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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入幕之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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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汐心有怨恨地隔空瞪了墨莲一眼——樱汐那双魅惑媚眼,在墨莲看来,是那般惊悚恐怖——墨莲回给樱汐极为冷然的一笑——墨莲的笑容于樱汐而言,何尝不是让人惧怕?
  墨莲深知樱汐的打算。
  樱汐想要借助戚崇洲的财力,为樱泠的竞宴作势,好奠定樱泠在十里烟花中的前程,以撼动墨莲在十里烟花中独占鳌头的花魁地位!正因墨莲深知樱汐有此打算,所以墨莲才故意从后天开始“接待”戚崇洲……讨厌与否,已无所谓。墨莲终究只是烟花女子罢了,她的喜恶,不值一晒……戚崇洲对墨莲垂涎已久,为把握与墨莲相好的机会,戚崇洲想必是不会参加三天后樱泠的竞宴的。
  樱汐也洞悉墨莲的心思。
  樱汐伸长她柔白的双手,环挽戚崇洲肥大的手臂。摇晃戚崇洲手臂的同时,樱汐轻扭她那诱人的娇躯,娇滴滴地叫唤戚崇洲道:“戚爷,三天后樱泠的竞宴……”
  与女子争风吃醋,自是有损花魁墨莲的颜面。墨莲向戚崇洲微微一福身,便带着一身香气离开,并不打算与樱汐作正面较劲。
  一众男子皆依依不舍地注视墨莲离去的倩影……戚崇洲色目紧盯墨莲的身姿,语气敷衍地对樱汐说:“好不容易才得到墨莲美人的手帕,爷当然不能放过这般大好机会了!至于樱泠嘛……竞宴之后,樱泠多的是机会陪爷快活!来!别的暂且不说,我们一同喝酒去!”
  “贱妾这便陪戚爷喝酒。”樱汐虽心有不甘,语气却无比温柔,“等戚爷喝尽兴了,贱妾便与残雨一同上厢房,好生伺候戚爷。”
  “好!”戚崇洲搂着樱汐的纤腰大笑,脸上的横肉挤出一道道深壑,“今夜,樱汐与残雨一同陪爷上厢房!以后,便该是樱汐与樱泠姐妹二人,一同陪爷快活了!”
  “戚爷……”樱汐轻倚戚崇洲肥大的胸膛,状若娇羞。
  男人终究是见色起意之徒,若樱汐今夜把戚崇洲伺候好了,说不定戚崇洲还是会改变主意的……为了樱泠的前程,樱汐今夜定要施劲浑身解数,把戚崇洲彻底收服。
  ****
  万馥楼东南角的厢房,透着一股静谧的诱惑。
  下女秋卉推开厢房门,墨莲轻步踏进厢房内。
  “墨莲!”等候多时的殷皓旸站起身,迎向墨莲。
  “贱妾见过殷公子。”墨莲恭顺地向殷皓旸福了福身……无论语调姿态如何恭顺,墨莲的眼角眉梢始终散发让男人不敢轻易亵渎的冷傲。
  “墨莲不必多礼,快快请坐!”殷皓旸伸手欲扶墨莲,伸出的手却猛然僵在半空……殷皓旸慌忙把伸出的手收回,换作拱手作揖。
  好险!
  三月未见,殷皓旸差点就坏了墨莲的规矩——在这连续三天之内,切不可与墨莲有肌肤之亲,就算只是简单的触碰也绝不可以!
  算起来,今天已是殷皓旸第三天到万馥楼来“找”墨莲。若殷皓旸因一时忘形而坏了墨莲的规矩,那过去的坚持便都枉费了!更何况,在这三天之间,还隔了极度煎熬的三个月的守丧期……
  墨莲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拱手作揖的殷皓旸,说:“殷公子请坐。”
  殷皓旸向墨莲再一作揖,率先在二人小桌旁落座。
  待殷皓旸落座之后,墨莲才在殷皓旸的面前坐下。
  下女秋卉退到厢房外守候,却没有把厢房门关上……来自万馥楼大厅的嬉笑之声与靡靡乐声,朦朦胧胧,若隐若现,不断传进厢房之内,宛若一名裹着透明薄纱的美人不断挠着殷皓旸的耳膜与心肝。
  殷皓旸的眼眸,不断在墨莲的容颜与娇躯之间胶着流连,仿佛是在用眼神彻底抚摸着墨莲……殷皓旸今年刚满十九,是当朝丞相殷平昌的幺儿。
  殷皓旸本不是万馥楼的常客,过去也极少涉足十里烟花路。
  三个月前的某一夜。
  殷皓旸在一众公子哥儿的陪同之下,第一次踏上十里烟花路,第一次踏进万馥楼。
  一众公子哥儿本只想拉着家教森严、又尚未娶妻的殷皓旸到万馥楼来,见见世面。不料,殷皓旸竟就这样被墨莲选中了!接过墨莲那绣有墨色莲花的手帕之时,殷皓旸只知道呆若木鸡地一脸潮红……与殷皓旸同来的公子哥儿,全都经羡慕得红了眼睛,一道捶胸顿足,一道大呼殷皓旸实在是好艳福!
  那夜之后。
  殷皓旸又再连续到万馥楼来了两夜。
  眼看与墨莲共度云雨的日子愈发靠近,殷皓旸像是掉了魂似地,不分昼夜,神不守舍……谁料,此时竟传来先皇驾崩的噩耗……在苦苦忍耐的三月守丧期之间,殷皓旸夜夜梦见墨莲……漫长的三月光景,简直就是焦躁难耐、无法等待。
  如今……
  梦中的美人就在眼前……
  殷皓旸难以自持地凝视墨莲,身体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
  墨莲那冷傲却又绝美的容貌,墨莲那如雪般白皙无暇的肌肤,墨莲那血红薄纱包裹不完的傲人身材,墨莲那眼角眉梢之间透露的万种风情与绝情冷漠……无一不如极度炽热的火种,逐一在殷皓旸的体内剧烈燃烧,全都让殷皓旸直感灼热难耐、几近疯狂。
  墨莲给殷皓旸倒了一杯酒,幽幽冷冷地对殷皓旸说:“殷公子请喝酒。”
  墨莲一道说着,一道恭顺地把酒递给殷皓旸。
  殷皓旸恍恍惚惚地接过墨莲递来的酒,手指因而不小心触碰墨莲的纤指……墨莲的纤指是那般冷若冰霜甚至冷酷无情,却让殷皓旸的体内迅速划过一道道炽热的洪流。单是指尖的触碰,便已让殷皓旸悸动至此。若明夜真躺在墨莲的床上,与墨莲共赴巫山……殷皓旸或许会激动至死吧?
  然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殷皓旸越发着迷地注视着墨莲,举起酒杯把墨莲倒的酒一口喝尽……烈酒,火辣辣地灼烧肠胃后囤积在小腹,点燃起更加灼热、更加炽烈的火焰。殷皓旸自觉呼吸困难地大口喘气……墨莲身上散发的诱人香气,顺着殷皓旸的大口喘气,不断钻进殷皓旸的体内……这般炽热难耐,简直无法等到明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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