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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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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屋内,柴火噼啪啦燃烧。柴火上,烧着红薯和土豆。几个人吃的脸黑。
  “这红薯不错,好久没有吃到烤红薯了,嘿嘿!有老家的味道!不错。”胖子一边啃着红薯,一边笑着说道,脸蛋被摸成黑猫。
  “猪!”苏云看看胖子,继续骂道,“就知道吃!你都280斤了,狗日的。”
  度德蓝的父亲听罢,看看一旁的胖子,笑着说道:“能吃是福呀!能吃好呀!瞧瞧这身子,虎背熊腰的!要是干起农活来呀,一定很厉害,”然后,把目光转移到虎啸天身上,接着说道,“我们这里穷山恶水的,山地又长不出大米,只能种点红薯呀,玉米呀,土豆这些,几位见笑喽!”
  对于度老汉来说,这一身肥膘,不干农活,太浪费了。
  老汉拿起烟斗,掏出一包烟丝,把烟丝塞进了烟斗,掏出两块石头样的东西,一擦,烟丝点燃了,看着大伙,“我们这里呀,平均收入两千多一点,都是卖红薯和玉米挣的!都不富裕,基本能填饱肚子,要是在金沙江上游的寨子,那里更惨!”
  胖子听罢,吐掉红薯皮,吸了一下大拇指,瞪大眼睛,马上说道:“一个月两千也不错啦!城里的上班族,也就这个数咯!”
  老汉听罢,转过脸看看胖子,然后低下头,吸了一口烟,笑着说道:“要是一个月有两千,那也不错喽!年轻人,是一年两千!不像你们呀!比不了。”
  啪啦一声,胖子手中的半个红薯,瞬间落地。他连忙捡了起来,拿在手中,吹了吹,不知道如何下嘴。他听过穷的,没有见过这么穷的。
  “不会吧!”苏云感叹道,然后看了眼身旁的虎啸天。
  虎啸天皱起眉头,问道:“你们家怎么就你们两个人,还有这么几大间房子?”
  老汉听罢,翘起脚,把烟枪在用轮胎做的鞋底敲了敲,看着虎啸天,看着屋子外,皱起眉头:“哎,老伴在十多年前就走喽。还有一个儿子,那是度德蓝的哥。五岁的时候也走喽,命苦呀!”
  说道这里,老汉不由自主哽咽起来,泪水顺着长满皱纹的脸颊流了下来,看看一旁的苏云,继续说道:“都怪我造孽太深,不相信老辈人的劝告!罪孽报应呀!”
  “此话怎讲?”虎啸天点燃了一支香烟,猛吸了一口,此时,屋里已经是云雾缭绕。他想一探究竟。这猫猫山上,应该还藏有太多秘密。
  “实不相瞒,我们家这里,原来叫做猫猫村。在三十年前,猫猫村总共有二十几户人家,后来都搬走了!”老汉说道。
  “为什么呀?”胖子问道,又笑呵呵的,拿了一个已经烧好土豆,低头剥着黑不溜秋的外皮。
  炉子上的水开了,咕噜咕噜的响着。宛若此刻老汉复杂的心情,不知从何说起。
  “就是因为背后这座山,几乎只要下雨,都会死好多人。村里找了巫婆看了看,说这座山邪气太重,冤魂太多。正因此,村里的人陆陆续续搬走了!”老汉刚说道这里,度德蓝提着一只已经剥掉毛的鸡,走了进来。
  “阿爸,你又在讲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啦?”说罢,提着鸡,走进了另一间屋子。
  老汉看看度德蓝,摇着脑袋,说道:“就因为这样,我家德兰,都已经快二十五了,就是没有人来说对象啊!愁死了!”
  “还没有出嫁呀?”胖子咬了一口红薯,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唐毅问道,“还有,你们爷俩怎么却没事?”
  “我记得清清楚楚,”老汉抬起头,看着屋外,接着说道,“那天夜里,电闪雷鸣,下了一夜的大雨。就在后半夜的时候,后面的猫猫山泥石流滑坡,我们家的房子也被冲掉一半。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那次泥石流中幸存下来的!还好,没有人员伤亡!自从那以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事情?”唐毅突然站了起来,追问道。
  “自从那次泥石流滑坡以后,每次下大雨,我们家都没有遭过雷击。于是,丫口村的人都相信,我们家是魔鬼保护的。所以,我们家德兰也就嫁不出喽!人们不愿意娶呀!”
  “为什么呀?这么好的姑娘。”胖子拍着挺拔的肚腩,笑呵呵的问道。
  “人们都说,我家住在邪地。我养的女儿是邪女,娶了是要死丈夫的。要不然,早就出嫁喽,你说以后咋整!?”
  此时,姑娘度德蓝,从另一间屋子出来,看着他爹,说道:“你怎么老是说这事?”接着,顺手给每人端上了一碗山茶。
  山茶是猫猫山上采摘的,浓厚甘醇,清香扑鼻。那缭绕的茶气,瞬间让所有的人陷入思考。
  苏云看看面前这位姑娘,再看着燃烧的篝火,心里在思考着什么。他更担心老汉所讲的东西。他总是感觉这山中有东西。至于什么,就是说不上了。此时此刻,他心中骤然之间升起一种莫名的不安忽然焦虑。
  “他们都是被雷击去世的?”唐毅看着老汉,皱起眉头,追问道。
  老汉没有说话,而是歪着脑袋,扶扶快散开的黑色包头,喊道:“德兰,鸡好了没有?”
  度德蓝从另外一间屋子,走了出来。她弯着腰,手上端着一大锅东西。显然,锅里的东西很重。
  虎啸天见状,然后看着胖子说道:“胖子!”
  胖子看了一眼虎老大,马上起身走到度德蓝面前,笑呵呵的说道:“我来吧!我有的是力气,嘿嘿!这种粗活就让我来!”
  顷刻间,一大锅鸡肉炖玉木棒子,就这样上桌了。锅盖一揭开,从锅里散发出醉人的香味。胖子见状,马上走到锅前,把手伸进锅里,说道:“有鸡腿,呵呵呵!”
  贪吃的胖子从锅底快速抓了一只鸡腿,津津有味的大口吃起来。鸡腿中醉人的汁液,顺着他肥嘟嘟的下巴,流了下来,不停的吸着手指头上的肉汁。
  “野猪!”苏云见状,大骂道,“没有吃过鸡肉!”
  “我们这次来,就是顺便,想帮你们调查原因的,”唐毅拿起一根玉米棒子啃了起来,“我们来的时候,住在丫口村。也听那里的村长说过这事,他们说是有鬼作怪。所以,我们就和他们说,要到这里来设坛作法!如果不这么说的话,他们不会让我们上来的!”唐毅解释道。
  “对,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们要在你们家附近找个适合的地方,假装设一个驱鬼坛,到时候需要你和你女儿配合一下!”苏云站起来说道。
  老汉听罢,和颜大悦,说道:“嗯,你们说得有道理,你们这次来一定要好好查查。”老汉又看看度德蓝,继续说道,“我们一定会配合你们的!对其他人,我们就说你们是驱鬼的!就这么说定喽。”
  说罢,虎老大给苏云使了一个眼色。苏云见状,马上明白过来,从一个背包里掏出一沓钱,塞到老汉手里,说道:“这里是一万块!”
  老汉见状,顿时惊慌,手不停的发抖,抬起头,皱起眉头,一头雾水,道:“这怎么好意思要国家的钱呢?”
  老汉还真把这群偷盗金矿的贼人当做国家地质队的。
  唐毅走上前,劝说道:“这钱,你一定要收下,给家里添置一些家具。我们可能要长时间住在你们家,要在你们家吃喝。所以呢,你应该收下!”唐毅说罢,看了看虎啸天,把目光转移到苏云身上,“苏,再拿一万出来!”苏云一听,愣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最重要的是,不知唐毅葫芦里面卖什么药。犹豫片刻,看了一下虎啸天的脸色,终于又从包里掏出一万,递给了唐毅。
  “接着,这一万是我们在这里吃喝拉撒的费用!”唐毅说罢,把钱一把塞到了老汉手里。
  老汉用颤抖的手接过钱,转过身对其女儿说道:“过来!”
  度德蓝看到父亲的表情,显然已经明白了,看了看她爹,走到跟前,“阿爸!”
  突然,父女俩不约而同,啪啦一声,跪在了唐毅他们面前,涕流满面的说道:“我老汉,谢谢你们了,感谢政府!”
  “快起来,快起来,我们可受之不起!”唐毅见状,马上扶着老汉说道,“行了,吃东西吧!”
  老汉用颤抖的双手拿着钱,擦去皱巴巴的眼角泪水,又看看身旁的女儿,脸上绽放出灿烂的微笑,说道:“女儿,去,收拾一下那几间老房子,今晚就让他们住下!”
  “哎!”度德蓝笑着跑出了屋子。
  老汉说罢,看了看外面,“云越来越厚了,估计今晚又是狂风暴雨喽!我去给你们准备油灯去!”
  “这里没有电吗?”虎啸天问道。
  老汉转过身,然后叹着气,说道:“哎,我们这里山路不通,所以没有电!”
  “但是下面的丫口村不是就有电吗?”苏云马上问道,“这里距离丫口村也不太远呀?”
  老汉迟疑了一下,然后解释道:“村长和我有矛盾!”说罢走进了里屋。
  老汉刚走进里屋,突然一个闪电,咔嚓,照亮了屋内,紧接着是滚滚的雷声。
  唐毅见状,然后自言自语道:“希望不要遭雷击!”
  啪,胖子手中的玉米棒子掉在了地上。只见他双手合什,看着屋外,嘴里不停的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是好人,可不要打到我!”。
  胖子话音刚落,啪,头上挨了苏云一巴掌。
  苏云大骂道:“这是自然现象!瞧你这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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