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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我陪你们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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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动手么?”
  县衙一条巷子外,黑衣人缩回脑袋,看向正朝着兵器淬毒的少年黑衣人问道。
  “穿狗皮的,今天爷爷扒掉你们的皮。”
  木光望着手中的长剑,看向其他十几个黑衣人,“武器都淬毒,别遗漏了。”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木光跟他爹木林不同,他更狠。
  至于所谓的江湖规矩,只要不留活口,谁知道这件事是他做的?
  “少爷,有动静。”
  木光趴到屋顶上,看着县衙内逃窜而出的马匪,眼神阴冷,“一群没用的饭桶,只敢对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下手,居然被金破天追着打,放箭。”
  “嗖。”
  十几个黑衣人弯弓搭箭,一枚枚箭矢射向溃逃的马匪。
  前有箭雨后有追兵,跑的最快的马匪一一倒下,余下的马匪止住步伐不敢上前。
  “杀!”
  金破天一声大喝,一刀劈死马匪,扭头过来的马匪提刀就砍,毫无章法,后天真气乱涌。
  又是一排箭矢飞射。
  金破天瞳孔收缩,闻到刺鼻的药味,手中长刀横旋扫击,“入尔娘,还有埋伏。”
  马匪们前后两难,一人跪在地上,嚎哭诉道,“金大人,可要为我们做主,平日里追乌帮只敢烧杀劫掠而已,那敢打县衙的主意。
  这是谋反,王老夫子教过,这次是木家许以重金,不然三个当家的也不至于被猪油蒙心。
  现在木家见事情败露,要杀光我们……噗。”
  一抹细长的真气划过马匪的脖颈,口涌鲜血倒地,金破天眼中闪过一丝骇然,这得有七八丈远,先天高手当真能玄奇。
  “杀无赦。”
  听着赵凡的声音,金破天一挥手,看向那些威武堂快手,“愣着干嘛,冲。”
  他们互相看了看,硬着头皮挥刀冲出。
  马匪被两方一起夹攻,很快便被清理殆尽。
  木光见清理的差不多,挥挥手,“换火箭。”
  十几人一排箭矢射出,点燃县衙大门左右的屋舍,睡梦中的住户尖叫连连。
  金破天见此一幕大怒,“放箭。”
  快手从库房拿出箭矢,靠着强劲的臂力,倒也没有歪歪斜斜的箭矢出现。
  “杀。”
  木光看着左右倒地的护院,提气踏空,挥剑而出。
  赵凡站在县衙顶上,看着为首的黑衣人,气息有力,充满蓬勃感,举手投足间真气肆意,武学招式娴熟,下盘稳健,半步先天,蓝岸城中还有如此天才。
  突破先天有多难他很理解,特别是二十五岁以下的武者,静功修行非一日一月之功劳,需积年累月,除去从小就学习静功的人之外,能在二十五岁前摸到先天的门槛。
  称一声天才也不为过。
  金破天不出十个回合便败下阵,长刀断为两截,“好贼子,你们真想谋反不成。”
  “废话那么多作甚。”
  木光眼神阴冷,手肘弯曲将长剑刺出,“去下面跟阎王说吧。”
  “砰。”
  一枚石子飞出,他下意识举剑阻挡,石子碰在剑身上,碎屑飞溅,先天真气扩散,一声剑鸣,长剑断裂。
  “谁!”
  木光抬头看去,一气提起,踏足登上县衙屋檐,“安敢偷袭。”
  赵凡收回手,飞身而起,先天真气涌入双足,脚边出现一层浅白色的锥形气雾。
  木光双臂青筋暴起,真气涌入双掌当中,双手拍出,两股真气碰撞。
  一股坚韧如山岳,可拨动不可撼动,一股形似山岳,一触即溃。
  “砰。”
  木光掉进打斗的人群当中,双目含着浓烈的不甘。
  赵凡轻飘飘落在地上,双手以挥太极的方式合在胸前,转身甩手,周身真气鼓荡而出,散向四面八方。
  “噗。”
  遭到双龙手掌气的黑衣人纷纷吐血而亡,再无声息。
  金破天心惊胆战,不过几息,十余人便被轻松解决。
  “让人收尸,好一个木家。”
  赵凡背负双手,绝世高手气度油然而生,“烧杀劫掠无恶不作,胆敢强攻县衙,本少侠弹指间,尽数灰飞烟灭。”
  追到门口的秦县令吞了口唾沫,看着门口的背影以及四周一击毙命的黑衣人,这就是先天武者的强悍之处。
  “秦县令,你觉得他们犯了那条律法?”
  “按照陛下的旨意,在县衙亮刀兵,形如造反,放火杀人,是造反大罪,理应夷三族以儆效尤。”
  “金大哥,治理一地不善,引发城中世家叛乱的县令,理应何罪?”
  “即可缉捕归案,遣书至九江城,听府君发落。”
  金捕快双手抱拳,没了刀不太习惯,“县令乃朝廷命官,即是死罪,也得府君往上通传,除花名册,死是难逃的。”
  “金破天,本官待你可不薄,安敢如此!”
  秦县令闻言大怒,“你们,你们想诬陷本官不成!”
  “秦大人,调查水落石出之前,还请你配合。”
  赵凡转过身,脸上带着笑容,“将秦举人关进大牢,不得苛刻,待九江城使节抵达再行论罪。”
  “是。”
  “你敢,竖子,本官乃是从七品县令,你一介区区草民,有何身份问罪本官,本官不服,本官会去大理寺告你一状。
  与我同期的举人,官拜大理寺卿,同窗好友遍布各地,你给我等着。”
  赵凡冷着脸拿出金铜从龙令,“持此令者,如从龙卫至此,羁押。”
  金破天心里有了底气,反扣住秦举人双手,瘦猴跟一名捕快赶忙上前帮忙扣押,往大牢送去。
  后院。
  “赵公子,犯官秦俊已已经交代这些年贪赃枉法的事实,这是他的罪状。”
  金破天恭敬将宣纸递上,又拿来一颗人头,“袭击县衙的人已经查清,一共两波人,追乌帮三个当家身死,无一幸免,木家二房嫡长子木光是后一批袭击之人。
  尸首已经挂在西城门上,震慑宵小。”
  “看看木家有什么说法。”
  赵凡看了眼罪状,这家伙倒是除了守信之外,还善于编谎,连收了几两碎银都有记录,详细的过分了些,“这罪状,你相信么?”
  “由不得我不相信。”
  金破天露出苦笑,把瘦猴手上的春江文集拿过来,“赵公子请过目。”
  赵凡扫了眼顿觉无语。
  好家伙,把日记写在春江文集上,不仔细看还没看出这记的东西逻辑清晰,日子明确,时间更棒,连什么送多少银子为办什么事都写的明明白白。
  活脱一个问罪大全,根本不用去收集证据,找到上述的人,秦俊已想不死都难。
  所以说没事别写日记,特别是别想这种连来龙去脉都一清二楚的日记,特别是心里有鬼的人。
  坏人喜欢写日记不是没有道理的,写日记的没几个好东西。
  “那就去找人证,尽早问罪。”
  赵凡觉得大局在握,蓝岸城形如在他的掌控之下。
  “三老请赵公子协助,这是聘用文书。”
  一快手拿着宣纸而来,上面有两个大印,却是县衙中地位最高的二人的亲笔信。
  “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赵凡拍了拍快手的肩膀,看了眼文书没什么问题,有了它,暂时掌握蓝岸城便有了法理基础,以后谁也挑不出刺。
  “大哥。”
  赵秀怯生生叫了一声,从屋内走出,“事情都办妥了么?”
  “差不多完了。”
  赵凡颔首,看着窈窕的妹子,“这么夜了,还不休息?”
  “睡不着。”赵秀坐在旁边椅子上,“这几天发生那么多事,感觉心里很乱。”
  “一切有我。”
  看着她的小脸苍白,心神不宁,四肢乏力,应是受惊过度,还没缓下来。
  “江湖不似你想的那般只有行侠仗义,还有杀戮与残酷。”
  赵凡起身,背负双手,仰望明月,“江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你想的那样的少年江湖,也有恩仇不分,杀戮日久的江湖,做好心理准备,一旦踏入江湖,想回头便难了。”
  “大哥也是迫不得已么?”
  赵秀眸光闪闪,她最担忧的就是学会武艺后,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那不是她想要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赵凡摇头,“木家要灭我满门,我何须与他讲道义,马匪夜袭县衙,攻破城楼,我若放走一人,他日再来马匪如何是好?
  需谨记除恶务尽,斩草必除根的道理,如此,才能护持家人平安。
  日后行走江湖,切勿以真名真实地址告知于人,更需知晓,一入江湖,你便与家人不再相识。”
  “我会好好想想的。”
  赵秀小脸微红,起身鞠了一躬,“这次,谢谢大哥。”
  “一家人,说什么谢谢。”
  赵凡回头,妹子已经掩上屋门,“江湖可不好玩。”
  他有些后悔,那天就不该翻墙过去的,但真不教她,以这个妹子的心性,恐怕还会偷偷地练,结果都一样,那便让她尝试一番。
  成是好,将来护佑家宁,不成也罢,有叔父堂弟庇佑,当个快乐平凡的姑娘也好。
  坐在院中恢复状态。
  “喵~”
  小玉趴在梨树上打了个哈欠,露出四根小巧尖锐的牙齿,尾巴一晃一晃,在树杈上来回走猫步,如果特意看,会发现它的步伐与赵秀有两分相似。
  清晨的阳光普照入蓝岸城。
  昨晚发生的事情很快在城中传开,百姓才知昨晚城中掀起了一场杀戮,上百人死去。
  据传是四方大盗汇聚,想要夺取什么神功,有人早上路过县衙门口,那血浓的跟水洼似的,那四方大盗都被县衙捕快杀死,悬挂尸体在西城门上的警告四方。
  人人恐惧又称赞。
  “木家大老爷在东城开善食、善衣庄、善学,年满六十的老者与不足十二的稚童皆可在此得到吃食、衣服、可读书识字。
  木家大老爷出一万两白银修桥补路,年轻力壮者可来雇佣,管两顿饭,有肉有馒头,每天三十文工钱。”
  七八个更夫在城中游荡,逢人便说这事,不过半日,木家老爷善举便传遍蓝岸城。
  闻言赶去的老人妇女孩子无不称赞木老爷人善,就连那修桥补路的文书都送到了三班六房当中,壮丁不到半日便超额,各种料子已经运进城内。
  一时间人人都是大拇指,其余家族观望,倒是明白木家的做法。
  “木家的拜帖?”
  赵凡看了看拜帖,洋洋洒洒数百字,撇在一边,“看他们想怎么玩,不见。”
  “是。”
  金破天离去后一刻钟又回来,满脸无奈的把首饰盒递给赵凡,“木沧说这事一点见面礼,还望公子笑纳,另外九江名医赛华佗已经到了县衙外。”
  “木家请来的?”
  他面上露出沉思之色,有些搞不懂木沧在玩什么把戏,“医术医德如何?”
  “九江城人人称赞,我托人看过,是九江城的赛华佗。”
  “请进来。”
  杵着竹杖的赛华佗步伐稳健,面色红润,一头白发一丝不苟别在脑后,颇有神采,背着一个硕大的药箱,“老夫赛华佗,见过代县尊。”
  “老先生有劳了,请去看看兄弟们的伤。”
  赵凡看了眼他的神庭穴,有真气,却不强,衣袍上还带着泥土,显然是连夜从九江城赶来的,“请。”
  “好。”
  赛华佗点点头,杵着竹杖便去诊治。
  “公子,这也是木沧花高价请来的。”
  金破天看了看赵凡的表情,小心说道,“木沧的意思是,昨晚的事情是二房自作主张做的,他丝毫不知情,愿散去一半家财,补贴蓝岸城,创造仁政。
  赡养无人关顾的老幼,修桥补路,造福乡里,此事他们也绝不追究。
  另城中的学子们送来万民伞,歌颂县令大人治理有方。”
  赵凡嘴角抽搐,博得了好名望,读书人为此发声,倒是挺会引领舆论与树立好形象,这样倒是不好拿捏。
  以官家的手段,恐怕打不死木家,毕竟万民伞,开仁政这种东西,都是读书人的追求,他们乐意还来不及,会让他一个代县令弄死大善人?
  “追不追究他们说了不算。”你们想玩就陪你们玩,看谁玩死谁!
  赵凡冷笑,“金大哥,劳烦你传话,想让本少侠不念着这事也可,修缮城墙、县衙,发放抚恤金、赔偿等等,木家一个子儿也不能落下。
  修桥补路我不管,善学、善食、善庄却要落实到位,有多少敲多少出来,他们吸血,我便要敲他们的骨髓。
  能做到,这件事本少侠便当没有发生过。”
  “公子,这……”
  金破天有些迷糊,赵公子什么时候转性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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