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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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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李蓉也很高兴见到沈青衿,说:
  
  “我们刚要去寻你,你便来了。”
  
  长公主知道姑娘们有悄悄话说,便干脆说自己去老夫人院里问个安,让孩子们自顾玩去。
  
  几个姑娘对着长公主的背影行礼后,便一起去了沈青衿那里。
  
  “二姐姐的院子南北通透,采光极好,我经常过来晒太阳,上回我还与母亲玩笑着说要搬过来,却被母亲训斥了一通,好不委屈,二姐姐可要补偿我。”
  
  沈青鸢容貌好,气质佳,举止大方,言谈爽直,又学过几天武,看着颇有些英气,只要她想,跟男子都能自然而然的称兄道弟,让人觉得她特别亲近好相处。
  
  然而一旦与之亲近,她又会忽冷忽热吊着你。
  
  女子的爽直也分真假,像长公主那样心胸开阔,不计得失,诚信待人的是真,像沈青鸢这样的就是假。
  
  看起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实际借直装纯,打着心直口快的旗号,说些让人难堪的话,做些让人膈应的事,最后还要一脸无辜的说‘我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吧’‘你心眼儿可真小’之类的风凉话让你哑巴吃黄连。
  
  前世沈青衿珍惜沈家这一门亲,对沈青鸢的各种无理要求也都尽量满足,养的她在沈青衿面前越发刁钻,时不时的要点东西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你想我怎么赔偿?”沈青衿淡淡问。
  
  沈青鸢刚要开口,李蓉觉得不妥,从旁打圆场:“赔什么,三小姐与你说笑听不出来,不用当真。”
  
  “我没说笑。”
  
  说完,沈青鸢的目光在沈青衿的元宝髻上一扫,二话不说便将她发上的一根银翅蝴蝶簪拔了下来,得意晃了晃:
  
  “就这个吧,虽然银的不值钱,但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前世像这样的事时常发生,只要沈青衿身上有什么她喜欢的,总会找个由头要过去。
  
  沈青衿见她当场就要沈青珏帮她试戴簪子,李蓉从旁摇头暗叹。
  
  沈青珏举着的蝴蝶簪忽然被一只素手飞快夺走,沈青衿若无其事将簪子簪回原处,说:
  
  “今日方知,我不在时,你竟在我院子来去自如,看来待会儿我要让人清点一下我院里的财物,省得哪天给人搬空了我都不知道。”
  
  沈青鸢面色骤变:“你,你什么意思?把我当什么人了,就你这破院子里的东西给我都不要。”
  
  沈青衿冷笑:“哟,这会儿成破院子了?有些人刚还想搬进来住呢。”
  
  “我……”
  
  沈青鸢知道自己前后矛盾很没说服力,面子里子都给沈青衿嘲了个透,愤然起身离席,走了两步才回头对沈青珏怒斥:
  
  “你还坐着!仔细坐坏了她的垫子让你赔。”
  
  沈青珏年纪小,不敢跟姐姐叫板,赶忙起身福了福身,就一路小跑跟着沈青鸢身后离开了。
  
  讨人厌的走后,沈青衿才把桃子唤入吩咐:
  
  “把我的六安瓜片泡一壶来。”
  
  好茶要跟好朋友分享,其他人就算了。
  
  李蓉目睹沈青衿拒绝沈青鸢,还在震惊中,闻言奇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沈青衿探头往西窗外看了看,煞有其事说:“没有啊。”
  
  知道她与自己打趣,李蓉掩唇笑了起来。
  
  桃子来奉茶,沈青衿一边递给李蓉一边说:
  
  “升米恩斗米仇,不惯着她了。”
  
  李蓉觉得这样很好,欣慰说:“你总算想明白了。可惜我马上就要回老家,不能再看你教训人了。”
  
  沈青衿把心一沉,问:“李太医要告老还乡?”
  
  李蓉点头:“嗯。有点突然,我都没做好准备。”
  
  她爹娘去的早,自小便随祖父祖母生活,祖父要回乡她自然也得跟着。
  
  沈青衿暗自叹息,李蓉和她祖父一家就是在回乡的路上出事的。
  
  “是很突然,决定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李蓉感激与她握了握手:“就这几天吧,你别送了,祖父不让声张。我是真舍不得你,才特地来与你说一声的。”
  
  沈青衿虽然跟长公主回了公主府住,但她一般情况下白日里都在侯府,所以李蓉才会直接到侯府找她辞行。
  
  李蓉不是母亲,有些话沈青衿没法和她直说。
  
  两人说了会儿话,李蓉就提出告辞,沈青衿亲自送她上车,依依惜别。
  
  李太医今年还不足五十,年迈远远说不上,再者太医这行当是越老越值钱,所以李太医突然决定致士离京,定是有不得不走的原因,许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知道了些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但很显然,就算老太医打算捂着嘴巴离京,有些人依旧觉得他是祸害,迫不及待在他离京回乡的路上截杀……
  
  沈青衿心情烦闷,不想在侯府用饭,就让人给长公主说了声,自己带着桃子上街去了。
  
  在长安街找了家茶楼喝茶,上到二楼雅间,坐在阳光明媚的窗边,一边想事情一边看街上风景。
  
  上京太繁华了,倾一国之力养一城的地方能不繁华嘛。
  
  这里是所有人心之向往地,民间百姓就算吃不起饭也知道要供孩子读书,读书变成了改命的途径,有人成功了,而穷极一生也没考出个什么名堂的大更是有人在,还自命清高,看不起农工商,一辈子困在之乎者也里蹉跎掉。
  
  沈青衿喝了口茶,见茶楼斜对面的布匹店客流颇多,觉得有些奇怪,半盏茶的时间过去,客人还是只进不出,有些人手里干脆直接捏着银票,像是在等着买什么东西似的。
  
  布匹店的生意就算再好也不是这么个好法,定是店中有什么稀罕物在卖。
  
  店铺门外放着一块写了字的板,板上写着【本店迁址大酬宾,‘霓裳羽衣’‘碧水天青’今日有货,一两一匹,两日后恢复原价,欲购从速。】
  
  霓裳羽衣和碧水天青都是布料的名字,由三年前在选秀中脱颖而出的苏婕妤带起的风潮,她一舞动京城的传说至今被人津津乐道,霓裳羽衣和碧水天青据说就是她参加选秀时所穿衣物,引得各路爱美人士争相模仿,一经面世就风靡上京,极贵之时,曾炒到一匹一掌金的价格。
  
  何为一匹一掌金?就是买一匹这种布料,需要手掌这么大的金子。
  
  现在只卖一两一匹,怪道这么多人簇拥而来。
  
  不过嘛……
  
  沈青衿看着那些趋之若鹜的人,忍不住摇头叹息。
  
  忽的她眼尖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叶荀一路小跑到布匹店前,看见店里人山人海,不禁埋怨身后仆从:
  
  “都怪你,慢吞吞的,若我今日买不着指定要你赔。”
  
  仆从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闻言给了叶荀一个大大的白眼,对威胁毫不在乎的样子。
  
  布匹店的伙计热情招待:
  
  “客人里面请,放心,今日保证有钱就能买到。”
  
  叶荀擦了把汗,说:“我要的多,你可得让掌柜的给我多留点。”
  
  伙计连连称是。
  
  沈青衿在楼上看不下去,对桃子耳语两句,桃子便下楼去了。
  
  很快她来到还在想办法往里钻的叶荀身边,跟他指了指茶楼,叶荀看见沈青衿靠在栏杆旁跟他招手。
  
  一番权衡后,叶荀跟着桃子上到茶楼,刚坐下就说:
  
  “郡主,我可是有正经事要做的,比不得你悠闲。”
  
  沈青衿问他:“你要买布啊?”
  
  叶荀不打算瞒她,把一直捏在手里的银票‘啪’拍在桌上:
  
  “没错。这两种布极其畅销,今日只需一两一匹,我只需多囤一些,待他迁址涨价后,我再倒手一卖……啧啧啧。”
  
  沈青衿亲手给他倒了杯茶,又让桃子给喜欢站在楼梯口的仆从送去一杯。
  
  而后才似笑非笑的盯着叶荀,把叶荀盯得心口发毛。
  
  “虽然我很好看,但郡主也别这般不客气的看吧。”叶荀说。
  
  沈青衿嗤笑一声:“伯爷,你可知霓裳羽衣和碧水天青是因何风靡?”
  
  “当然知道。”叶荀用一副‘你当我傻’的神情说:“苏婕妤一舞动京城嘛。”
  
  沈青衿又说:“可苏婕妤都要失宠了,你觉得她穿的衣服还能风靡多久?”
  
  叶荀被当头一棒,顿时明白沈青衿的意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回头去望斜对面的布匹店。
  
  店里伙计仍在热情洋溢的招揽客人上门,一副完全不怕货不够卖的架势。
  
  好半晌,他才呐呐问出一句:“苏婕妤……要失宠了吗?我怎的没听说?”
  
  “正因为没听说,所以才说她失宠了。”
  
  但凡还有点恩宠在身,都不至于无声无息,连失宠都没人知道。
  
  叶荀眼中对生意的渴望火苗瞬间熄灭,想明白其中道理,默默把刚才豪气干云拍到桌上的银票收回钱袋里,顿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只见他站起身,大方对沈青衿做了一揖:“谢郡主提点。”
  
  说完便惭愧想走,被沈青衿拦住:
  
  “伯爷留步。不知伯爷愿不愿与我做一回生意?”
  
  有生意做,那叶荀可就精神了。
  
  “什么生意,郡主说来听听。”叶荀眼中重燃火苗。
  
  沈青衿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不禁感慨,一个生意杀手对做生意充满热情可真要命。
  
  怪不得有人说,不怕二世祖败家,就怕二世祖创业。
  
  败家犹有数,创业可就是个无底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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