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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大道青天 / 第8节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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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对于自己性命判断的很准确,两年,最多活不过两年。”
  徐公子停下脚步,抬手摸着自己下巴,口中啧啧称奇。
  宁北目光微凝,对方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接触中就看出自己这病症的根本原因,这份本事可不是谁都拥有的。
  秦长鱼听到徐公子一言说出了病因,便直接问道:“可能治?”
  秦长鱼的态度始终都摆的很是明确,从未有过犹豫。
  饶是宁北早已经没有了希望,此刻心中依旧忍不住悸动了一瞬。
  
  二人都是看着徐公子,徐公子闻言却是怪叫一声,惊的枯树落下了两片叶子,惊的水缸中的水面泛起了涟漪:“治好?这我可治不好,就算是你把整个颍川秦家完完整整挖地三尺的摆在我面前,我也治不好。”
  宁北抿了抿嘴。
  秦长鱼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徐公子好好地为何非要怪叫一声,直到过了一会儿方才不甘道:“可您不是全天下最好的医师吗?”
  徐公子点了点头,骄傲道:“我的确是全天下最好的医师,无论是应天府还是七录斋,甚至就算是神主教会的人加起来也比不上我一根毫毛,这个世界就没有我治不好的病症。”
  “那您为何说治不好他?”
  徐公子双手摊开,在耸肩的同时撇了撇嘴:“因为他这并非是病症。”
  摊开的双手放下,徐公子的神情忽然变得认真了起来,他望着宁北,平静的眼眸当中带着莫名之意:“他这不是病,而是命,我可以治病,却无法改命。”
  入秋的天气总是带着冷意,尤其是昨天下了一日的秋雨,哪怕是夜里再如何明月当空,今遭白日还是避不了的寒冷,让得秦长鱼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衫。
  宁北却是没感到什么寒意,他愣愣的看着徐公子,那颗始终都无比平静的心已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病症与命的区别很简单直白。
  治得好的是病,治不好的是命。
  可徐公子口中的命与病的区别并非只是如此简单,命代表了命运,是天数,即便是圣人也没办法做到逆天改命。
  徐公子变得很平静,与之前的随性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人,他负着一只手缓步走到了墙边的水缸一侧,随手舀了一瓢水走到了墙角的枯树面前。
  然后伸手将这水倒在了树根上。
  
  “每个人的命数都是天定的,你觉得此生不错便感谢上天关照,你觉得命运不公便要逆天改命,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失败了,可又有谁能够说得清,那些所谓逆天改命的人何尝又不是在跟随命运的安排行走呢?”
  “自以为是改命,实则却还是上天注定的路程,我只是一名医师,改不了命,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想活下去就要尽力朝着这个方向去走。”
  “就像是这株已经枯死多年的树,每日我都会朝它的根茎浇水,也许是无用功,也许很多年后它能够再度开出一朵花来,没人知道。”
  他侧目看着宁北,含笑说道:“改命就是如此,没人能够在一开始就知道结果,所以最重要的就是过程,当你踏出第一步之后,你的命或许就已经更改了也说不定。”
  晌午的阳光驱散了不少寒意,宁北与秦长鱼沉默了片刻后便离开了这里回到了避风雨客栈。
  徐公子安静站在枯树之前,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眼角却忽然瞥见那枯萎枝丫上悄然盛开的一朵小花。
  秋风携着阳光吹动着花朵微微摇曳,徐公子微微一愣,旋即双眼陡然变得明亮无比。
  “徐公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路无言回到了客栈,宁北想着那所谓是否在命运之内的话语,良久之后打破了沉寂开口询问。
  此行没有解决掉这该死的命运,却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这位天下第一的医师,明明举止随意,却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秦长鱼靠坐在椅子上,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有些心力交瘁,什么都没解决不说,还听了一堆虚无缥缈的废话。
  “徐公子的身份很神秘,有流言说他是五大氏族之一的徐家私生子,也有人说他是当今某位圣人的亲传弟子,还有更离谱的传言说他其实是神主教会的人,其真实身份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唯一能够知晓的就是他的医术独步天下,在这朝歌城中大大小小的势力都要给他一些薄面。”
  叹了口气,秦长鱼有些无奈的抱怨道:“什么命不命的,依我看全都是借口,狗屁的天下第一医师,什么病都治不好,明天我就带人去砸了他的院子。”
  宁北没有说话,双手捧着一杯热水坐在窗前,和外人不同的是,他自己对于身体的感受最是直观,每天睡醒睁开双眼都能够感受到身体各项机能的衰弱,虽然只有很少一点,可日结月累下来就是不可忽视的严重。
  “或许应天府会有法子,院长大人也是圣人,虽说国师作为圣人也是毫无办法,但圣人与圣人之间还是截然不同的,或许院长有什么法子也说不定。”沉默了许久,秦长鱼咧嘴一笑,说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知道,应天府这短短的三个字如今已经是承载了宁北那为数不多希望的地方,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此地。
  宁北点了点头,目光一时间有些恍惚,这究竟是病症还是命运,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其实都没有什么差别。
  街道上行人交错,窗外的秋高气爽与屋内仿佛没有半点关系。
  墙外热闹,墙里无人笑。
  秦长鱼在客栈待了一会儿后便起身离去,宁北喝了一口水,双肩耸动着,压抑至极的咳嗽声偶尔响起。
  秦长鱼站在门外沉默了半晌,心中觉得满是遗憾,短短的几次接触他愈发觉得宁北是个不错的人,这样的人若是死得太早,死得太快,那就很可惜。
  
  只是更加可惜的是即便能量庞大如颍川秦家,即便是能请动徐公子亲自出手看上一次,最后也还是无力回天。
  “好人总是不长命。”
  秦长鱼自嘲一笑,迈步离开了避风雨客栈。
  朝歌城内愈发的热闹了,如今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明日的应天府大考。
  
  这一天会有许多的普通人鲤跃龙门,十年之后的朝堂上下可能都会有这些学子的身影。
  整个神朝都会因为应天府的学生而变得更加强盛美好。
  当然,能够通过大考的人少之又少,从前几年的结果去看,来报名参加的人足有数万之多,可最终能够进入应天府的,也就只有不到千人罢了。
  从偌大的神朝疆域来看,入选的千人结业以后分散到各处甚至都不会够用。
  
  除了朝歌人士拥有直接报名大考的权利之外,外地学子都需要先通过当地的县,府,郡大选之后才会被送来朝歌,饶是如此人数依旧还有数万人之多。
  除此之外,倒是还有一件事也被多人提起,那就是七录斋的圣人弟子俞子期投了拜帖给儒院,这倒是让不少神朝百姓在感到惊讶的同时也有些兴奋。
  七录斋是神朝疆域之外的修行势力,论实力与神朝比起来自然是有所不如的,可单从浩然气一道来说,倒也有着能够和儒院争锋甚至还要压一线的实力,眼下那俞子期投拜帖去儒院,以文论道,几乎就是道统之争,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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