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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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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边的云彩被晚霞染得通红时,龙耀祖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此行目的地——捍卫者要塞。
  作为一座边境城市,捍卫者要塞还算繁华,武器行,铁匠铺,杂货店等各种商铺应有尽有。
  据说最早的时候,捍卫者要塞跟它的名字作用一样,只是一座用来驻扎军队的军事要塞。后来随着战争逐渐平息,许多流民来到这里,在要塞附近定居下来,再加上后来又在附近山上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铁矿石矿脉,人烟就变得繁盛起来,捍卫者要塞的官长索性扩建城墙,把一部分居民区和商铺货栈包括进来,变成了一座贸易城市。
  捍卫者要塞的拥有者,正是路上那个骑士队长雷纳德提到的隶属于光明教会的苦修者骑士团。
  光明教会是这片人类势力范围内的官方信仰的代表,几乎自诩文明的人都公开信仰着光明神。而苦修者骑士团作为光明教会的虔诚信徒以及武装力量,在属于他们的领地捍卫者要塞里当然设有光会教会的教堂以及……宗教法庭。
  这两座最重要的建筑位于城市的中央位置,而宗教法庭正是龙耀祖此行的目的地。
  龙耀祖自从进城以后心情明显沉重了起来,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很多,让他差点忘了自己的囚犯身份,直到进城后被重新戴上了脚镣。
  在前往宗教法庭的路上,两边聚集起了很多人,都新奇地对他指指点点。
  “那些人是什么人啊?”“不知道啊,可能是强盗之类的吧……”“不是强盗,我哥在巡逻队里当差,听说是邪教徒!”“邪教徒?还有人不信仰光明神的?怕不是被地下教派的人洗脑了……”
  人群讨论地越来越激烈,甚至开始有人朝龙耀祖扔起了烂番茄,不过他在进城之前把自己从“麦穗公主”那里买的食物分给了押送他的各个士兵,现在已经有士兵尽责地制止了这种行为,可龙耀祖还是冷不丁地挨了一下,于是他只得加快步伐离开了人群。
  终于,一座装修豪华,包含着圣洁气息的建筑物出现在前方,不用说,那就是光明教会的教堂,紧挨着旁边风格差不多的便是宗教法庭了,不过正门上方的天平更增添了一分肃穆。
  “专门把法庭修在教堂旁边,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方便那些前来做祷告的信徒参观他们如何制裁‘异教徒’,这算是恐吓别人信教吗?”龙耀祖恶趣味地想着,“就是不知道有多少像我这样被冤枉的……”
  “到了。”骑士队长雷纳德长吁一口气,把众人引导到宗教法庭的一个侧门处,“今天天色已晚,你们先把犯人关押到法庭临时牢房!”说完便向旁边的教堂走去,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愣着干嘛,走吧!难道你还想住旅馆吗?”龙耀祖还没反应过来,便挨了壮汉威利一脚,一个踉跄差点摔一跤,回头瞪了一眼威利,硬着头皮往黑黢黢的门内走了进去。
  来迎接他们的是一个满脸刀刻般皱纹的老头儿,只见他不停地咳嗽着,拿着一大串钥匙丁零当啷地在前面引路,另一个似乎是管事的拿着一本名单核对每一个经过的人。
  龙耀祖低着头跟在囚犯队伍里缓缓向前移动,一只手用袖子捂着鼻子,这里的气味真不怎么样,虽然他自己身上的气味也好不到哪儿去,可是他更不想被那个看起来像是肺痨鬼一样的老头传染什么疾病。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就在龙耀祖经过那个核对名单的人时,对方突然拦住他问道。
  “我叫龙耀祖,虽然我出现在了你们要抓的人中间,可是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那里,你信吗?”龙耀祖无奈地回答道。
  那人理也不理龙耀祖后面的话,一听到名字只管埋头翻着名单,翻了几页,他停下来,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又叫来一直押送他的壮汉威利,耳语一番后,壮汉威利双手一摊,回答说“我哪知道,你得去问雷纳德,他才是负责人,我就是个跑腿的,不过这个家伙挺能打的,单独解决了一个黑暗精灵。”说完看了一眼龙耀祖。
  “行,我去找他,老亨利,把这个黑色直发的人单独关押到最里间。”管事的一合名单簿,挥手叫来那个引路的老头,交代了一下就自己往外面去了。
  “走吧,年轻人。”那老头沙哑着嗓子嘱咐龙耀祖跟上自己。
  在经过长而昏暗的走廊后,龙耀祖到达了他的新房间——一间狭窄而简陋的牢房,里面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马桶,一个小桌子,连凳子和被子都没有,桌子上有个几乎燃尽了的蜡烛。
  老头哆哆嗦嗦地取出那串钥匙,找出其中一个,把牢房门打开,朝里面一指,哑着嗓子说道,“就是这儿了,进去吧。”
  “这里也太破了……”龙耀祖抱怨道“就算是对待犯人也没有这样的啊,你们这是虐待!”
  那老头还没来得及回答,对门一个囚犯抢先回应道“你就知足吧,至少还有张床,早知道这里只是临时牢房,有些人都只有稻草。”
  龙耀祖听了还想说什么,老头旁边的狱卒瞪了他一眼,龙耀祖只得先进去了,锁好门后,那老头也带着狱卒离开了。
  “怎么样,第一次住监狱吧?”对门那个囚犯又自顾自地说起话来“忍一忍,等明天审判过后,你就可以住舒服一点儿的长期牢房了……”
  “打住!谁说我要住长期牢房了,我是被抓错了,明天过后他们就会放了我。”龙耀祖没好气地坐在硬邦邦的床上,顺手拿了根还算干净的稻草放到嘴里叼着。
  “每个人进来都这么说,可只要不是被判处监禁的,都被处死了。”那人嘿嘿笑着,“可是这里是宗教法庭啊,一切以光明教会而不是公正的角度出发的,你以为关在这里的都是邪教分子或是亡命之徒?”
  “我不信仰任何教派,我只是个无辜的路人……”龙耀祖抗议道“他们总不能草菅人命吧!”
  “哈哈,明天你就知道了。”对面那人哈哈一笑,然后在自己的床上躺下闭目养神起来。
  龙耀祖当然睡不着,他在牢房的地上走来走去,思绪很乱,穿越以来他还没认真地想过自己的命运该去向何处,如果明天真的被判有罪,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头绪,索性躺在床上,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自己一个思想先进的知识青年,还能被这些愚昧土著整死?
  过了一会儿,牢房里响起了鼾声,龙耀祖带着不安的情绪沉沉睡去了。
  同一时刻,在教堂的忏悔室,骑士雷纳德正在跟一名身穿长袍的老祭司汇报此次的行动,他的身边还站着那名核对犯人名单的管事。
  “……彼得祭司,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包括这次抓捕的对象,许多地下教派如野草般冒了出来,而那些邪恶野蛮的种族也不知道怎么,袭击我们的频率越来越高……”骑士雷纳德表情严肃地说道,“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叫龙耀祖的邪教头目,似乎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威利向我报告说,他了解一些我们都不知道的一些知识,而且身体想当强悍,有人亲眼目睹他在挨了一发烈焰弹后竟然毫发无损,而且单独击杀了一名黑暗精灵!”
  “祭司大人!”旁边核对名单的管事补充到“我们跟踪监视了那个邪教组织很长时间了,虽然根据雷纳德大人的话来看,那群人确实以那个龙耀祖为首,但我们名单上确实没有这么个人。”
  名为彼得的祭司用手指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说道“他的能力我很看中,不过我更在乎他的立场,这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明天在法庭上我会视情况做出选择的。”说完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早上8点,龙耀祖正在吃早饭——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做的面糊糊,以及一杯不知道是什么干草泡的“茶”,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原来是那个把他领进牢房的老头带着几个穿着轻便锁子甲的士兵来了,哗啦啦把牢房门打开,又给龙耀祖戴上了微微泛着蓝光的手铐,想必又是什么封印魔法的手铐吧,龙耀祖心想,然后被这几个不认识的士兵押送去了宗教法庭。
  龙耀祖跟着几个士兵,拐了好几个弯,来到一扇大门前,心想门后就是所谓的宗教法庭了吧,没想到自己遵纪守法二十多年,第一次上法庭是在穿越后!!
  其中一个士兵用力推开大门,一股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龙耀祖看见一群平民把两边的陪审席坐得满满当当,正前方一个打扮的神圣而庄严的中年人在一个高高的位置上正襟危坐,想必就是法官了。
  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在应该是被告的位置站定——很显然他没有座位,在鸦雀无声的法庭中,龙耀祖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说点什么活跃一下紧张的气氛时,法官声音洪亮而威严地发话了“罪犯龙耀祖,我是这里的主审兼光明会祭司,现在在所有虔诚的信徒见证下,对你的罪行进行公正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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