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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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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南柯子坐于道观夜观天象,发现红鸾星动,回去算了一卦,暗觉不妙,只道了一句福祸相依也。
  随即写信一封,取了一枚信物,嘱咐青云道长一番,命星夜前往秦州终南山道宫。
  天亮了,橄榄清早就起来了,今初为人妇,有些事要去做的,再过些时候要去给公婆请安奉茶了。
  只是涂林还在酣睡当中,这些天来涂林的确是很累,昨晚涂林与橄榄一番云雨过后,就睡了过去,直到现在。橄榄着新娘吉服,梳了个堕马髻,忽心思微动,又换了元宝髻。
  是时候唤醒涂林起来洗漱了,轻轻唤了两句相公,又推了推,涂林还在呼呼大睡。
  可是这第一次见公婆一个人去是不行的。
  还是叫不醒,怎么办?橄榄这才发现是不是出问题了,随即就小跑就去见公婆道明情况,涂老爷听闻哈哈一笑,道,我儿想必是太累了,这段时间来发奋读书,忙前忙后,让他多睡一会无妨。
  涂夫人也点点头,吩咐厨房准备一些滋补的药膳,也让橄榄放宽心,让她在房间里面照顾涂林,等醒了再来奉茶。
  待到日头偏西,涂林依然还是呼呼大睡,橄榄拉胳膊,大声叫,掐人中,敷冷毛巾依然唤不醒涂林之后,这才慌了神。
  涂家也慌了,立刻着人去请来黄老郎中。
  把过脉,黄郎中也十分奇怪,涂林面色正常,脉搏平稳,呼吸有序,微微带点鼾声,这完全是睡着了,没有病象啊。
  黄郎中道,涂公子这是睡着了的迹象啊,没有生病。
  待涂老爷送出黄郎中,涂夫人又悄悄地问了昨晚的房事,橄榄只好把昨晚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异常。
  一天一夜了,涂林还是在沉睡,仿佛外界的一切不再与他有关系,他只是沉寂在自己的梦中。
  白天黄郎中每隔两个时辰来一次,晚上三个时辰来一次,每次把脉,依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黄郎中索性住在了涂府,涂老爷亲自上门把庆州府所有的郎中都请了个遍,大家的结论出奇一致,涂公子这是睡着了。
  两天了,橄榄滴水未进守在一旁,涂夫人日夜诵经祈福,涂老爷双目通红,拄着大刀,坐在涂林新房外面走廊。
  此事已经惊动了庆州牧李德李大人,李大人带着一名御医匆匆而来,然而诊断一番,依然只道是睡着了。
  新房房门上还贴着大红的喜字,房间里面的红烛已经燃尽了。橄榄的新娘吉服都不曾换下来,可是新郎道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三天三夜了,橄榄几度昏厥,涂夫人也肝胆俱裂,泪不止地下,涂老爷在院子里面舞刀,已经舞了一夜了。
  此刻,陶大鱼领着两位道士闯了进来。
  老爷,夫人,少夫人,少爷有救了。陶大鱼大声喊道。
  橄榄听闻,立刻冲了出来,跪地给两位道士磕头,恳请仙长救醒她的相公,额头已出血而浑然不觉。涂老爷和涂夫人也跪下磕头,涂府众人俱跪下磕头。
  来人正是南柯子师徒。
  南柯子呵呵笑道,涂公子无碍,大家请起,请起,少夫人随我来。
  南柯子坐在床前,把脉良久,点了点头,青云道长随即从怀中取了一个木盒,打开,只见一枚通红圆滚的大枣躺在里面。南柯子取出红枣,递给橄榄命取一杯热水浸泡。
  红枣入水后杯中顿时一片通红,橄榄扶起涂林的头,拨开牙关,涂夫人小心翼翼灌完,橄榄又轻轻放下涂林。
  片刻,只听得涂林喉咙一阵异响,随即便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饿死我了。涂林醒来第一感觉就是饿,感觉三天三夜没吃饭一样。
  涂林腾地坐起来,才发现屋子里面都是人。
  南柯子又示意橄榄把红枣捞出来给涂林吃掉,涂林倒也不客气,张口就吃,连核也吃了。吃完才发现橄榄泪眼婆娑,额头上有伤。
  老婆,你怎个不小心把头碰了,怎么不涂点药水。转头细看,
  原来两位道长也在。
  南柯子道,烦请诸位回避一下,贫道有几句话要与小居士交代。
  看见涂林醒来,大家都放宽了心,对老道士感激不已,听到要回避,鱼贯走了个干净,橄榄最后依依不舍地离了屋子。
  涂林满脸疑惑,怎么两位道长也来了,我正寻思忙过这几日要再去拜访呢。
  南柯子微微一笑,涂公子恭喜你了,老道不请自来,不曾准备礼物,请不要见怪。
  涂林道,不见怪,你们那茶叶可曾还有余些,送我几盅也好。
  南柯子道,有的,有的。涂公子三日前完婚可曾行房?
  涂林一瞪眼,哪有结婚不行房的,你说什么,三日前?
  南柯子道,涂公子你可知道,你行房之后就睡了,到方才才醒,足足三日了。
  涂林尴尬一笑,道,头一次,没有节制,又多喝了酒,所以睡得久了一点点。
  非也,非也。南柯子道,若非老道送来火枣与你温服,涂公子只怕一时半会还不会醒来。
  纳尼?涂林心中大骇,当真?
  南柯子道,千真万确。当日观涂公子面相,就发现了你有隐疾,只是当时只顾参道,未来得及讲,也是时机未到。
  涂林道,什么隐疾,我可以人道啊
  南柯子道,涂公子你身体异于常人,一切与常人无异,只是每次人道过后,抑或大喜大悲之后,就会隐疾发作,昏睡不醒。
  涂林红着脸道,那晚我的确只来了一次。心里却如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每只马头都写着一行字,一夜一次郎,一次就玩完。
  又问道,就是刚才那红枣,可还有多余?那茶叶不要了。转念一想,其实还有救,想来几次就吃几颗。
  南柯子点点头,道,还有一颗。
  涂林要崩溃了,要想开枝散叶,哪个有这种把握。
  那岂不是以后都不能行房了?涂林道,
  非也,非也,南柯子道,我道家有房中术,可锁元阳,元阳不失,隐疾无碍。
  涂林心里诽谤道,这是要给中国足球代言的节奏吗,那玩意总是攒着,万一来了大姨夫,还不是要玩完。
  涂林没好气道,即使不行房,水满则溢,元阳也会失的。
  南柯子道,贫道说岔了,这红枣每月熟两颗,适才是说这个月只剩一颗了。
  涂林道,这种枣儿哪里有得买?我先去买一石储着防天阴。
  南柯子道,此枣儿名养魂,枣树在那千里之外的终南山道宫,天下惟有一棵,每节气熟一颗,一月两颗,也保不齐每月只熟一颗。
  涂林若有所思,道,道长何人,竟然可以取得这珍贵的枣。
  南柯子道,此枣树乃贫道亲手所植,今已亭亭如盖矣。贫道乃道宫上代掌教,青云道长是现任掌教。。
  涂林重新施礼道,见过两位掌教,还有什么话就一并都说了吧。
  哈哈,青云道长道,涂公子果然是个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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