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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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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明媚湛蓝天空下,一支满载货物的商队正沿着泥泞小路前行。
  微暖的春风将疯长的野草吹出一阵阵涟漪,这让年轻的车夫阿朗索感觉无比恬适。
  他们半年前,15岁的他被一只临时组织的行脚商队雇佣,在15枚威斯特玛金币的诱惑下,他作为其中的一名车夫,带着威斯特玛的特产,出发前往世界的中心。
  沙漠明珠——鲁.高因。
  鲁.高因位于阿拉诺克沙漠,是西方王国中最大的贸易中心之一。
  即使位于遍地骸骨的阿拉诺克沙漠之中,这座城市仍是一个巨大的贸易港口,这主要因为它位于西方大陆与东方王国凯吉斯坦的中心。
  引以为傲的城市位置和兴旺的海上贸易使它成为了西方和东方的贸易枢纽。
  可近年来,猖獗的海盗让很多商人命丧双子之海。
  而威斯特玛城的商人也听到了国王港的传言——除非你拥有斯科沃斯的亚马逊佣兵,你将在海洋之灾下必死无疑。
  位于斯科沃斯群岛的亚马逊一族精通航海与箭术,并第一个取得了同时与西方和东方王国的经贸关系,他们的战士为世界贸易的建立赢得了突出的名声。
  亚马逊人既有狡猾的战略家也有具有熟练战斗技艺的战士,尤其是作为雇佣军广为人们所称道。
  可惜,他们太贵了。
  这支全是由威斯特玛下城区小商户组成的商队,根本负担不起昂贵的亚马逊雇佣兵小队。
  更不用提还要面对凶残狠辣的海盗。
  金钱和物质的诱惑是极其强大的,这些出身自下城区的商人一致决定,要步行穿越相对安全一些的自由领——坎都拉斯。
  那里是羊头人部落的天堂,荒原野兽的故乡,也是恶魔经常出没的地方。
  只有一些不长脑子的家伙,或是各国逃犯才会选择居住在那片自由领,哪怕是其中最大的小镇崔斯特姆,也没有国王港的一个港口大。
  唯一足以为人称道的,就是在崔斯特姆镇外依山而建的赫拉迪姆古代修道院。
  赫拉迪姆修道院据说曾是东方魔法师和北方武僧的修道场所,相传他们在百年前,他们猎杀来自烈焰地狱的恶魔,追捕高阶天堂的天使逃兵,以守护世界不受恶魔侵害而闻名遐迩。
  崔斯特姆人似乎那时的投机商人,他们组织农户迁徙至这座当时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建造的修道院,建立城镇。
  想依托传奇组织赫拉迪姆来让自己成为新城市的先驱,做第一批贵族。
  可惜的是,赫拉迪姆不知为何,竟在短短数年之内分崩离析,在这百年荏苒中,这座修道院也在传闻中,变了人见人怕的‘鬼教堂’。
  这曾让商队领袖亚历桑德罗戏谑的评价崔斯特姆为:守着闹鬼教堂的贫民窟。
  随后,在翻越了泰摩山脉,穿越了阿拉诺克死亡荒漠,经历了羊头人驱逐,猫人的疯狂袭击,被疯狂的野牛群冲垮半个商队后,重新翻过泰摩山脉的‘幸存者’,除了香料珠宝绸缎满载而归的喜悦,也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阿朗索也是其中一员,商队所雇佣的威斯特玛三流佣兵在猫人的疯狂袭击下落荒而逃,而那群从高地上倾泻的野牛群,更是杀死了商队半数的商人。
  但财物却没有多少损失,商队领袖亚历桑德罗为了安抚人心,讲那些死者的货物分发给其他人,甚至连阿朗索都塞满了一背包的珍珠玛瑙。
  作为威斯特玛下城区一位窃贼惯犯的儿子,阿朗索感觉自己不虚此行,这些财富足够他和他的窃贼老爹开一间配锁铺子,还能在下城区的城墙下购买一间足够安全的小宅邸。
  正沉浸在美好幻想的阿朗索,被一声高地马的嘶鸣声惊醒。
  原来是商队会长亚历桑德罗,
  蓬头垢面的他正骑着从泰摩高地捕获的高头大马,在过腰的草原中练习盛装舞步,看来他已经为了将来的上层生活做打算了。
  亚利桑德多注意到了阿朗索崇敬并羡慕的目光,这让他感觉十分受用,便驾驭这这匹桀骜的高地马走到了驾驶马车的阿朗索身侧。
  意气风发的他对阿朗索笑道:
  “我们即将在半天后抵达那该死又安全的崔斯特姆,在那些乡下穷鬼羡慕的目光中,可以享受一下上流阶层的心理及生理享受,如果你有需要,孩子,我也许可以帮你选一个。”
  阿朗索在片刻的呆滞中领悟到了其中的含义,欣喜道:“感谢您的慷慨,尊贵的亚历桑德罗老爷。”
  亚历桑德罗嘴上的八字胡抖了抖,这是他刚刚修剪的,两撇小胡子让他有了一丝贵族气质,他放声大笑:“但愿那里的村姑足够乖巧,否则她们会学会谦卑,并真诚感谢老爷们的赏赐!”
  商队中的其他商人也响起了狂放的大笑,似乎他们已经是高人一等。
  “哼,你们只不过是一些窃贼,你们盗取了他们留给子女的遗产!”
  一个尖锐刻薄的声音从商队中响起,让笑声为之一滞,消瘦的身影被散开的人群凸显出来,也让亚历桑德罗的笑容僵在脸上。
  没错,他下令瓜分了那些死去商人的货物,所有活着的商人都在他的劝说下同意,唯有一个人拒绝了他。
  来自中城区的落魄贵族,男爵莫雷诺.孔蒂。
  没错,一个有姓氏的贵族。
  说明他们有着高贵的传统。
  也有着满载荣耀的祖先。
  使得他成为亚历桑德罗利益洪流下的一块顽石,在回到威斯特玛后,这个瘦弱的人的供词也将成为刺进他胸膛的尖刀。
  但阿朗索早就知道,托蒂相传是个有着恋童癖的变态,正是因为他奸杀贫民窟的流浪孤儿,因为威斯特玛的贵族审判庭找不到他奸杀儿童的证据,所以才被贵族孤立。
  他儿时的玩伴就是被托蒂带走的,从那之后再也没出现过。
  亚历桑德罗嘴唇上的八字胡在抖动,他本想在等待时机的,他看到了抱紧背包,正怒视莫雷诺的阿朗索。
  阿朗索的父亲是下城区有名的窃贼。
  这孩子也不安分,似乎因为持械强闯贵族庄园遭受了牢狱之灾,刚从威斯特玛监狱放出。
  他的体格比同龄人要壮实,眼神中也透出极力隐藏的愤怒、仇恨以及若隐若现的绝望。
  他眼神闪烁的对阿朗索说道:“我有一个美丽的女儿,阿朗索。”
  听到这句话的阿朗索楞了一下,他往身后看了看,才确定亚历桑德罗是在和自己说话。
  “亚历桑德罗老爷,您是在和我说话?”阿朗索困惑的看着亚历桑德罗,他突然有些紧张,并且口中有些干涩。
  阿朗索不是傻子,他能猜到亚力桑德罗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指的是什么,这让他心头猛跳。
  上一次发生这种情况,还是在他强闯勋爵庄园时出现的,那让他蹲了半年的监狱,还在水牢里泡了三天。
  亚历桑德罗环视四周,以倨傲的眼神扫视所有听到这句话的商人,看到那些商人都自觉低下头,这才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他将小巧的匕首拍进阿朗索的怀中,口中的话宛如魔鬼的低语。
  “我将会是下城区最富有的人之一,我知道你的事情,并且不介意为自己的女婿对抗一个外厉内荏的人。”
  阿朗索咽喉耸动,他看向阿历桑德罗毫不避讳按在他胸前的匕首,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我记得...您只有一个女儿。”
  亚历桑德罗的八字胡微微扬起,坚定地说道:“是的,我需要一个忠实可靠的继承人。”
  阿朗索呼吸开始变得平稳,他瞪着眼睛看向亚力桑德拉,微微点头。
  攥着匕首的阿朗索,翻下马车龙行虎步的推倒一个拦路的商人,走向往人群中钻的孔蒂男爵。
  “你不能这样做,这是在违反威斯特玛的法律!”孔蒂尖叫着后退,他显然没有面对过这种情况,显得惊慌无比。
  阿朗索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双手逐渐变得沉稳,他攥紧了匕首,敏捷的冲向孔蒂男爵,表情狰狞的低吼:“很遗憾,这里是坎都拉斯!”
  “他在...蒙骗你,他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一个...窃贼世家,他是想...”
  被阿朗索死死扼住喉咙的孔蒂涨红着脸,他用手不断推开阿朗索高举的匕首,最终还是被匕首刺入腹部。
  阿朗索冷笑着将匕首拧了一个圈,对双手抽搐的孔蒂低吼:“我根本不是为了这些!孔蒂男爵,你以为自己很高尚?抛开你的贵族姓氏,我们都差不了多少!”
  剧痛让孔蒂的瞳孔骤缩,他似乎想辩解,但阿朗索扼住他咽喉的手又加重了力道。
  “下城区都知道你是因为拐骗幼童被贵族圈子抛弃的,在威斯特玛修道院附近流浪的小比利,记得么?看来你不记得了,他是我邻居,你带走了他,他就消失了!”
  阿朗索拔出匕首精准的从孔蒂肋骨刺入,这让那些商人在心悸颤栗之余,更多了一丝理解。
  孔蒂恍然大悟,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光返照的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是掰开了阿朗索扼住他咽喉的左手,这让阿朗索一阵心惊,拔出匕首刺穿了孔蒂的头颅。
  “啪!”“啪!”“啪!”
  “阿朗索,你做的真不错,不过在战斗上,话太多可不是好习惯!”
  骑在高原马上的亚历桑德罗缓慢而富有节奏的鼓掌,口中满是称赞的他笑容满面,不着声色的拿起斜挂在鞍鞯上的猎弓,抽出羽箭对准从孔蒂头上拔匕首的阿朗索。
  阿朗索脸上满是失落,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他将匕首丢在地上举起双手站了起来。
  商户被突然变幻的局势吓的心惊肉跳。
  绿草绵延的泰摩高地被微风吹出阵阵涟漪,在满是泥泞的车队中,骑着高地马的亚历山德罗眯着眼睛,挽弓搭箭对准双手高举的阿朗索。
  这一幕在商户眼中,就是亚历山德罗在指使车夫阿朗索杀死贵族后,意欲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阿朗索自嘲似的笑了笑,闭上了双眼,将高举的双手搭在脑后。
  这倒让亚历山德罗有些困惑,他皱眉好奇道:“你就没什么遗言?比如,让我帮你解决掉一些肮脏的小贵族?”
  阿朗索的眼睛突然眯开一条缝,捂着后脑勺顺势一个侧翻钻进草丛,借助过膝的草丛没头没脑的往前爬。
  “小聪明。”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亚历桑德罗哑然失笑,随即一箭射中了阿朗索的肩胛骨。
  箭矢入体的剧烈疼痛让阿朗索发出一声闷哼,但他还是继续往前爬行,显然刚刚的小聪明并不能让他顺利逃脱,接连三支羽箭分别避开要害,精准没入他的左小腿、左肩和前伸的右臂。
  这让阿朗索忍不住在剧痛中发出一声惨嚎。
  “别挣扎了,这是平民窟每一个人的命运,你也摆脱不了宿命的追捕。”
  亚历桑德罗翻身下马,笑容逐渐收敛的他从一辆马车上抽出满是崩口的弯刀,缓步走向还在攀爬的阿朗索。
  他揪着阿朗索的头发,将弯刀架在他的咽喉处,似乎是享受着猎人丰收的喜悦,大喊道:“我以威斯特玛城东行商会会长的名义宣称,我将维护威斯特玛公民的权利,以保护王国世袭男爵的名义,在没有仲裁庭的情况下,宣判有着惯犯,抢劫犯前科的行凶者阿朗索——死刑。”
  阿朗索表情惊骇的看向亚历山德罗,亚历山德罗则扯着阿朗索的头发,将他扯起跪在自己身前,并用马靴将阿朗索小腿上的箭矢一脚跺进,尖锐的棱形箭矢穿透阿朗索的小腿深深刺入濡湿的泥土,让阿朗索发出一声惨呼:“亚历桑德罗,你这个骗子,我不该自欺欺人的。”
  亚历桑德罗没有理会阿朗索,他高举手中的铁弓,向商队喊道:“商队成员是否对此宣判有异议?”
  一名双手颤抖的肥硕商人看向亚历桑德罗手中的铁弓,低声回应:“没有异议...”
  另一名商人也紧接着回应:“没有异议。”
  彷如前一刻阿朗索杀死巴蒂男爵那般,那些选择自保的商人并没有出乎亚历桑德罗的意料。
  这让亚历桑德罗满意至极,他俯身蹲在悔恨至极的阿朗索身前,低声嗤笑道:“看看你们,根本不配拥有财富,也不会获得胜利。”
  阿朗索一如托蒂男爵那般恍然大悟,他突然明白劣迹斑斑的自己为什么会被商队选中。
  商队中,几乎所有人都是和他一样,如之前所想,谁死了都是罪有应得。
  哪怕亚历桑德罗一个个将商队的人杀光,除了这些商人家属的哭嚎,没人会探求这些前贫民窟罪犯的死因。
  这些从鲁高因带回的宝石玛瑙和布匹丝绸将全属于亚历桑德罗一人。
  至于他如何运走这些货物?
  前面就是崔斯特姆!
  他可以用低廉的价格雇佣农夫,走完崔斯特姆到国王港这安全的最后一程,港口搭船直达威斯特玛。
  他想起了托蒂临死前对自己说的话,显然托蒂看穿了亚历桑德罗的伎俩。
  可惜,他被亚历桑德罗借助愚蠢的自己...杀了。
  想到这里,浑身被剧痛折磨的阿朗索闭上了双眼,他知道自己和正值壮年,强壮魁梧的亚历桑德罗根本无法较量。
  哪怕自己没受伤,也无法战胜他。
  “那我将履行职责,判处阿朗索...”
  一股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热流喷溅在阿朗索脸上,淋湿了他一身,一个球状物落入他的怀中。
  睁开双眼的阿朗索一脸震惊,他看到的是眼前淌血的双刃战斧和亚历桑德罗还在站立的无头尸体。
  怀中亚历桑德罗的头颅上,那优雅倨傲的笑容还没有退却。
  随着一只粗糙宽大的手将亚历桑德罗推倒,不远处的车队中爆发出连绵不绝的尖叫以及狂放嘶哑的大笑。
  被疼痛折磨的阿朗索双手不住的颤抖,已经被接连打击刺激到麻木的他撒手让亚历桑德罗的头颅滚到一边。
  他茫然的抬起头,看向身前斧子的主人,那是一个野蛮人。
  高大威猛的身躯上肌肉似乎横向发展,赤裸的胸膛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疤里隐藏着无数关于血腥暴力的故事。
  阿朗索小时候也见过野蛮人,在他的眼中,他们长的都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这个野蛮人脸上没有线条分明的粗野刺青,只有丑陋的烫伤和刀疤。
  甚是恐怖。
  这是一位来自亚瑞特山脉的放逐者,曾有军功且十恶不赦的野蛮人罪犯,野蛮人长老会在放逐他们之前用炭火烫掉罪犯脸上的刺青,再将他们赶出亚瑞特山脉。
  于是这些被放逐的野蛮人就开始成群结队的在萨沃尔荒原和坎杜拉斯山脉四处劫掠商队和村庄。
  精通战斗、身材高大、富有战术素养的他们不但经常掠杀恩斯汀格王国的巡逻队,饿急了连臭烘烘的羊头人都吃,说他们是西方大陆公敌也不为过,历史上甚至有一支女性流浪部落联合羊头人围剿这些放逐者的事迹。
  身后的惨叫也不用阿朗索多想,必然是和这野蛮人一伙的强盗。
  这位野蛮人欣赏了一会儿同伴掠杀商队的‘英姿’,饶有兴致的看相阿朗索,用生硬的维兹杰雷通用语问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求饶。”
  阿朗索木然的看向地面,野蛮人的排外嗜血人尽皆知,自己必然难逃一死,知道横竖都是死的他抬起头看向野蛮人,冷笑道:“我不怕死!”
  这让野蛮人有些愠怒,神色也变得很复杂,他扯住阿朗索的领子,面目狰狞的紧盯着阿朗索的双眼。
  阿朗索也紧盯着野蛮人的双眼,长期压抑的愤怒也让他的双眼犹如利刃般闪着寒光。
  这倒是让野蛮人表情有些错愕,面部肌肉抖了一下后强忍着怒意松开了阿朗索,走到他身后,从他小腿拔出将他连在地面的箭矢,一脚将他踹的扑倒在地。
  野蛮人低沉粗粝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布尔凯索之子都有一个传统——钦佩每一个不畏惧死亡的垂死勇士,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以求再一次击败他,你看到前方的草坡了么!”
  阿朗索艰难的抬起头,失血过多的他爬不起来,也不能从过腰的野草中看到那个草坡,但他眼中却逐渐有了神采,他想多活一会儿,最好能活下来。
  他那盗窃成瘾,酗酒成性的父亲撑起的家哪怕再不堪,也让他在这一刻眷恋无比。
  “日落之前爬过那个山坡,你就自由了!”
  野蛮人沉声笑道:“没有几个人成功过,如果你不爬,我就送你去找圣光,听圣光能庇护懦夫。”
  “我还有选择么?”
  阿朗索惨笑一声,在野蛮人错愕的眼神中伸出手指扣进地面,艰难的向前趴着,他还有一些事没做,他不甘就这么轻易死去。
  片刻商队重归寂静,几位同样脸有烙印的野蛮人从尸体上找到干粮,走向他们的首领。
  而野蛮人首领则从他们手中接过一把体型较小的斧子。
  那是一把飞斧。
  他们低声笑谈,对着在草地中艰难爬行的阿朗索指指点点。
  烈日徐徐落下,化作一抹血色的残阳在草坡上探出半个‘脑袋’。
  油尽灯枯的阿朗索伏在草坡上,对夕阳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身后远处的野蛮人首领将飞斧在手中抛了抛,他的一名同伴揶揄:“可惜,在我们被放逐的那一天起,就已经不是布尔凯索的子嗣了。”
  在野蛮人的哄笑中,飞斧化作一轮银盘,犁开随晚风飘摇的草丛飞向草坪上的阿朗索。
  阿朗索听到身后的笑声,已经模糊的双眼逐渐闭合,气若游丝的他自嘲道:“沐浴在阳光下的我如此卑微...”
  金属相击的巨响带来的是野蛮人戛然而止的哄笑。
  意识逐渐消散的阿朗索仿佛听到了轰鸣的马蹄声正围绕在他身侧,宛如千军万马。
  “卑微的个体却能创造伟大的事业,骑士们,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我们是圣光的秩序!”
  “我们是!”
  “萨卡兰姆的利刃!”
  “我们是!”
  “李奥瑞克骑士团!”
  “勇士们!碾碎那些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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