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变婆

　　在我初三的那年，我们村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一件事，还有很多大人好奇的跑去看，说北村出现老变婆，这是一件惊悚的事。
　　老变婆指的是人死下葬后，身体不腐，反生毛发，比猴子猩猩类的毛都要长，喜欢出墓吃人，有人说遇见老变婆要向下跑，他们的毛长，容易踩到就会滚开，向上跑它的速度很快，车都跑不过它，我们老家经常用：老变婆踩到毛了——滚开！来说那些喋喋不休的人。
　　去看回来的家长对我们说了全过程，大体是这样的：夏天的时候，有个老太太去自己地里翻包谷，地的旁边有个墓，不知有多长时间了，她带些吃的放在墓旁边，那里要阴凉一些。
　　坐在坟边休息的时候，她听到婴儿的哭声，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以为是哪个狠心的母亲抛弃自己的孩子，她寻着声音在墓边没找到，又去苞谷地里还是没找到。
　　接连几日她都听到孩子的哭声，感觉不对劲，要真是孩子，几天过去早饿死了，哪还有力气哭，况且没有保护，蛇蚁早把他搬走了。
　　后面更奇怪的是她带来的食物莫名的少了一半，对那婴儿的哭声更为关注，这才想到哭声从墓里传出来的，她侧耳去听，吓得她什么都不要的往家里跑，叫上一大帮村民来看。
　　仔细听，墓里的确传出婴儿的哭声，有人大骂谁那么缺德，把自己的孩子埋在墓里，想要把孩子挖出来，可是没有找到墓被动过的痕迹，让大家觉得越发的奇怪。
　　怕这墓里真有什么，惹上自己可不好，没有人轻言挖墓，都说找这墓的后代，让他们来处理比较好，这件怪事像风一样传到十里八乡，引起很多人的好奇。
　　一个月过去还是没有墓的后裔出现，婴儿的哭声依然在，大家决定一探究竟，选个吉日挖墓，十里八乡的人都冲着墓名而去，想要和所有人见证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挖开后，里面的木棺外围已经腐烂，墓里始终不见婴儿，想着婴儿有可能在棺材里面，让挖墓的人咽了咽唾液，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他们真的触犯了棺材里的人，那可不得了，赶紧向她作揖赔罪。
　　有人提来了汽油，说一定要打开看清楚，若真是怪物，一把火烧了为人民除害，以免这东西再出来伤人，如果里面真是哪家孩子被抓，我们也好解救，人多人气旺，不怕！
　　几个胆大村民也想见里面是什么，烈日高照，不怕它个妖魔鬼怪，合着撬开棺材盖，里层居然是崭新的，铺满了毛发，谁也看不清里面是何物。
　　有人拿长竹竿捅了捅，没有人阻止，毛发下没有动静，又来几个人合伙把毛发顺开，居然是一只猩猩，不，应该说是一个人女人，毛发穿过衣服露在外面，时间很长，身体并没有腐化，两腿分开，下面很是臃肿，有人怀疑那就是婴儿，被毛发缠得太紧，看不清是什么，又没有人敢伸手去拿。
　　直到那婴儿声再次哭泣，对众人又是一惊，突然有人说道：“这是别人家的媳妇，在怀孕期间死了，被埋在这里，死后这孩子才出生的。”
　　周围的庄稼汉心里都很清楚，生娃不过十月怀胎，而这个墓在他们小时候就有了，几十年过去，最近才有的怪事。
　　有个老汉实在看不下去，戴上手套，割断毛发拿起来看，居然是个肉球，并不是婴儿，所有人为之一振，老汉赶忙放回去，手套和镰刀都扔了进去，大声的对提油的人说：“烧了她，快烧了她，她是老变婆，她是老变婆，会吃人的！”
　　一听到这话，汽油桶直接扔了进去，大火瞬间淹没棺材，里面传出凄凉的叫喊声，听他们说起有点害怕，但在我们眼里，他们说的也只是故事，不知真假，虽有好奇心，却从未去过。
　　我一直以为能看见人死后的灵魂，世间就只有我这一个稀有物种，很多东西也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有些东西看不见还好，看见了注定你已经踏上另一条路。
　　初三的时候，我偷偷的骑着父亲的摩托车出去玩，在路上我看见有人向我招收，我把车放慢下来，到了旁边居然是一头牛向我们冲来，和我坐的小伙伴摔在路上，我摔在地梗下，摩托车被的钢圈被摔变形了，那瞬间我脑子一片空白。
　　我恢复意识爬上路，牛主人还在狂拽他的牛，那招手的人却不见了，我只能打电话向同学求救，也给我父亲打电话。
　　当时以为自己没事，等晚上回家准备睡觉，后背贴肉的衣服脱不下来，已经和血凝固在一起，我背上留下三道很深的伤口，我不敢告诉父母，也不知道用什么药放才好，就由它这样自己愈合，我背上也留下三道伤疤，一直没有消退过。
　　初三结束后，准备去市里念高中，父亲带我坐客车去新学校报道，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着，我总是能看到桥边的招魂娃娃，让我心神难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直到我看到一个肉嘟嘟的石头，客车翻下桥去，我们被送到市医院检查，掉进的是河，没什么大碍。
　　我到学校报道的前两个星期，每天都心神不宁，噩梦缠绕，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夜里睡觉时，精神恍惚间，我居然看到自己的灵魂在看着我。
　　这样的场景我见过好几次，意味着我将死去，可我的思绪还在运转，只感觉头被撞了一下，便是第二天的开始。
　　这次噩梦与往常不同，吓得我大汗淋漓，感觉精神真的要和身体脱节一般，身体和思想不在一个频道，过了很久才缓过来，难道我的灵魂真的出窍了？给我命不久矣的感觉。
　　晚上我都不敢再睡过去，害怕自己一睡不醒，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突然间见到一个肉球在我眼前飞，眨眼间我居然躺在血泊之中，并不是我的床，惊恐的转身，又站在一堆骸骨山上，让我有些压抑不住心里的恐惧，想要大叫起来，那肉球再次从我眼前飞过，我盯着它片刻。
　　收回视线时，发现自己又站在一片草坪上，天空灰得特别压抑，地下爬出鬼士，风化作孤魂，是来拿我命，可是我已经没有地方可逃，也没有能力反抗。
　　那肉球坠落到我面前，化做一美艳少女，她吹口气，孤魂散去，衣袖挥动三下，鬼士消失，帮我解除危机，转脸看我时，看着同龄美丽的女孩，我有了一种情窦初开的感觉，联声道谢。
　　“不必谢我，离开了保护港，你的命便不在是你的，今后会有很多的妖魔鬼怪来取你性命”
　　“听说老变婆那儿有个肉球，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老变婆？不是……”
　　啪！
　　一巴掌呼得我脸麻疼麻疼的，女孩愤怒的说道：“你才是老变婆！”
　　听说北村的那个老变婆的棺材里有个肉球，把她和那联系起来了，我正要开口道歉，一股致命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来不及回头，皮肤感觉有些刺痛，那女孩突然把我拉开，挡住一团黑雾对我的攻击。
　　“妹啊！你为什么要保护这个人类？他们可烧了你母亲的墓，难道你不想借他还阳报仇雪恨吗？”那团黑雾说道，少女挡住攻击，说道：“他是我选中的人，你们休想打他主意！”
　　说完一脚踢出，将那黑雾踢散，拉着我跑到一个镜面空间，中间空旷无边，上下成了我俩的水中倒影，我迫切的问道：“这里是梦还是现实？为什么我有刺痛感？”
　　“是梦又不是梦，因为你们的愚蠢，破了阴风口，害我母亲被打入九幽之下，我要你用缚神鞭把我母亲救出来。”
　　“啥？九幽？缚神鞭是什么？你能给我讲讲吗？自从离开家后心神不宁，噩梦缠绕，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有一双能看见魂魄的眼睛，称为鬼眼，给你带来诸多不变，加上你身上有盘龙山孕育的地脉煞风之力，都是各路妖魔鬼怪想夺之物，因你二大爷，保那一方自然，妖魔鬼怪难以进入，你才能安全的活到今日，但出来了就别想回去！今后命得自己保。”
　　“你是说我二大爷下葬那天，我一个摔跤就拥有妖魔鬼怪都想要的鬼眼和煞风之力？我倒是听过我得污浊之气，那我怎样才能自救？”
　　“污浊之气便是盘龙山孕育的地脉煞风之力，对活人是灾难，对阴魂却是神力，你二大爷不想着地脉煞风之力影响他的地葬，而你的八字能扛住鬼眼和煞风之力，便强行转移至你身上，可旺你族人，你死了也是同样的代价，总有人牺牲才能换取，想保命可以，我们合作，我保护你，你帮我救出母亲，送她轮回，我不想她再吃一分苦了”
　　“这交易很合算，有美女保命，救人是积功德之事，这等好事落到我肩头，那要是我救出你母亲，你不保护我怎么办？”
　　“我可承诺保护你直至你老死为止，你若愿意，签下鬼契就可以，违约者被打入阿鼻地狱，我叫岚岚”
　　我想了想，学她握拳伸出手，两人的拳头相对，手背上出现一个奇怪的图腾，她对我微笑了一下，之后我跌入万丈深渊。。
　　“我叫韦小……丰！”
　　突然睁眼坐起，室友把我摇醒，原来我做噩梦，半夜把他们吵醒了，说了几句感谢，保证不再打扰他们睡觉，他们才安心的回去继续睡觉，我吐了一口气，还好是梦，手背上并没有奇怪的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