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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心理咨询 再续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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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失眠了,最近的……额……或许更久之前,也许是最近开始严重的。”
  我盯着那个男人的墨镜,试图透过那算命小瞎子似得圆框镜片窥视他的目光,但我很快就放弃了。
  “我或许有点不太正常,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我觉得一切都太无聊了,无论是我的生活还是工作,每要入睡我的脑海总是闪过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就像幻灯片和老式放映机一般地闪过……”,我一口气说了一堆话,那个男人面部没有任何波动。
  “相信我,大部分正常人都不会到我这,你也许是压力太大了,请问您是做什么的吗?”
  “唔……我是大学毕业生……,更准确的说算无业游民,我已经毕业快两年了,但却没有稳定的工作,我不吃父母救济粮,我靠打零工过活,以前有过正经工作,但我认为那不适合我,所以……”
  “所以你辞职了?”
  “……”
  “是的,我觉得自己能做别的事,然后就这样了。”说罢便不由自主地苦笑了起来。自作自受。
  “你紧张吗?你的手在不停地颤动,这是无意识的吗?”
  “我不知道,每个人都会有无意识的觉得吧,比如咬指甲,拨头发之类的。
  “你也许是太紧张了,你在潜意识中认为自己是有才能的人,你不甘平庸,你想反抗但是一直不知从何下手,你也许缺乏勇气,所以……”,他的语气变了“,与其在这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向心仪的公司投份简历,然后被拒,然后好好工作!”
  “……你是在撵我走吗?当心我投诉你!”
  “好吧,还有你应该知道与其投诉我态度恶劣,不如直接举报我无照经营,但我相信你不会这么无聊的,其实心理咨询只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这还提供算命,看风水,保安租赁等服务,我还兼职私家侦探。还有谢谢惠顾。”
  “……”
  “你还打算投诉我吗?”
  “不了,我觉得没多大用处,呵呵,你能顺便帮我算一卦吗?毕竟你这儿什么都干。”我正准备戏谑他一番。
  “可以!”,想不到他很爽快地答应了,“如果这能让你高兴的话”。
  我正准备掏出手时,他示意了一下“不用了,我不看手相的”,正当我疑惑时,他解释道“我根据人的表现占卜,人命运的关键就隐藏在他们某些细微的动作里,嘴角不经意间的弯曲,不自觉的皱眉,手的无意识摆动等等”。
  我愣了一下来了兴致,以前没听说过这茬。
  他沉思了一会说“你很快就要迎来命运轨迹的转折,你只要顺从真正的自己就好,你可能不是一个人。”说罢他沉默了。
  “就这样?”
  “就这样。”
  莫名其妙
  干他娘的神棍瞎子!在回去的路上我越想越憋屈,但又无处发泄,心想当时真该把那神棍揍一顿,但转念想自己又不一定干的过人家,而且又走远了,这鬼地方公交车站都没直通的……于是又从头生窝气。
  折腾了半天,此时已近黄昏,被染黄的人,走在金子铺的路上,小巷子里却更加昏暗。
  我所在的这座城市一直以极低的犯罪率著称,安闲而又和平的生活,平静的日常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
  【也许……也许在和平的表面之下……】,不好的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如雨夜中一丝惊雷,短暂而又迅猛。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也许是被那神棍折腾的我也开始神经兮兮了吗……
  道路很偏僻,路上几乎只有我一人,出奇的静。
  “呃……咳咳……唉~”似乎有呻吟声从不知名的小巷中传来,十分无力的呻吟,就像呼吸一般轻微,但却能从中体味到声音主人的痛苦,我想那人一定很虚弱吧,他也许在耗尽最后一丝生命“求救”?
  为什么我此时没感到恐惧,为什么我此刻像是在兴奋,那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你是在高兴吗?】
  多年后在回忆这一刻时我陷入了沉思,我想从那时起我一定走入了命运的分歧点。
  我缓慢地,蹑手蹑脚地向黑暗的某处前进,那声音也越来越急促,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脚步声?那此时此处还会有别人吗?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牙齿上下打起架来,我清楚我只有在极度兴奋时才会这样,我此时的脸一定是扭曲的。
  躺着地上的是个男人,三十岁出头的男子,他很和蔼,我想他一定会是个好丈夫和好父亲,如果他结婚了有孩子的话,他的脸是几乎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他眼睛微合但没有完全闭上,他也许是想撑到别救助他的人来,但他显然没有那么好运,因为他衬衫的前襟已经通红,胸腔偏左有一个拳头般大的“深坑”,那是他的心脏?此时血液还没有干透,也许还散发着余温,那是他生命最后的温度,此刻已经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他就这么躺在地上,我只能这么看着,我无法想象会有这么一天直视一个陌生人的死亡!
  我掏出手机打算报警,我算是第一发现人!?我并没有注意到有人从后方靠近,直到从后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下意识回头,但此时一双鲜红的手从我胸前伸出,我意识到自己被人从后面开了个洞!嘴里有说不出的甜腻,那只瘦长如树枝般的手是女人还是老人?被浓厚的血浆覆盖我看不见其表皮,但我能看见此时掌中正攥着某个正在疯狂跳动的肉团,由无数血管和粘膜构成的我生命的引擎。
  我的心脏!
  【你此时怎么想?】。
  我感到后方的手飞快地蹿出,就像它飞快地来,几乎没有任何感觉,我的躯体被随手扔在地上,我最后的余光看见了之前那个男子的鞋底,他一定是个成功人士,他的皮鞋是某个我平日想都不敢想的名牌……呃~我呻吟着发出之前我听到的声音,我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我要死了吗?无数画面闪过如我入睡前一般……我还听见我沉重的脑袋里传来我自己的声音。
  【你想再续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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