栏,小乞丐没有犹豫,翻了过去,
  山脚外围这边应该没什么可以吃的山果,小乞丐没做停留,继续向山内行进,
  山路崎岖,杂草丛生,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有细微的潺潺水声,虽然能够看到周围环境,但是要发现隐在叶子里头的山果还是有些困难,
  寻者水声走去,露底的草鞋突然踩到一个异物,小乞丐摸索着捡起,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是一把缺口的漆黑柴刀,大概是哪个樵夫遗失在此的。
  小乞丐提着刀继续向前,流水声越来越清晰,远处一声悠长的狼嚎,继而山树林里一阵呼呼声,应该是一场生死逃窜的猎杀较量。
  听声音隔的太远,一会儿就听不见了。
  月下小溪泛着磷光,小乞丐双手拘水喝了个半饱,又就着这溪水洗了把脸,精神总算有些好转。
  正准备躺在地上休憩一会,等天亮些再找吃的,刚闭上眼睛就听到林间枯叶的哗啦破碎声,迎着月光,可以看到是一只吊睛白额虎从林间走出,在距离小乞丐不到二十米的位置饮水,
  吊睛白额虎头大如磨盘,虎掌跟烧饼一般大小,腹腔里时不时发出低隆隆的吼声。
  小乞丐一阵麻木眩晕,心里紧张,却也不敢乱动,也不敢发出一点点响声,努力把呼吸放慢,尽量让山虎不注意这里,喝完水走开就好,乖乖——
  小乞丐假寐偷偷观察情况,右手紧紧握住刚捡来的柴刀,暗中蓄力以备万一,即便逃不掉,也不能轻易落入这畜生腹中!
  好在山虎只是饮水,原地转了一圈,接着远去,
  小乞丐长呼一口气,躺在地上缓息,突然感觉怪异,睁眼便看到那只山虎已经从另一边向自己扑来。
  此时已是来不及躲闪,当下条件反射似的左手逮住虎耳,用力一扯,虎耳已经扯裂,渗出血来,才呛呛使本来要精准咬断饮倾头颈的虎头险险向左微偏,扎实落在左肩上,
  于此同时,有些缺口的柴刀已经伦在虎颈脊骨之上,这一下下去有细微脆骨之音,大虎哀吼一声奋起反抗,小乞丐一不做二不休,右腿翻起压上虎背,阻止恶虎动弹,大虎见此,嘴下更发了狠劲,誓要咬断这身下之人。
  小乞丐闷哼一声,左手更发力扯虎耳,奈何虎口不松,反而扯得自己伤口更疼,也不敢松开虎耳,谁知道放开之后这畜生会不会突然把嘴巴对向自己的脖子脑袋,此时也腾不出手脚来抗衡虎口。
  本来已经没有力气的小乞丐似乎被刺激到了,竟然有生出些狠劲。
  “你咬我,我也咬你!害老子流这么多血,老子饿了,先喝你的血补补利息!”
  虎喉是咬不到,偏头一大口咬上虎颊,一嘴下去全是毛,也不理会,继续加深,不一会温热腥甜的液体顺着虎毛缓缓滴入咽喉,嘴下发力反而更来了狠劲,右手拔下柴刀,对着虎颈又狠狠来了几下,虎口呜咽,虎掌狂抓却并不松口,小乞丐也怒了,一口气憋,高高举起柴刀,照着刚才的伤口猛捶了下去,这次的脆骨声很明显,这一下子激发了饮倾,憋着气,照着虎颈一顿狂劈。
  一刻钟过去,身上的恶虎已经不再动弹,小乞丐还不停歇,又劈了半刻钟的时间,直到柴刀从手上脱落,再也没力气提起,这才罢休。
  小乞丐身子平躺,放开已经快被扯掉的虎耳,终于把憋着的那口气呼出,闭上眼睛放松,任由好几百斤的山虎趴在身上,此时已是再无一丝力气翻开虎身。
  也好,暖和。
  没过多久,天边破晓,晨光熹微,
  躺地休息地差不多了,小乞丐慢慢爬起,提起微微卷刃的柴刀,在乱石上刮喇几下,就着虎尸剁早饭,这刀,想要切什么是切不动的,只能粗暴一点。
  左手使不上劲,单用右手提刀剁下小块生虎肉丢进嘴里咀嚼,算不上好吃,也算不上难吃,能吃就行。
  “真好,吃上肉了……”
  许是生肉吃的有些腻了,又在林子里找了两个野果,顺带拔了株肥嫩多汁,茎杆一节一节的野草回来,老叫花子倒是教小乞丐认过,这是正骨草。
  野果全吃完,这才趴回溪边拘水清晰伤口,身上布满抓痕,皮肉外翻,不过最严重的却是左肩,肩胛锁骨已碎,断骨从肉里翻出。
  咬着牙扳正肩骨,嚼碎刚拿回来的野草敷在伤口,从身上扯下布条洗净用来固定肩骨。
  待伤口处理好,小乞丐已是大汗淋漓。
  ……
  清晨早市已开,炊香袅袅,小贩叫卖,一队随从在前开路,粗暴斥退左右路人摊贩,原本吵闹的早市更加热闹
  虽然如此,大家也竟然配合纷纷退让,唯恐慢了半点,冲撞大人物。
  后面陆续策马走来一帮人,前方最中间的是个青衣少年,发冠高束,额头上有道短疤,分下了些许头发遮住,原本英气的样貌添了一分风流。
  青衣明明一副很低调友好地样子,微微偏头跟旁边的人说着话,细看之下,眼里却是一丝怎么也压不下去的高傲。旁边和他说着话的是一个腰粗脸肥的胖公子。
  胖公子堆着笑脸,灿如菊花,迎合着青衣,只是这满脸的猪头式的横肉,笑起来着实滑稽。
  “老关头,你消息灵通,知不知道这青衣公子什么来头,啧啧,你看这金少,几时巴结谁到这份上……”
  路边一个褐布粗衣的中年男人偏头捂嘴,悄声和旁边的灰袍老者搭话。
  “嘿嘿,我倒是听说了一些,看时间和样子,能对得上的只有一个,群龙宗吴闯……!”
  “什么,群龙宗,乖乖,您可别忽悠我了,那样的神仙怎么来咱们这花竹镇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嘿嘿,吴公子能来咱们这,还是因为金老爷,吴老爷和金老爷少时有旧,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金老爷四十大寿,这吴闯,是代父贺寿来的。”
  “天哪,金老爷本来已经是咱们镇上一霸,这要是再搭上群龙宗,那还得了!”。
  “那谁说的好?好了,人都走了,咱忙去吧。”
  老关头摇了摇头,颤颤巍巍离了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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