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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金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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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尘惊奇不已,脱口而出,瞬间引起了旸明的注视。
  定眼细观之下,心神鸣瑟为之惊震,眼眸中透出莫名疑惑。移步走上前来,凝指轻点女童眉心,一股暖流顺着天灵罐体而下,游走四肢百骸奇经八脉,迟疑转瞬即逝,嘴角微露惊喜之色。
  女童只觉娇躯暖意洋洋,火辣辣的脸蛋疼痛骤然消失,娇躯充满着活力,好似有使不完的劲儿,体内的饥饿也一并消失,像是吃了一顿丰盛的包饭,感觉十分的舒畅温馨。
  旸明的突来之举,中年汉子不明所以然,大吃一惊,又不敢吱声,神情十分紧张。脸上充满着焦急不安,内心却是心急如焚,不知不觉已是大汗淋淋,目不转睛地关心女儿状况。
  乍见五指红印消退,苍白的脸上泛出难得一见的红晕,似乎长久以来的病情似有好转,中年抹去额头惊出的虚汗,焦虑急躁一扫而空。神情激动异常,噗嗵一声双膝跪地,来的十分突然,惊得众人一阵错愕,不晓得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儿膝下有黄金,中年汉子心系女儿安危,顾不得尊严,朝着旸明连连跪拜叩首,震得实地咚咚作响,额头已然磕出血光,眼神冲充满着苦涩与辛酸,忧心忡忡道:“这孩子数月前,突然生了一场怪病,饭量出奇的大,身体不但没成长,反而日益消瘦,每况愈下毫无生气,沉默寡言。为此我不惜散尽家财,不断寻医治病,皆是束手无策。近日路过沧溟山附近,听说太玄门百年盛会,就想着来碰一下运气。请前辈救救我家玲儿,在下甘愿一辈子做牛做马,以报答前辈的救命之恩。”
  “不必如此紧张,起来说话吧。”
  一番查探之后,剑指抽离灵台,对于中年所说的症状,已是了然于心,也成竹在胸。转身仔细打量中年汉子,对于刚才爱女亲切的举动,尽收眼底神色颇为动容,话语波澜不惊道:“阁下看似文弱书生气,竟有练气五重的修为,想必年少之时应有机缘。可惜身怀杂灵根,五行不显,筋脉堵塞,资质平平。此时修为已到极限,一生很难再进分毫。”
  话出刺耳,一语中的,直指对方痛处。中年听得目瞪口呆,连连点头,露出惭愧之色,信誓旦旦道:“金安乐不敢欺瞒前辈,晚辈祖上也是修真世家,辉煌时期曾出现过大能修士。之后便一蹶不振,一千多年前妖乱天下,族内仅存的底蕴也消耗殆尽,门庭崩溃,死伤无数。唯独嫡系一脉在战火中存留下来,到了在下这代,已是传承断绝,变成了平凡的普通人。年少整理族谱时,无意中发现家族秘辛,以及一篇残缺不全的口诀。无奈在下天生愚钝,资质不佳,到达练气五重,便停滞不前。”
  从辉煌到没落,几经风雨,终究荼毒在烽火之下。世家如此,何况是宗门,时代更迭,洪流翻浪,如此无情残忍,一席话耐人寻味,透出一股沧桑失落之感。
  话虽如此,其中几分真实,又有几分虚假,很难分得清楚。不过看诉说者的样子,一本正经眼露真诚,又不像在说谎,倾听入耳清尘觉得匪夷所思,心中暗自惋惜,不由睁大双眼,凝视着女童,眼露同情。
  无数眼神不约而同射来,立时惊吓住女童,幼小的心灵害怕的同时,苍白的娃娃脸蛋羞涩不止,紧闭其口迅速垂下头颅,不敢与人眼神接触,急忙躲在父亲身后,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听话说完,旸明不露声色,无人晓得是否探出病症。眼看女儿的气色再度变回苍白,金安乐神色骇然,紧张焦虑地追问道:“前辈,不知我家玲儿有救否?”
  “此病有些棘手,我之能为不足,无法完全治愈。”
  旸明先探病源,再经诉说,心中已有明断。恍然回过神来,神色渐露凝重,微微摇了摇头,语带惋惜,从空灵戒中取出一块令牌,令牌上正面刻有‘凌秀峰’三个字眼,背面则是刻画着五座灵山,递给了金安乐,然后嘱咐秋雨,道:“拿此令牌,秋雨师侄会带你们前往水月峰,拜见掌座师伯。师伯博学多闻,修为高深,应能治愈此症。”
  太玄五令,凌秀居首,令牌出现之刻,再旁众人猛然吃惊,心中不能平静,周围像热锅上的蚂蚁,迅速沸腾起来。
  秦川赔礼道歉之后,一直不敢离去,毕竟刚才得罪之人,不光眼前这对穷酸父女。安分守己得待在一旁,静后旸明发落。惊见太玄令轻易送人,心眼神惊,狂跳失魂,不由自主得凝盯着女童多瞧了几眼,并无奇特之处,不过越看越给他一种奇特的感觉。
  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感觉有点特殊,急忙招呼失魂落魄的随从,凑耳低头小声说了一通,两人头也不回,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太玄令弥足珍贵,不是人人皆有,能够身怀此令的太玄门修士,如若不是辈分高,便是功绩卓著。方才秦川拿出便救了家族,可见太玄令牌的作用并非想象中的简单,手捧令牌激动地颤抖不已,金安乐感激涕零,铭感五内。
  令出如山,秋雨眼神一怔,面露忧虑,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凝视着小女童,几番想说出什么欲言又止。
  秋风机敏聪慧,忽见令牌出现,便觉得事不寻常。令牌岂会轻易送人,旸明师叔入门晚,众师叔中辈分最小,却是天赋异禀后来居上,修为进步神速,功勋远超当代同门,就连各峰掌座偶尔提起也是赞不绝口。
  不出意外将会是凌秀峰未来接班人,甚至太玄门的下一代掌门。想到此处,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秋风顾露为难之色,试着说道:“师叔,师祖她老人家…”
  话还没说完,旸明斩钉截铁的打断,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师伯她老人悲天悯人,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一席话暗含深意,自己要说的话明知故意,仍是被迅速制止打断,说明师叔心如明镜,特别是最后的语气很重,说明此女童极不简单。眼神一转,心领神会道:“妹妹,就按师叔说的做,带他们去吧,这里你不用担心。”
  秋雨朝旸明一拜,然后对着姐姐默默地点了点头,便带领着两者踏上山门弟子把守荷潭中央的传送阵。
  站在阵中央,这时从头至尾萌萌胆怯的小女童,猛然抬起萝莉头,睁大圆溜溜的杏眼,张开盈盈小口,露出银白色的牙齿,朝着清尘挥挥手,天真笑道:“谢谢你,小哥哥,我叫金玲儿。”
  声出刹那悦耳动听,笑容灿烂如一抹惊虹,弥留眼前。清尘微微一愣,不自然得挠着头颅,咧开嘴翩然笑起,同时轻举手臂呼应送别,无声之中目送三人消失离去。
  外出历经日久,思山门心切,师尊已经出关,封妖谷的动态,以及天书现世之事,十分棘手,需尽快向禀明一切。一想起当日铺天盖地的血气,有毁天灭地之威,旸明神魂惊颤,立时便得忧心忡忡,紧张急迫起来。
  迅速处理完眼前事,旸明轻叹一声,牵起清尘小手,急切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先行离去。”
  旸明小瞧了秦川一眼,不再理会起步便走,清尘站在原地,却是停步不前,环视着众多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孩童,凝思了一会儿,突然十分大胆的说道:“叔叔,爹爹常说凡是靠自己,我想和他们一样,报名参加这次闯关选拔大会。”
  “什么?”。
  一声惊讶,旸明神情骤变,寻思辗转之间,迅速恢复如常,露出赞赏的眼神,深沉道:“闯关非同小可,不仅考验入门者的聪明智慧,而且对于心性的要求更高。条件苛刻,时间紧迫,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许多闯关者无法忍受非人的痛苦与折磨而半途而废,你真考虑好了吗?”
  清尘认真诚恳的点了点头,随即从包裹中拿出一物,信念坚定道:“从小爹爹对我言传身教,我有信心能够通过考验,如果中途真坚持不住,还有这样东西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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