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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回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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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40岁,我一定离婚去娶你,如果我30岁,我一定分手去娶你,如果我20岁,我一定不顾一切去追你,可我只有11岁,有上不完的课,写不完的作业。
  肖梓以前只听过网上的这个段子,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事竟然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身为一名荣获大魔法师称号两年的大龄剩男,居然摇身一变,重新成为唇红齿白的少年。哪怕只是来到平行世界的蓝星,也依然让肖梓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2001年,90后的梦中女神安茜还没出演王语嫣,赵灵儿和小龙女,星爷的《功夫》还未上映,《少林足球》还在热播,BAT等互联网公司才刚刚成立,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但又都离肖梓太远。
  千禧年的钟声还没过去多久,肖梓身在鲁豫交界的落后农村中,通电都还没几年,村里的沥青公路都还未铺,家里唯一的高科技产品就是TCL牌的大彩电。
  为了买这台大彩电,不光卖掉了家里的两头大猪,还搭上了若干积蓄,用文雅点的说法,未来两年虽然物质生活不富裕,但精神生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村东头第一台彩电’的称号,不仅让邻里街坊刮目相看,也让肖梓一跃成为小伙伴中最靓的崽。
  电视机的彩色屏幕里,晚间新闻播报着阿美你看的贸易中心,五角大楼被飞机撞毁的消息,让肖梓心里一揪,就连邻居孙爷爷兴奋的大笑声都没能打断肖梓的回忆。
  2001年9月11日,这一天肖梓终身难忘,让他在幼小的年纪就明白了生活的艰辛。
  这一切与大洋彼岸发生的事情无关,而是在今晚,第一次外出打工的父母就要回来了。
  新世纪之初,农民工离开家乡,外出务工的艰辛外人很难知晓其中的心酸。欠薪,扣押工资的事件层出不穷,甚至有的过分的连回家的路费都不给足。
  很不幸,或许说是那几年外出打工难以避免的时代伤痕,肖梓的父母辛辛苦苦工作了好几个月,等秋天回家收玉米时,连路费都得窘迫的向工友借。
  如果不是当年资本太过不当人,拖欠农民工工资成为大面积群体事件,怎么会有两年后,政府一把手亲自出面为农民工讨要工资,还在各大电视台热播呢?
  现在的人外出打工喊的不过是活太重,工资太低,当年的农民工外出打工最担心的却是辛辛苦苦大半年,一分钱都拿不到!
  打工人的日子虽说都很难,整体环境却稳中向好,这不是因为老板们都赚够了钱。
  资本在不做人方面,一向是不做人的。
  立法保障,专项行政打击等等,十几年间,前后两任政府一把手都多次亲自带领农民工讨薪,敦促社会各界重视解决拖欠农民工工资的问题,虽说工作环境提高有限,但讨要应发工资的难度大幅度降低。
  回归正题,吃完奶奶做的晚饭,重生的肖梓早早的就写完了作业,本科生做小学生的作业,那还不是轻松加愉快。
  不到八点就躺在床上,肖梓不是为了放松那颗被社会毒打的疲惫心脏,而是因为对生活的心酸体会更深,越发的不敢偷听父母当年的对话了。
  肖梓当年就是精力太旺盛,沉迷于中央七套的少儿军事农业栏目,躺床上也兴奋的睡不着,才听到了父母回家后和奶奶的对话。
  “快吃吧,一天两夜你就吃了个邻座大妈给的橘子。”这是父亲的声音。
  “一起吃,我好歹还吃了个橘子,你就喝了车上免费的开水。”这是母亲的声音。
  安静了一下,响起嗦嗦的吃面声,夹杂着奶奶对老板父辈们的亲切问候,对老板儿孙辈的殷切关怀,以及对老板全家上天的美好祝愿。
  “妈,孩子睡了,你少骂两句吧,别气坏了身子。”父亲趁着从锅里夹面的空档,劝道,“人家既然这么做了,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还有没有王法了?气死我了,当年和阿美你看干架,和北方邻居翻脸时,咱都没受过这么大委屈。”奶奶絮叨叨这,“我就说隔壁老孙头家的孩子不靠谱,你好好的在家种地,没事养两头猪,养两只羊,再养群鸡多好,你看看这弄得,辛苦三个月,累得又黑又瘦,心疼死我了。一个月就能挣两千,这种好事人家会带咱?”
  越说,奶奶越心疼。
  “妈,别说了,车票钱还是孙哥帮忙垫的呢。也不是人家老板就不给了,孙哥不还是在那边跟人要么?“父亲阻止了奶奶的迁怒。“小梓睡了么?这是我给他买的橡皮球,他一定会喜欢。”
  “球,你带个球,你路上饭都没吃,买个球?买个球啊?”闻言,奶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妈,你小点声,别吵醒了孩子。对了,小梓最喜欢吃雪饼了,我明天去店里给他买一袋去。”妈妈也吃饱了,帮腔道。
  听到爸爸妈妈压低着声音的对话,幼小的肖梓眼泪倔强的在眼眶里打转,直到第二天早上啃最爱的雪饼时,都是在迈出家门后,一时大意才让眼泪划过了脸庞。
  当年的肖梓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单纯的不想在父母前哭,就像父母从不向他提及在外打工时的经历。
  第二天一大早,肖梓再次叼着雪饼去上学,这次他没有流泪,因为北上广不相信眼泪,喊得再大声,也没人听,不如攥紧拳头。
  01年发生过的事情很多,神舟二号无人飞船发射成功,青藏铁路开始修建,袁老荣获国家最高科技奖,上合组织成立,燕京申奥成功,这些事都已经发生了,未发生的还有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国足成功踢进世界杯等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哦,差点忘了还有小燕子身穿小鬼子军旗装事件,唉,进入新世纪以来,娱乐圈的粉丝和足球球迷一直同病相怜。
  辉煌谁都有,别把一刻当永久,未来二十年,粉丝和球迷注定要练就一颗大心脏。
  肖梓想着想着就乐出了声,拉踩将别人的痛苦变成自己快乐的源泉,这点很不好,他深深的忏悔,却怎么也忍不住。
  不过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该怎么做才能改变家庭的困境呢?翻遍全身,只找到一枚奶奶上个月给他的五毛铜币,肖梓清晰的记得,这五毛钱他在口袋里装到了年底。
  期间,这枚铜币几次想要逃离肖梓的魔掌,都被肖梓以惊人的毅力将其生生找回。
  未成年,是小学生,家在农村,世代务农,启动资金只有五毛,这局该怎么破?
  通过网络?后世集齐四大古惑仔的贪玩蓝月等网页游戏的原版——传奇,在今年10月份才会在国内上线。而且上辈子肖梓只知道传奇很成功,但怎么在传奇里搞钱,只能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肖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你可别跟别人说啊。”邻居孙爷爷家的傻孙子,孙鑫压低着声音兴奋道。
  孙爷爷据说是退伍老兵,孙伯自小也不安分,从上世纪九几年就在外闯荡,虽然那时候因为社会大环境的问题,没挣到什么钱,但见多识广,积攒了不少人脉。
  在肖梓记忆里,就在今年年底,孙伯因为被外地老板和包工头坑了,带到外面的十几个人都没拿到一分钱,一气之下自己开始找活接活,又心酸了两年后,借助政府一把手亲自出面帮农民工讨薪事件的东风,不光把前两年的工资统统要了过来,还跟对了老板,挣了大钱,没几年就搬到城里了。
  自那以后,肖梓不光再也没听到隔壁老愤青孙爷爷对着收音机针砭时弊的咆哮,也失去了一个经常和他分享零食的小伙伴。
  十几分钟后,在一家什么牌子都没挂的门店前停下,孙鑫神神秘秘的道:“你知道这家是干什么的么?”
  切,不就是网吧么,没想到红雷网吧01年就有了,肖梓上辈子第一次来还是初三下半学期,专门跑网吧建了个QQ号,方便和毕业后的同学们保持联络。可惜的是,虽然初中同学的联系方式都在,但聊的次数屈指可数。
  “网吧!电脑上有好多好玩的游戏,比小霸王学习机都好玩。”孙鑫大方的请了肖梓一个点的上网时间。
  01年的网吧未成年人还是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入的,最早的禁止未成年人进入网吧的《互联网上网服务营业场所管理条例》在02年11月15号后才生效。
  一个小时两块钱,两个人就是四块钱,虽然孙鑫很受爷爷宠爱,但爷爷的退休金也不多,实现辣条自由不成问题,但是距离上网自由还有很大的距离。
  打开电脑,孙鑫兴奋的点开扫雷和蜘蛛纸牌,《千年》这种网络游戏对小学生来说还是为时尚早,肖梓也不准备教他。
  “来,我先帮你建个QQ号吧,这样以后只要有电脑,我们都能联系。”肖梓熟练的打开电脑,先给自己建了个QQ号。
  7894567,运气挺好,居然是个七位数的QQ号,考虑到以后做大事业可能也会有用,肖梓又给自己申请了好几个备用的QQ。
  孙鑫并没有怀疑肖梓怎么那么懂电脑,在他浅薄的脑瓜里,学习好的人,自然什么都懂,虽然从没在课本上见到过关于电脑的内容,但孙鑫十分信任肖梓的能力。
  在肖梓的指导下,孙鑫一步步拿到了自己的QQ号,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我能用它和任何人说话?就算是远在魔都也可以?”
  肖梓点了点头道:“当然,只要加上好友,你可以和任何人聊天,对了,你可以看看QQ空间......"
  兴奋的孙鑫疯狂加好友,只‘嗷’了一声,就进入了聊天状态,靠着在小霸王学习机上积累的经验,孙鑫打字的速度很慢,却热情高涨,用着二指禅法,诉说着想和世界切磋的想法。
  肖梓自然是没加入GG和MM聊天的大军,而是突然想到了赚钱的办法,新世纪初,会建网页还是个相当稀有的技能,无论是帮别人建网页,还是自己做个门户网站,都是个来钱的好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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