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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稽山市还未入夏，但已经有了两三分热意，下午两点的太阳，让行人行色匆匆，不愿在街上多待。
空荡的街道上，一道身影，奇异的显现出来，缓缓踱进了旁边的一个弄堂。
“还差最后一道，就满三千之数了……”
姜晨在弄堂中间站定，环顾四周。
在低声自语的时间里，他的身形迅速的在发生变化，头发变得苍白、皮肤上开始皱纹密布，就连身高，都矮了几寸，佝偻了下来。
顷刻之间，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就变成了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随手一挥，身前出现了一个摊位，上面零零散散的摆放着三十几卷书册。
老人依着摊位坐下，静静的等候着……
……………………
刚从打工的店里离开的王浩与大街上的其他人一般，同样不愿意忍受猛烈的阳光。他低着头，快步的穿过一条条街道，想着快一点回家。
正当他轻车熟路的转过一个弄堂，离家只剩个百来米路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在他身侧响起，阻住了他的脚步。
”年轻人，我看你骨骼清奇、灵台发亮，是个资质难得的人，我见猎心喜，愿意将看家的法门传授给你，这里有三十六卷秘籍，可供你任挑一卷！”
“只收你五块钱！”
“什么年代了？还有拿这种方式骗钱的？”
被拦下的王浩忍不住暗骂了一句，但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转向了那道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那里，是一个看上去有六七十岁的老人，白发苍苍、面色枯槁，身上的布衣上还打着补丁。
这个老人左手拿着一本线装的“武林秘籍”，右手竖着摊开。他的一对眼睛看上去有些浑浊，却紧紧地盯着他不放。
“都不容易……”
本来打算断然拒绝的王浩看着老人的模样，心中感慨了一下。
“算了算了，也就是五块钱，就当做献爱心了！”
心下这般想着，王浩便打算掏钱，买一本所谓的“秘籍”。
不过，他刚打算动手，却又忽然僵住。
这年头，住城里的人，谁还在身上带现金？
“扫这个。”
老人看到王浩的动作，熟练地往兜里一掏，取出一只屏幕上有着两条裂缝的老年机，打开收款码，递到了他身前。
王浩嘴角一个抽搐，取出手机，扫了扫码，转了五块钱过去。
随后，他转身就走，不想再有任何纠缠。
“哎哎哎，年轻人，你秘籍还没拿呢！这可是真正的神仙法术！”老人在他背后喊道。
屁的神仙！建国之后一切牛鬼蛇神都被粉碎了，你这个老头子封建得很！
听着老人的声音，王浩深吸一口气，回走两步，随手在摊位上拿起一本黑色封皮的“秘籍”，然后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
………………
在王浩离开之后，窄小的弄堂之中，就只剩下了贩卖秘籍的老人。
看着王浩远去的背影，老人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勾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足足两个月时间，终于将三千道传承尽数种下，只等开花结果……”
他低声自语，只是那声音的音色洪亮、清朗，哪里还有一丝苍老！
“哗啦……”
一阵微风吹过弄堂，拂起摊位底下塑料布的一角。
“第一步计划已经完成，是时候回去，进行下一步了。”
老人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的一角，口中，又一次传出青年人的话语。
在话音落下之后，“老人”与他身前的摊位，缓缓变淡，不多时，便彻底消失，只留微风继续在弄堂中吹拂……
………………
地球之内、天地之外的莫名处。
这是一片辽阔的空间，九个耀眼的太阳并列在天空的上方，同时洒下光与热，不容许黑夜在这里有一丝存在的余地。
在地面之上，本该是一片巍峨的宫殿群，只是如今大多已经坍塌，只剩下了断壁残垣，唯有中央的一间大殿，依然高大完整，雄壮威严。
中央大殿上面有一牌匾，四个大字位列其上，笔锋铁画银钩。
从右到左念，赫然便是——
凌霄宝殿！
空气如同被火焰灼烧一般微微扭动，那个将秘籍卖给王浩的“老人”，在凌霄宝殿之前，现出身形。
他随手一挥，一阵光芒闪过，枯槁的皮肤、满头的银发，连同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顿时尽数消失，现出的身形，是一个穿着短袖衬衫、身高一米七八左右的年轻人。
正是姜晨。
“这两个月，虽然忙得要死，不过全世界的大江南北都逛了个差不多，要是放以前，哪有这样的机会，倒也不算太亏。”
姜晨仰头看了一眼牌匾，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迈开步，向着身前的凌霄宝殿走去。
“天庭，凌霄宝殿，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展露出祂鼎盛时期的一丝风采……”
凌霄宝殿之中，除却几根梁柱之外，空空荡荡，连灰尘都不存在，只有一张金碧辉煌、足有三丈高的座椅位于大殿的中央，上面雕刻着龙、凤、麒麟以及各种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神禽异兽。
进了大殿之后，姜晨没有停留，径直走到了中央的座椅边上，伸出一只手摊开，放在了上面。
之后，他的身形一阵扭曲，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另一个空间。
“这么多层，搞得跟套娃似的。”
重新感觉到双脚立于地面之后，姜晨忍不住摇了摇头，吐槽了一句。
这次的空间远远没有凌霄宝殿所在的那个空间来的辽阔、一眼望不到边际，论起面积，最多只有两百个平方左右。
空间中没有别的东西，只有在正中央有一个用纯黑色的石块铸成的小池塘。
池塘之中，有赤金色的粘稠液体流淌，大概成年人两根手指深。
金色液体看似汇聚，实则每一滴与每一滴之间泾渭分明，不同的液滴都是一样的大小，不增一分、不减一毫。
看上去，分外“完美”。
“啪嗒！”
纯黑色岩石的尖端，一粒赤金水滴凝出，摇摇晃晃了两下，掉进池塘之中，泛起一阵小小的涟漪，给池水增添了一分。
只是这样的次数极少，看那赤金水滴凝聚的速度，恐怕一天，都未必凝地出一滴，与整个池塘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姜晨走到池塘旁边，伸手舀起些许金色液体，看着赤金水滴从他的指缝间滑落。
“照这个凝聚速度，想要填满达到要求，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不过，三千传承已经尽数布置完毕，只待下一步计划发动，就可以搅动天地，更改乾坤！”
“呵呵，一个举世升仙的时代，真是让人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