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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中断。
司崎零没有言语,将手机放回上衣口袋。
她知道,利辻方才定是流泪了。
那泪水,是来自她的心。
毕竟,篡改记忆只能治标,无法除根。
司崎零和吉尔对视了一眼,刚才手机信号绝不是平白无故出现问题。
“会后悔吗,Master?”吉尔先前没有问零,只是尊重了她的想法,但现在他有问的必要。
“不会。”司崎零答得干脆。
司崎零左眼挡在眼罩之下,吉尔站在她的身侧,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也不会有什么表情吧。
“篡改记忆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做,”司崎零顿了一会儿,像是在找什么词来形容,“我可是连她的一生都篡改了啊。”
这句话的尾音也收得很干脆。
不过,擅自对最亲近的人使用非人道的记忆篡改,着实让人很难想象这个15岁的少女究竟是以什么心态去面对和做出这个抉择的。
吉尔不禁再次紧盯司崎零,他渐渐察觉到,自己并非是无法看见司崎零的过去和未来,而是被什么阻隔了。
确切的说,是在看到她的过去时,总觉得有一片雾,仿佛是要将她的过去全部隔绝。不是在阻隔自己,而是在阻隔她。
而她的未来,他也总算是看到了一些。空洞、寂静,一片漆黑,就像是没有未来。
可是,人的下一秒就是未来,如果司崎零没有未来,那么她现在......
啊啊,这个御主还真的是,让人一点都看不透啊......
“‘全职且全能之星’是很方便,不过要是想对我使用的话,恐怕不是很顺利。”
“啊哈......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零姐姐呢。”
“你在现世的时间还有一段路,现在就想全部知晓我的底细是不可能的。”
吉尔叉开话题:“唔......零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殡仪馆。”
吉尔眨巴眨巴眼睛,很快就明白了司崎零的想法。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吐槽一句:“像零姐姐这般年纪的女孩子可不会主动往殡仪馆跑呢。”
司崎零淡淡回道:“只是去确认一件事罢了。”
看司崎零的样子,是早已熟门熟路。
“零姐姐,我跟着你一起去会不会不方便?”
“那位不会建议的。”
吉尔跟着司崎零穿行在繁华的街道上,他随司崎零拐入一个小巷子里。然而这次司崎并没有施展瞬移术,而是带着吉尔抄近道。
他们在巷子里拐了一阵,等再出来时,路上竟没有一个行人。
二人穿过十字路口,走到被夕阳直射的一家“店”门前。
「Tsuya」
夕阳把合金浮雕牌匾染得有了血色。
店门右侧竖着一个广告牌:
「黄昏末辻魂归彼方」
漆黑的木板上如是刻着几个大字,刻痕上了一层银白色的涂料。
这是一幢三层楼的水泥建筑,冷峻的欧式风格与周边零星的店家格格不入。
殡仪馆位于十字路口的东角,白色大理石铺成的正面呈正三角形,左右两侧墙面由黑色大理石砌成,黑白交接处的砖石错落有致。
一楼两侧面的黑色大理石墙面宛如一幅刚拼好外围的拼图,行人能透过两侧的钢化玻璃看到殡仪馆一楼的全景。
黑色装甲门上有着一块古铜色滑片,上面刻有哥特字样的“Open”。
司崎零拉开大门,门上的铃铛便“叮当”作响。
虽有夕阳余晖透过玻璃射入一楼,不过室内除白色天花板之外基本都是黑色,吸光性强,使得馆内有些昏暗。室内采用镜面吸顶,司崎零和吉尔踏入后,吸顶灯就渐渐明亮起来。
这里与其说是殡仪馆,倒不如说是一家书店。不同几何形体的书架上放着不同款式的“书”,整齐有序地排练着,看着清爽极了。但又给人一种过于有序的感觉。
“欢迎光临。”
突然的一声招呼。
只见排排书架深处有着一块较为昏暗的角落,一张黑色柜台横在那里。一米四左右高的柜台,使得说话的男人不得不站起身看向两位客人。
“打扰了。”司崎零向柜台走去。
“哪里哪里,”男人走出柜台,“本来还想吓唬一下司崎小姐呢。”
一头乌黑的三七偏分发,加上一只希腊鼻,带着漆黑的墨镜,看不清他的眼睛。二十六岁模样的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微笑,充满了亲和力。
吉尔冲他打招呼:“您好!”
“哎呀,这次还来了个少年,稀客啊,稀客。”
男人边说边走向装甲门,将滑片反向一滑,门外的滑片字样便是“Close”。
“津屋先生,带我去看看「那俩位」。”
「Tsuya」这个馆名便是“津屋”的罗马音。
“这边请。”津屋伸手示意。
与刚步入殡仪馆时的简约风不同,越往深处走,馆内的风格就越是古典。忧郁的古典大提琴曲中时不时夹杂了点钢琴的音色。
二人随着津屋乘电梯走到地下室,说起来这电梯也实在隐蔽,不仔细看还瞧不出。
电梯门一打开,一股寒气就灌了进来。
地下室相比楼上的风格可谓是截然不同。借着电梯内的灯光,吉尔看到四周的一切都是白色,一条长廊通向被黑暗吞没的“彼方”。
走向深处长廊深处,吸顶灯随着三人的脚步逐渐亮起。
“就是这里了。”
津屋在一扇门前停下,他拿出磁卡在门前一刷,电动门自动滑开。
这里头开足了冷气,比长廊里还要冷上许多。两口棺材静静地躺在那里,给这间房间又添了几分阴森。
津屋站在两口棺材中间说道:“女孩是两天前失踪的北原笒子,男人则是绑架她的恋童癖,高木峡。”
“果然是这种微妙的关系。”司崎零喃喃自语。
她刚要打开棺材就被津屋拦住了。
“这里还有个孩子,这么直接地展露出那种无法修复的扭曲面容,”津屋抬头看向吉尔,“恐怕不太好吧?”
司崎零看也不看吉尔一眼:“无妨。”
她逐个打开棺材,然后背对着吉尔解开眼罩低头审视了几眼。
目光还落在尸体上,司崎零开口问道:“这次的报酬是什么?”
津屋反问道:“这女童还有些端倪,不多看看?”
司崎零移开视线,盖上棺材:“女童死于一天前,脖子被勒过的痕迹抹消得很干脆,而今天只不过是营造出了溺死的假象。”
见她戴上眼罩,津屋问道:“这是出于魔术师之手?”
司崎零对上津屋的视线,说道:“明知故问。”
津屋扶了一下镜框:“虽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过这次的报酬就免了,因为你让我看到了新奇的东西。”
“也罢,以后再第一时间通知你。”
话音刚落,司崎零伸手搭上吉尔伽美什肩膀,两人瞬间从津屋的视线中消失。
津屋看着空无一人的一处,轻笑出声,喃喃道:“......圣杯战争吗......”
“他们果然不是父女关系呢,”吉尔回头看了一眼殡仪馆正门说道,“看来Caster做了件好事呐。”
司崎零没有言语,打算原路返回。
“零姐姐和津屋先生的交际前提还真是与众不同。”
“我和他是一类人,或许只能这样说。”
“轰”的一声,宛如天边的雷鸣,一阵狂风随之袭来,将司崎零漆黑的发丝猛地撩起。
“是宝具的余波。”司崎零笃定地看向狂风刮来的方向。
“零姐姐?”吉尔向司崎零确认道。
“我们去看看。”
——
五分钟前——
Lancer赫尔墨斯和其御主贝利斯·佩尔希斯·阿尼姆斯菲亚尾随着一股诡异的魔力来到一处僻静的林间小道。
贝利斯忍不住微微抱怨道:“追踪了这么久还没露出真面目,真是耗费时间。”
赫尔墨斯笑了笑,说道:“竟然都追到这里了,那就必然会现身。”
他感觉面前寒光一闪,猛地挡到贝利斯身前:“小心!”
巨大的金属碰撞之声震得贝利斯的耳膜几欲炸裂,忍不住惊呼出声。
“Master,快离开这里!”
贝利斯发动强化魔术向后一跃,趁着这个空当才看清来者。
“这个是......Saber?!”
赫尔墨斯面前站着一个身着紫色铠甲的男性从者,铠甲上零星地爬着宛如岩浆一般的血色纹路。手中黑剑泛着红黑相融的魔力。
这副邪恶而又华丽的模样,竟然会是正统职阶三骑士之一的剑之骑士吗?!
开什么玩笑!
“御主......对!好歹要把Saber的御主找出来!”贝利斯暗自思忱道。
她迅速地在周围的林间穿行,耳边不断传来震耳欲聋的击打声。饶是赫尔墨斯有着风一般的速度,在这个Saber面前竟然也无法占得上风。
“嘿,看来今天是非要决一死战了。”赫尔墨斯旋转手中的双蛇杖,放出两条金蛇向Saber咬去。
Saber完全没有把赫尔墨斯的伎俩放在眼里,贝利斯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上的魔力数值猛地上升,是要放出宝具!
贝利斯毫不犹豫地高声喊道:“以令咒之名,强化!”
“多谢了,Master!”
赫尔墨斯汇聚魔力紧握双蛇杖,杖尖瞬间被飓风层层包裹。对面,Saber将手中黑剑高高举起,随即振臂劈下。宝具相互碰撞所产生的威压将周围的树木拦腰斩断。
“啊——!”贝利斯的防御魔术抵挡了五秒后,被风压撞出几米远。
土石被高高卷起,落叶随风飞旋,道道气流抹向贝利斯的脖颈,她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尘灰散去,贝利斯急忙看向赫尔墨斯。
“不会吧......”
只见全力接下Saber宝具的赫尔墨斯已是强弩之末,左肩被硬生生贯穿,紧握手中节杖苦苦支撑。而他的周围已是一片焦土。
“Lancer!”贝利斯立即施展治愈魔术,但已为时过晚。
不可以!
不可以在这里倒下!
可是,面对那样的从者要怎么才能胜利啊?!
毫发无损的Saber再一次举起黑剑,身上的魔力数值比之前还要旺盛。
“不要......Lancer!快离开那里!”
贝利斯声嘶力竭的喊声的确传达到了,但却不会有回响。
“Master,离开这里!”这是赫尔墨斯最后的呼喊了。
贝利斯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使用令咒都不会有任何结果。
她必须得离开。
她必须逃!
黑色的魔剑再次劈下。赫尔墨斯也好,这片焦土也好,都无法再次承受这足矣将一切侵蚀殆尽的一击。
霎时,雷鸣瓦釜,地动山摇。
拼尽全力向前飞奔的贝利斯被呼啸而来的气浪撞倒在地。
“唔啊......”她努力支撑着,想要再次站起。但小腿被树枝刺穿,传遍全身的阵痛让她几欲昏厥。
眼角泛起泪花,上牙将嘴唇咬出血来。
为什么!
为什么啊!
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做成,还不能在这里退场啊!
“吱呀”一声,一个大树总算承受不住气浪的冲击,歪倒下来。
“不,不要!”贝利斯使劲挣断树枝,可难以行走的她再一次摔倒在地。
她惊恐地看着向她倒下的树干,奋力挣扎的双手早已沾满泥土,连指甲裂开也毫无察觉。
“不,不要!我不要死!不要死!谁来——”。
“轰”的一声,粗壮的树干撞在贝利斯娇弱的身上,登时鲜血四溅。
粘上尘土的飘逸白发被鲜血染红,树下的少女痛苦呻吟了几声后终于断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