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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索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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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听早课和吃饭的时间,张辰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自己的院子里面,这倒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作为非本门弟子,出入管制要严格得多,况且据张辰的了解,天界很危险,他还不到一级武者的实力,四处乱跑的话一个不小心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而周围院落的一些千枼弟子对张辰都十分冷淡,张辰倒也不以为意,毕竟对于那些人来说修行是最主要的事情。况且他迟早是要离开这里,只是一个人处的时间久了有些寂寞罢了。
  来到天界有半个月了,早几天前《琼仙经》就已经被张辰练到第九层了,如今他的境界比张明心还要高一些。而张辰身体的强度更是在短短的十几天时间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就算不运转真气,也能够自由自在的活动,勉强达到了天界普通人的身体强度。
  不过既然有这个条件,张辰自然不会终止吸纳天地灵力,不过他的身体就好像一个无底洞一般,就算没日没夜的不停吸收灵力,还是没有丝毫填满的感觉,如果将张辰的身体比作一个巨大的空水池,灵力的吸收速度就好比水滴,一滴一滴的进入这个水池当中,这种速度根本填不满。
  “难道是功法的原因么?”张辰此刻也有些苦恼,一个人坐在院子的石桌上思考着,一开始对于体内消失的灵力并不太在意,毕竟和在凡间比起来,这种速度已经快多了,但是他来到天界有十几天了,还从来没有人有听说过别人有他的这种情况。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学习一下天界的功法!”对于天界的功法,张辰心中也隐隐有些期待,“如果我变得很强,回到凡间之后爹爹应该就不会那么生我的气了,而且这些功法也可以教给爹娘,让他们也一起修行!”想到爹爹看到自己进步如此迅速的惊讶的表情,张辰嘴角不自觉流露出了笑容。
  “一个人傻笑什么呢?”一道甜美清脆的声音忽然在张辰门口响起,张辰转眼望去只见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正站在小院门口好奇的打量着他,丝毫不因为第一次见面而有所拘束。
  小女孩声音甜美,长得也十分甜美,秀丽的长发及肩,和千枼其他弟子一样,也穿着千枼派淡黄色长衫,小女孩看上去比张辰还要小个一两岁,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好奇地盯着张辰。
  “听说你是来自凡间的,对么?”还不等张辰答话,那道甜美的声音又响起了。
  “在你没告诉我你是谁之前,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哦。”张辰故作得意的说道,来到天界之后一直有些压抑,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的可爱少女心情立刻好了不少,又回到了那个俏皮的张辰。
  “哼!”少女小鼻子一皱,也不理张辰,直接走了进来坐在他身边的石凳上。
  “如果你告诉我凡间是怎么样的,我就告诉你我是谁。”小女孩似乎对凡间有着极大的兴趣。
  “行,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先回答我的一些疑问。”张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来到天界之后,除了从巫途那里了解到的情况,他对这里一无所知,其他人似乎都不太愿意搭理他,好不容易有个主动接近自己的小女孩,张辰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
  “哼,你这人真讨厌!”女孩有些不满,“那你问吧,除了一些门派的秘密,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虽然对张辰的做法不满,不过小女孩对于另外一个世界的好奇心让她没有去计较。
  和小女孩的聊天并没有让张辰真的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收获,所了解到的情况和巫途所说的都差不多,小女孩从小就生活在千枼派,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不过是距离这里三四十里的千枼镇,对此以外的世界一无所知。
  不过对于千枼派的一些情况,却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千枼派周围有几个小镇以及一些村庄,门派中的弟子是从附近的几个镇和村庄选入的有天赋的孩子,如今的千枼派掌门人罗格是千枼派的开创者,立派到现在有也只有短短几十年。
  但罗格却是这里毫无疑问的最强者,有些距离这里比较远的人都慕名而来拜师,掌门之下有九大长老,分别掌管不同的事宜,而弟子中最强的则是如今千枼的首席入室弟子灵峰,其天赋也是千枼开派以来最高的,不到三十的年纪实力已经超越了数位长老,一直是其他弟子心目中的偶像。
  至于修行方面的一些问题,女孩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对很多问题更是三缄其口,似乎是得到过不准说出去的命令。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现在轮到你说了!”女孩被张辰问了很多问题早有些不耐烦了。
  “凡间!”一想到故乡,张辰思绪仿佛回到了身在蓬莱的时候,心中感慨万千,将对家乡的思念都化作语言,终于找到一个愿意听他倾述的人,话匣子一打开便停不住,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蓬莱,讲述着中原,讲述着自己经历过的一切,以及在爹娘身边的时光。
  “什么?你在凡间可以御剑飞行?”在听到张辰说御剑和父亲游行天下的时候女孩小脸兴奋的通红。
  “对啊,凡间的天地束缚很小,我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包括刚才和你说的大海里面,还有在繁星漫天的夜空和云朵上空。”
  “怎么可能?云朵上空那么高,怎么可能飞得上去?”女孩有些不信,但是还是希望张辰给予肯定的回答。
  “凡间的天空要低得多,全速飞行的话飞很快就可以飞到天空的最高处。”张辰十分认真地回答道。
  “天啊,你们居然可以飞到天空以外!”要知道,天界的天空极高,高到除了看到太阳和月亮外,什么都看不见,女孩听父亲说过曾有人尝试着朝上面飞行,可是飞了很久都飞不到天空尽头只好放弃。
  “快告诉我天空上面是怎么样的?”女孩无比兴奋而又期待。
  “天空上面仿佛另外一个世界,非常美,那里没有云朵,没有小鸟,空间压力小得多,在高空中俯瞰大地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享受。在那里也能很近的观看月亮,星星和太阳,那景色之美看过一眼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既然你们能飞到最高空,那可不可以再往上飞呢?比如飞到月亮和太阳上去呢?”
  “怎么可能?在往上就连我爹都无法上去了,越高的地方空气越少,在那种地方血液仿佛要沸腾一般,就算我爹的祖传功法练到了第七层也飞不出去的。
  “而且月亮虽然看起来很近,但只是因为它太大了,其实月亮却距离我们很远很远,绝不可能飞上去的。我爹爹说过,也只有我们修行到了一定境界的人才可以到那么高的天空中去,因为普通人上去了身体会受不了而立刻死掉,不过就算是我们修行的人,最多也只能在上面呆不了很久,因为那里无法呼吸,屏息之法毕竟时间有限。不过相比较俯瞰大地来说我更喜欢在云朵下面看着天空,晴朗的星空下,那种满天繁星的美妙感觉更加让人陶醉。”
  女孩顺着张辰的话仿佛眼前就出现了漫天的繁星一般,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那凡间漫天的繁星又是怎么样的呢?”
  ......
  小女孩也仿佛好久没有人听她说话一般,和张辰感觉一样,终于找到一个愿意认真听她说话的人,也十分兴奋。两人从天南说到地北,从凡间说到天界,从真实说道幻想,早已经无话不谈了,先前的不满和生疏早就消失不见了,两个人年龄相仿,性格相似,在这一刻两人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烦恼,忘记了痛苦,张辰又彻底变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阳光少年。
  张辰也才了解到,天界的天空极高,虽然修行到一定境界能感受到星辰之力,但是却根本看不到星星,天空中只能看到太阳和月亮。
  天不知不觉的黑了,两个人直到快要看不清对方了才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张辰哥哥,我要回去了!”看着天色暗了下来,女孩显得有些落寞和不舍。
  “没事的小索艾,你要是愿意随时都可以来找我玩的。”
  在交谈的过程中两人早已交换了姓名,女孩叫索艾,今年十岁,由于比张辰年幼,所以就称呼张辰为哥哥,而张辰更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一个妹妹而兴奋不已。
  “真的么?”索艾眼睛发光,“我会不会打扰张辰哥哥你修行呢?”
  在天界的修行界,强者为尊,修行对一个人来说自然至关重要。
  “不会的哦,冥想修行和坐在这里修行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张辰体内的功法时刻不辍的运转着,冥想对他来说确实没有什么效果。
  “嗯!”索艾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即高高兴兴的跑开了。
  “小丫头!”张辰今天是来到天界之后第一次露出会心的笑,和索艾肆无忌惮的交谈让他压抑这么久的郁闷心情一扫而光,此刻心中畅快无比,况且索艾又漂亮又可爱,纯真的样子惹得张辰十分怜爱。
  张辰从小和同龄人接触的很少,承仙宗里面张辰年龄是最小的,况且由于身份的特殊,大家对他照顾居多,又怎会像今天这样和他交流。
  在这个方面,张辰总觉得索艾和他有些相似,总是很渴望和人交流,但是却很难找到能够交心的人。
  “看来天界的生活不会再那么无聊了!”张辰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阴霾一扫而光,“爹、娘,孩儿今天遇到了一个非常漂亮可爱的女孩哦,他还叫我哥哥呢,如果你们见到了她肯定也会非常喜欢的。”
  张辰伸手朝着胸口的玉摸去,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向着玉石述说着,这是来到天界后张辰的一个习惯,无论压抑也好,不开心也好,他都把所有的事情告诉这块玉,仿佛在对着母亲述说一般,让他心安。
  第二天一大早索艾就来找张辰了,按照她自己的说法,她爹爹现在没在帮派中,没有人管她,趁着现在好好放松一下,不然等爹爹回来她又没时间了。
  只要和索艾在一起,张辰就感觉轻松无比,没有丝毫的压力,索艾纯真善良,心无杂念,一言一行都是本性使然,两人自然无话不说,在了解到张辰修行的情况之后,索艾也表现出惊讶。
  “可能是凡间的功法不适合在天界修行,等去了血燕宗学了天界的修行功法可能就不会了。”这是两人一致的看法。
  “张辰哥哥,不如从明天开始我教你我们家传的修行功法吧!”在天色变暗的时候索艾忽然对张辰说道。
  张辰一愣,立即摇头道:“傻丫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万一让长老或者掌门知道了你自己也要遭殃的。”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哦!”索艾十分自信的说道:“那些长老就算知道了也不敢惩罚我,就算是掌门知道了最多只是说我两句而已,是绝对舍不得惩罚我的。”
  “你...”张辰有些惊讶。
  “忘了告诉你哦张辰哥哥,千枼派的掌门就是我爹爹!”索艾很是自豪的说道,“况且我只教你玄法,你不说我不说别人是不肯能知道的,你说对吧?”
  “...”张辰不由得无话可说了。
  “张辰哥哥,就这么说定了哦!”索艾有些狡黠的笑道,对张辰一眨眼,还不等张辰答话就已经离开了。
  看着索艾远去的背影,张辰终于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一见面就会有那么亲切的感觉了,两个人的经历不是一般的相似,同样是隐世修行门派,同样是掌门子女,同样从小被人宠爱但是却很孤独。况且两人年龄又小,心性又很相似,自然容易熟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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