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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也只不过是茫茫众生中并没有多特别的一夜，谁也不会去刻意记得，会有什么人，会有什么事，在哪里曾经发生过。
对欧北辰如是。
更何况还是那样一个，首次让他极度产生厌恶的女人。
他从没有这样去讨厌过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而那种厌恶很深……就像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即便他从不去喜欢过哪一个女人，却也从不曾这样讨厌过一个女人，以至于这两天，他总会冷不丁去想起这么一个人，然后就咬牙切齿地想，如果再让他遇到她，他一定要她好看！
但是诺大的一座城市中，能让两个人再遇见的概率有多高？
……
欧北辰忽然止步不前，跟在身边的白衣少年也跟着反应极快地顿住脚步。
“欧少。”
暧昧到昏暗的灯光折射下，男人俊美的脸庞神情晦暗不明，晕黄的柔光散发着莫名的冷咧，似未听到他的叫唤。
薛晓疑惑的顺着他的目光方向望去——
灯红酒绿，觞影交错，男欢女笑，并无任何不同的颓靡。
……
“臭（有）婊（河）子（蟹），出来卖的装个什么纯？”伴随着阵阵哄笑，这一声陡然的拔高将这大厅的靡音都盖下，少年的目光也下意识循声望去。
但见那方角落之处，一个瘦小的身影捂着脸摔在地上，低垂着头，看不清容貌，只瞧得一头垂直的长发折出绸滑的光泽，她爬了起来，躹腰不知说了什么，但见她面前的男人陡然伸手一拽，将她用力拖着甩到旁边的沙发座椅，一手掐着她的下颌，一手抄起瓶酒，手势一转，整瓶酒就倒灌在那女子嘴里，女子使劲挣扎着，剧烈地呛咳出声。
“臭（有）婊（河）子（蟹），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天倒是看看你有多纯。”男人骂骂咧咧地声音隐隐传来，手不停地去撕扯她的衣服，“啧……这皮肤摸着倒是真舒服，不知道下面是不是也一样让人舒服。”
那男人哈哈大笑，嘴里说着下流的话，手却不停地揉捏着下移……
眼看着一场活春宫即将上演，周围无人劝停，有些人漠然地就是转过头继续自己的消遣，而有些甚至就差兴奋地呐喊助威了。
在这样有钱消费无论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这样的场面并不是第一次上演，自然也不会是第一次。
……
少年的目光微沉，然而他还未及多想，眼前黑影快速地一晃，正疑似错觉时，身旁已经少了一人。
……
正欲施暴的男人忽觉有人拍了下肩膀，遂回头，看着不知几时走到身后的高大身影，因为背着光，看不清那人的脸，遂恼怒不爽地骂道：“没看到老子正要办事啊？我X你……”
话未说完，只觉腿根旁一痛，随即整个人还来不及反应叫出声，便结实的被一脚踹出，呈趴势摔在地上。
男人痛得呲牙咧嘴，然而欧北辰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走到那女子面前，伸手扣住女子手腕，用力扯起，那力气大得，女子直接撞入他坚硬的胸膛上。
一声轻呼响起，怀中的女子抬起了头。
……
即便不看，即便方才站得再远，即便灯光再暗，可欧北辰也知道是她。
没有谁，会在这种声色浪荡之地如她这般，穿得如此幼稚，如此娇嫩，又如此可笑。
他低头，冷冷地俯视着，恰见她那抬头晶亮的眼神。
似有一道流光划过暗夜，熠熠生辉，燃起他心内的火光。
来了来了，就是这样，澄澈中升起点点不假掩饰的欣喜，可他却分明从那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化作堆堆冒着红心的钞票。
欧北辰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突地跳得飞快，好像要窜出自己的心房，有种咬牙切齿地东西正在迅速蔓延，让他的脸色再度沉下几分，于昏暗中显得愈发冷咧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