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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彼汾玉人 / 第二章 成长 6

第二章 成长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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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姬从衣柜处摸出一只致漆画首饰盒,开瞅了一眼,心想好多年不曾理会,几乎将它忘得一干二净。合上盖子,随手将之搁在旁边的矮柜上,继续寻找旧礼服……
  次日一早,新燕为狐姬梳妆,扭头发现矮柜上那只推漆描金首饰盒,走过去开盒子问道:“夫人日要戴这个珍珠簪子,对吗?”
  见夫人摇头,新燕很纳闷:“其实我早几年就发现它一直搁在衣柜里,就是不为这么稀罕的珍珠,夫人却从来不戴呢?哦!我敢说,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硕大的珍珠!”
  在一旁玩耍的重耳听到这句话,好奇地跑过来看。
  狐姬说道:“你跟我之前,它就一直在衣柜尽里头搁着,后来连我都忘记了。之所以没戴是因为这个簪托有点松动了,珠子很易就会掉下来,你看。”狐姬单独拿起那颗硕大明亮的珍珠给新燕看。
  新燕小心翼翼将珍珠掬在手心,惊叹道:“是少见的宝珠啊!夫人,这么好、这么大的珍珠,夫人不戴是可惜,要不奴婢找个好匠人把簪子修好吧?”
  狐姬摇摇头:“不必了。其实,这是初婚时国君赏赐的礼物,如修好,我也没心情戴。我昨夜在衣柜里找衣裳时偶然摸到它,顺手拿了出来,未必是想要戴。”
  “娘亲,能让我看看吗?”重耳问。
  “嗯,当然。”狐姬把珍珠递给重耳。
  重耳也惊叹道:“它好大、好圆、好亮、好白啊!好像把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摘下来一样!”
  “哈哈哈!公子可会比方!”
  狐姬:“相传这是隋侯珠。”
  “随侯珠?这珠子一定来不凡吧?”新燕问。
  “是。传说隋侯在一次出游途中看见一条伤的大蛇在旁垂死挣扎,痛苦万分,隋侯心生怜悯,命人给蛇敷药包扎,然后归丛。那蛇痊愈后,口衔一颗珍珠送给隋侯,并说:‘我乃龙王之子,君救命之恩,来报德。’后人将它为随侯珠。因之来神奇,因品质超绝而享誉天下。不过,后来各国但凡大一些的珍珠都自称是随侯珠,假假也就分不了。”
  “夫人这颗是的吧?”
  “不得而。不过……价格不菲倒是的。”
  重耳在一旁听得入了迷,加觉得这颗珠子神奇好玩。
  “娘亲,我能让瑄儿看看随侯珠吗?”
  狐姬笑道:“可以。”
  一语未了,只听门外有人说道:“么稀罕宝贝,让我也见识见识!”紧着,小戎携夷吾从外面走进来。
  重耳举起珍珠骄傲地大声说道:“是隋侯珠!君父给我娘亲的!”
  “让我看看!”夷吾一把从重耳手中夺走珠子。
  重耳很生气,冲夷吾怒道:“又不是不给你看!为总是要抢?给我!”
  小戎看到珍珠,非常吃惊:“么?隋侯珠?姐姐竟然有这么贵的珍珠?我怎么从未见姐姐戴过?的假的?听说现在以假乱的可不少……”小戎从夷吾手里拿过那颗隋侯珠仔细把玩,不由惊叹,“果然稀罕!”
  重耳踮起脚尖,硬是从小戎姨母手中珍珠,然后紧紧攥在自己手心里。
  狐姬淡然道:“没么,一颗珠子而已。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新燕,拿我礼服来。”
  “是!”
  小戎眼尖,狐姬刚穿好礼服,说道:“姐姐的礼服昨儿还和我的一模一样,儿胸口这里怎么多了一朵梅?是意绣的吗?”
  其实,那朵同色梅是为掩盖昨晚烫下的黑洞新燕让绣娘连夜补上去的,只是狐姬懒得解释,搪塞道:“一朵同色梅而已,自然不易发现。走吧,时候不早了。”说罢,携小戎一起去给晋侯请,留下重耳和夷吾在室内玩耍。
  “屋里没意,我们一起出去玩吧?”夷吾说道。
  “好啊!我们过去上瑄儿一起玩。”重耳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将隋侯珠装入衣襟口袋。
  夷吾:“我娘亲不让我跟玩。”
  “为?”
  “因为……来不明,是一个贱民。”
  “我觉得跟我们一样啊!”
  “我们是公子,是贱民,不一样的!”
  “那你去吧,我要去找瑄儿一起玩。”
  夷吾踌躇晌后妥协了:“那好吧,就玩这一次也无妨。”
  蘩有点心不下,说道:“耳公子,要不奴婢帮公子拿着那颗珍珠吧,免得丢了也不道。”
  重耳:“不会的,我装好了。”
  蘋嘱咐道:“公子可要装好,切莫丢失!这么稀罕的宝贝,让人提心吊胆,等夫人来,快快还给夫人吧!”
  重耳:“哦,我会的。”
  ………………………………………………………………………………
  重耳和夷吾到司药坊上瑄儿,向展示了随侯珠。
  蘩、蘋见重耳公子仍然坚自己装着珍珠,小手一直紧紧捂着口袋,十分小心,由他去了。随后,三个小孩一起来到方华苑玩耍。
  时中秋,方华苑内依然朱槿艳艳、佳木森森,颇有蓊蔚洇润之气。苑内中央的方华塘侧有片开阔之地,三个小孩最终决定在这里玩捉迷藏的游戏。蘋和蘩站在附,一边看着他们玩耍,一边闲聊。
  三个孩子出“手心手背”决定谁捉谁藏,手心或手背单一者为捉者,捉者要蒙上眼睛,然后说一长串口令。口令结束前藏者可以随意移动、选择位置;口令结束后,藏者必落定脚跟不能动,捉者开始声音摸索着找另两个人,藏者摸到就输,输了成为下一个捉者。
  三人嬉笑奔跑着,玩得很快乐。不过,时间久了重耳开始纳闷:捉到的不是他,是瑄儿,夷吾却几乎从未输过。
  重耳蒙着眼,正仔细辨听夷吾的声息,忽听子在不远处说道:“夷吾捣蛋,口令停止不可换位置!”
  重耳听出是申生哥哥的声音,原来子哥哥也来看他们玩捉迷藏,还当众揭发了夷吾。
  “夷吾,你要动,我们就不和你玩了!”重耳警告。
  夷吾嬉皮笑脸道:“好了,我不动,我就在这里,你来呀!你来呀!你来捉我呀!”
  循着夷吾的声音,重耳快摸了过去……
  “小心!”瑄儿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重耳重重地摔倒在地。他用又疼又麻的手揪掉脸上的帕子,发现自己倒在一大块突出地面的树上,只走几,会撞在树干上。重耳疼得只想哭,而夷吾却在一旁哈哈大笑。
  “珠子!珠子!!”瑄儿突然大喊。
  重耳摔倒的地方到方华塘正好是个斜坡,只见那颗从他口袋里掉出的隋侯珠以极快的度向方华塘的方向滚去……而夷吾恰好就站在靠池塘的一边。
  “夷吾!拦住!”瑄儿喊。
  夷吾显然看到了珠子,俯身去拦没拦到,转身去追,不是有意还是无意,夷吾一面跑,一面抬足朝隋侯珠补了一脚,结果珠子滚得快了,最后“嘭“地一声落入满是水草的池塘。
  重耳见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蘋和蘩急忙跑过去扶起公子,当得隋侯珠滚进池塘后,大惊失色,一叠连声道:“糟了糟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我们儿是死定了!应该早些跟公子要下珠子的!”
  瑄儿也吓坏了,见耳公子在一旁哭,夷吾却在另一旁手舞足蹈幸灾乐祸。
  “怎么了?发生了么事?”给晋侯请返的狐姬闻声赶过来,后面跟着新燕、小戎和另外几宫娥。
  重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母亲哭诉:“隋侯珠……滚到池塘里去了,呜……”
  “是夷吾公子一脚踢进去的!”瑄儿大声说道。
  夷吾见大人来了,有些恐慌,反驳道:“尽说鬼话!是他不小心掉了珠子,珠子自己滚进去的!”
  狐姬:“蘋、蘩,竟怎么事?”
  蘋:“夫人,我们……我们也没看是怎么事儿,珠子就滚到水里去了。”
  蘩头看了一眼子,说道:“子……哦……子殿下一直在看他们玩耍,子殿下大概道当时情形。”
  在一旁发呆的申生过神来,见大家都看向他,略显慌张地支吾道:“哦,其实……其实……我也没看……”
  “子殿下,该去温书了。”子的随从赶忙上申生走开了。
  听申生如是说,小戎顿时火冒三丈,气急败坏地冲到瑄儿面前,劈手一掴到瑄儿脸上,口中骂道:“你这个没人要、没人的野杂种!谁你乱说鬼话?谁告你是夷吾踢进去的?我家夷吾有那么不堪吗?”
  瑄儿“哇”地声大哭……
  “小戎!”狐姬厉声喝道,“你干么?小孩子一起玩耍,有必要那么较吗?况那珠子是我的,我都还没说么,你发么躁?”
  小戎怒道:“谁让凭白诬蔑我家夷吾的?重耳自己丢了珠子,难道想赖夷吾不成?这个可恶的野杂种!”
  “诬不诬蔑,你又没亲眼看见!小孩子在一起玩耍难免会起争执,你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地乱,有意吗?还张嘴就是这么些难听话,我看你是最最不堪的!”狐姬走到瑄儿跟前,用手捂住瑄儿得肿胀发红的小脸蛋,并将搂进怀内……
  瑄儿的大哭渐渐转成了抽泣……
  “哼!”小戎恨恨地起夷吾,自语道:“不里外好歹!还不道谁最不堪呢!”然后戳着夷吾的脑袋骂道:“你长点心眼好不好?跟么人不能玩?偏要跟那些没来头的下三烂一起玩!走!宫给我好好待着去!”说,气咻咻地拽着夷吾走了。
  狐姬正生气,忽然看到介子推竟在一旁默然而立,也不他是时来的,不过从他难过的表情推测,想必已经听到了刚小戎的那些恶言恶语,也道了事情始末。
  介子推默默地走过来,给狐姬垂首行礼:“夫人,请夫人领公子和瑄儿宫去吧,我去把珠子找来。”说,他向池塘走去,一面走一面脱外套。
  狐姬忙道:“子推,你要下水吗?了吧,丢就丢了,我不介意,这个季节,池塘的水已经很凉了!”
  “请夫人吧。”子推没有头,没等狐姬说么,已经迅地脱掉鞋子,“蹭”地跳进冰冷的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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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骊姬的贴身宫娥青儿刚好过方华塘,远远听到这边有吵嚷声,于是驻足留心查看,见小戎领着夷吾这边走来,迎住小戎说道:“戎夫人日妆俏丽,脸色却不好看啊!我这里有新鲜的楚国柑橘,给,吃一个火吧!”给了夷吾一个,又给小戎递过来一个,“大过节的,么事让夫人不高兴啦?”
  小戎正在气头上,过柑橘,戚戚喳喳道出刚隋侯珠一事……
  青儿到汾芳宫自然要禀报骊姬。
  狐姬竟然有随侯珠!这让骊姬颇为震惊,向少姬说道:“我早就听说,隋侯珠乃传珍宝,没想到就在晋国!国君既然将它恩赐狐姬,看来狐姬曾经得圣宠,有贤淑之,不国君哪一天又会想起的好来。如,狐姬将隋侯珠失落方华塘,这个事情……你我岂能宜了?”
  少姬会意,点点头。
  骊姬忖片刻,立来到晋侯面前,双膝跪倒,作凄楚状。晋侯吃了一惊,赶忙用双手将骊姬扶起,问道:“卿卿这是意?谁让卿卿屈了?”
  “臣妾有不淑之罪,请吾君责罚!”
  “卿卿此话怎讲?”
  “臣妾刚刚听说,狐姬姐姐将吾君当年赐与的隋侯珠丢进了方华塘。臣妾想,定是姐姐因吾君这几年偏爱臣妾,对吾君心怀怨恨,所以将吾君所赐宝珠丢弃。姐姐如此绝决,都是臣妾的缘故,都是臣妾的过错,是臣妾使晋国痛失这样价连城的宝珠,所以,臣妾万分心痛和羞惭,请吾君责罚臣妾!”
  “么?狐姬竟如此大胆!”晋侯闻言大怒,立刻向寺人说道:“命狐姬刻进宫!寡人有话要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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