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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猫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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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点,丫口镇丫口村,下午五点。
  两批瘦弱的马,在一旁低头吃着山草。
  “热死了,这里怎么这么热?”吴胖子脱掉了身体上的短袖,不断擦着身体上不断上下震动的肚腩,“太热了!狗日的,太热了。”
  说到这里,把头上的遮阳帽扔到一旁,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半山腰翻滚的云海,笨拙的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只烟,递给了唐毅。
  “博士,接着!”
  唐毅放下望远镜,接过胖子给的香烟,啪,点着了,叼在嘴上。
  “怎么样,有什么新发现?”吴胖子站了起来,问道。
  “这里是金沙江必经之路,”唐毅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擦去额头的汗珠,道,“金沙江从这里流过,带着黄金的沙子,在这里沉积,你看看那个峡谷。”
  胖子接过望远镜,一边看,一边说道:“好像有人在打捞什么,还有只停靠在江面!”
  “那是在金沙江中的淘金者。走吧!这里都是河谷地带,所以天气比较热。晚上有时间出来看看,应该比较凉快!”唐毅看看脚底下坐落在半山腰的丫口镇说道,扔掉烟,骑上了马。
  博士自从在鬼哭岭发现地质队留下的手稿,经过一周多的时间,终于破译出第一个坐标。唯一遗憾的是,手稿上的坐标只是标明了在哪个乡镇,并没有标记到哪座山头。
  “哎,博士,你说我们能够找到这里的金矿不?我总觉得有点不靠谱呀!”吴胖子裸着上身,用手擦去额头上的汗珠,仰起头,环顾周围悬崖峭壁,眼睛眯成一条直线。
  “你看周围的群山和地质构造,显然,是远古时代火山喷发留下的地貌特征,而且有那么多人到这里来淘金。可见,这里可能存在大型金矿。我断定,金矿应该就在丫口镇!通过金沙江水流的方向,就可以初步判断金矿的位置,”唐毅有条有理的分析道,抬起手,“你看到远处山崖上,突出的那块黑不溜秋的大石头没有?”
  吴胖子拉紧手中的缰绳,仰起头,顺着唐毅指的方向看去,皱起眉头:“狗日的,不就是普通的石头吗?你又要忽悠你胖哥哥了!”
  “那可不是普通的石头,它是火山喷发留下的证据。随着火山喷发而带出的火山弹,流动的岩浆包裹火山弹,温度冷下来以后,就成那样了,”唐毅用袖口擦了擦鼻子上的汗水,接着说道,“你再看,在那个火山弹下面的瀑布,其实瀑布下面是一条岩浆带!”
  正在这个时候,从对面的山路下,走来一名彝族女子。乌黑的头发盘在头顶,上面插一把木梳,圆圆的脸蛋上,长着一对小小的眼睛。
  女子穿着一身绣满花草的民族服饰,背着一个背篓。背篓里面,装有一些大米和油盐。显然,这位彝族少女,是到山脚的集市,刚赶集回来。她用一根一米多长的‘T’形拐杖,支撑在背篓底部,深深的喘着气。唐毅见状,下了马,走到彝族姑娘面前。
  “老乡,赶集回来啦?”唐毅笑眯眯的问道。
  彝族姑娘用手擦擦脸上的汗水,看着面前的唐毅,说道:“对,买的东西太多了!歇息一会儿。”说罢,开始打量起裸着上半身的胖子,害羞的笑了笑,最后低下了头。
  胖子见状,笑呵呵的从马背上拿下短袖,连忙穿在身上,习惯的用手摸了摸挺拔的肚腩,看看四周,说道:“热死了!”接着,在心里想道,“这都害羞?太落伍了吧!”
  彝族姑娘抬起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微笑着问道:“你们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普通话说得不错。”唐毅竖起了大拇指。
  “我出去打过工,在外面学的,不好!呵呵。”彝族姑娘扬起嘴角,脸上露出两个酒窝。
  “我们是国家地质队的!向你打听点事!”唐毅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本本,递给女子,“这是我的工作证。”
  彝族姑娘并没有接过唐毅给的证件,而是害羞的说道:“我没念过书,不识字。”
  “不会吧!什么年头了,还有文盲。”胖子在心里想道。
  “你叫什么名字?”吴胖子问道,“我叫吴山炮!”
  女子听罢,低着头笑了起来,“山炮?”,抬起头,捂着嘴笑了起来,“我叫度德蓝。”
  “有那么好笑吗?”胖子耸耸肩膀,看看唐毅,把目光转移到姑娘的身上。
  “你知道猫猫山在哪里吗?”唐毅皱起眉头,看了看远处的风景。
  “猫猫山?”度得蓝抬起头回答道,“我家背后的那座山就叫猫猫山。不晓得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你们找猫猫山做啥子?”
  胖子见状,急忙说道,“找石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在心里想道:“那双眼睛真迷人,我的菜!”
  唐毅转过头,看看吴胖子,回头继续对度德蓝,笑眯眯道:“呵呵,我们找一种长在猫猫山上的草药,野薤子。他是新来的同事。不知道,瞎说的。”
  “度德蓝,你在干什么?走喽。”
  突然,远处二十多米处,走来一名老者,同样背着一个大大的背篓,背篓里面装满了生活用品。
  “他是?”唐毅问道,“你们赶一趟集市也太不方便了!”
  “我们这里大山大崖的,汽车什么的,几乎进不来,只能人背马驼,”姑娘说罢,看看老者,“他是我阿爸!”
  老者走到姑娘面前,用拐杖扶了扶头顶已经散开的黑包头,低声问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不像我们本地人,”接着,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起唐毅和胖子。
  “我们是国家地质队的,这是我们的证件,专门做地质探测和研究的!”唐毅赶紧把证件递到老者跟前。
  度德蓝马上补充道:“他们要到猫猫山找什么草!”
  “野薤子!”唐毅补充道。
  老者走过来,接过唐毅手中的证件,仔细端详起来,看完以后,把证件递还给了唐毅,“地质队的啊!”,老者又看看胖子,“地质队的还找草药?”
  唐毅见状,马上解释道:“我一个朋友,得了一种怪病。听说,这种野薤子,能够治他这个病。所以,就托我帮他找!”
  “恐怕,猫猫山上的草药你们采不得哟!”
  老者说完,掏出一根烟枪,拿出一个小布袋,打开布袋,全是烟丝。紧接着,从里面抓出一些,塞进了烟斗中。
  “愿闻其详。”唐毅说着,扶扶眼睛,掏出火机,啪,走到老汉面前,帮老汉点燃了旱烟。
  “看你们是外地人,我老汉就给你们讲讲。我们家后面的那座猫猫山呀,一直被村里的人封为邪山,死了好多人喽!”老汉深吸了一口旱烟,犹豫两下,皱起眉头,又看了一眼文绉绉的唐毅。
  老汉打量一番,翘起一只脚,脚上穿着草鞋样的鞋子,鞋子是用废弃的轮胎做成的,紧接着把烟枪在鞋底轻轻敲了敲,接着说道:“我们从小就在猫猫山下长大,上辈人传给下辈人,我老汉活了六十多年了,亲眼看到从猫猫山上抬下好几百人喽,”老汉说罢,收起了烟枪,“什么采药的,放牛放羊的,对了,还有偶尔到这里来旅游的。我说这穷山恶水的,大山大崖的,有什么好看的。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城里人脑袋里想什么!”说罢,又看看彝族姑娘,“德兰,我们回家!”
  唐毅给胖子使了一个眼色,上了马,调转马头,扬起头,看着天空,“时候不早了,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我们要赶紧回到集市上了,要是天黑了,小心被狼吃喽!”
  他们骑上了马,和老汉打了个招呼,往山下的村镇赶去。
  “阿爸,他们真是地质队的吗?”度德兰看着渐渐远去的唐毅和胖子,皱起眉头,看着度老汉。
  度老汉俯首思索几秒,看着脚下半山路上的两匹山马,皱起眉头,“鬼知道。不过,他们有证件。我看了,是地质队的。走吧!回家!”
  唐毅走在前面,胖子在后面,胖子时而转过头,回头望着山顶远去的彝族姑娘度德蓝,最后消失在群山之间。
  “不要看了,看多了,别人会升起疑心的,”唐毅说罢,点燃了一只烟,“你不会看上人家姑娘了吧!要是不信被老衲言中,那你的审美观真问题。”
  胖子听罢,倒骑在马背上,接着说道:“我说你怎么不会看人呀,你看它那双小眼睛,多迷人呀!情人眼里出西施,懂不?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懂不?”
  “哈哈哈,你的口味就是和苏云不一样。你们真好相反,走吧!马上回到客栈,向老大汇报情况,”唐毅说道,接着又问了起来,“哎,你额头上的那块疤是怎么回事?”
  “当年逛窑子的时候,被婊子给咬伤的!”胖子垮塌着个脸,答道,“想想当时的日子,那叫个爽呀!”。
  “不打算结婚?”唐毅继续问道。
  “不想,风流快活,自在人生!这是我山炮的座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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