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退学了,对.

　　光洁明亮的医务室里，王医生继续回答着王小雅的问题。
　　“至于你问的其他问题，我为什么会在那里？大概是我去送你，恰巧路过……”
　　“你说的林羽的病我并不清楚，他是个梦境人……”
　　“为什么他只能活两年，我想那是阿姆谢尔和他做的一场交易吧。慢慢的一切你都会了解的，因为我知道，小雅你已经离不开他了……像我一样。”
　　阳原市第二医院是国家重点建设的精神科医院，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有了两位年轻专家在这里工作。
　　……【校园里】……
　　春来雨纷飞，夏去夜青珑，秋往云飘红，冬去雪消融。日子已经过去一周了，高三的学子们牙咬得紧绷绷的。没有人记得有谁做过唐吉坷德的梦，也没有人记得有谁喜欢浮士德的心。未来就像是烙在学子心上的印记，像是刻进灵魂深处的咒语。
　　这些学生们只记得有谁考进了年级前五名——“王越”，但他们不记得有谁辍学了——“林羽”。
　　“他走了，真的走了。是不是退学了呀！”苗伊揪着张浩明的衣服问到，她的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化了妆一样。
　　“当然啦，哈宿舍就剩个床板了，你说呢？”
　　“你怎么不拦着他。”
　　“我回去就只剩下床了，他不见了，我能怎么办。”
　　“那我问你，你觉得会不会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要不就是他预测到火星撞地球了，要不然他怎么会退学。他这个烂人也不管姐的死活，枉费我对他那么好，可惜了我的棒棒糖。”“平常了就懒，关键了就烂，睡也睡不醒，口水流一桌。他凭什么退学，为什么不高兴啊。分手的人多了，人家也没要死要活要退学，你说，张浩明你说，他这是随谁呀！”
　　“我哪里知道去，哈苗伊，你是不是喜欢林羽呀！”
　　“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下大雨天‘淋着雨’你管的着么。”苗伊哭了，她哭的花枝乱颤，没有一点风度，不像一个美人，就连白毛衣也浸湿了泪水。
　　梦……晚自习上苗伊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里原本是风和日丽，窗户外面突然下起了雪。大楼里面有一张大床，她暖暖的睡在上面。
　　然后，大楼里的梦醒了苗伊睁开眼她正坐在精美的餐桌前。毛毯裹着刚刚醒过来的她，身前是微弱的烛光。
　　再后来后餐桌上的人们开始抖动手里的刀叉吃饭，梦又醒了这时。苗伊坐在一个倒塌的墙边上裹着毛毯，身子下面石子硌得生疼。林羽从墙的那边探出脑袋。“苗伊，来找我。”林羽说道……
　　冬天的风和雪在梦里一点都不冷。
　　只是之后，梦，又醒了，苗伊的胳膊压在笔尖上留下一条蓝色的线。
　　“我睡的眼睛有些疼，林羽……”苗伊迷糊着拉过一条胳膊枕着，这条胳膊毛毛躁躁的。
　　“呀，张浩明，你怎么睡这里来了……”苗伊叫着，一下子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我也困了呀，这里是最后一排我就睡过来了。”
　　“西瓜头，你走开，这里是我男神的位置不许你坐。”坐在一旁的杨薇薇插嘴说道。
　　“哦，那我回座位去了哈。真是奇怪你们喜欢林羽什么呀，人都不在了还有这么大魅力，哈哈。”张浩明拿起一本高中化学站了起来。
　　“眼睛大，鼻梁挺，会放电……反正就，个子不高长得帅，可爱爆了。跟你说要不是你长得还行我和苗伊早该揍你了。是不苗伊？”
　　“没想到啊，你们都喜欢林羽哈。”
　　“那是，我长得帅的都喜欢。”
　　“那，方鹏呢？”
　　“脸白，干净，要不是这个谁跟他在一起呀。”杨薇薇笑了笑，她本来就很爱笑尤其是脸有点黑，笑起来显得牙齿特别的白。
　　苗伊坐起身，她被杨薇薇的笑容萌到了。这个扎着马尾辫个子不高的女生是班里这些人的开心果，就连苗伊也不得不承认在感染力上自己不如她。
　　“你快走吧，浩明，一会儿老师该进来了。等老师进来，我跟你说我可不给你解释，我就说张浩明是跟同桌打架了才跑到后排来欺负我。”苗伊说道。
　　“别别别，你都哭成啥样子了哈，老师非把我劈了不行。我走，我现在就走哈。”
　　“你看把他吓得，苗伊。嘻嘻。”杨薇薇凑过一张圆圆的脸。
　　“好可爱”苗伊忍不住说了一句。
　　“嘻嘻，可爱吧。苗伊，我真的挺佩服你的。你真的喜欢林羽？”
　　“嗯。从他刚转来这个班我就喜欢他了。”
　　“你真勇敢，要是我我可不敢说。女生么都比较被动的，像你这样的太帅了。”杨薇薇笑着说道。
　　“我肯定，我能把他带回来，我才不让他退学呢。”苗伊擦了擦自己发红的眼睛说。
　　“嗯嗯，我也觉得，那么有才，又那么聪明退学太可惜了吧。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那么帅的一个人怎么就退学了呢？”
　　“你不怕你们家方鹏生气？让他听见了。”
　　“那，本来就是么？我就是觉得林羽比方鹏强。我给你说啊，方鹏还让林羽去他家骗过他爸呢，骗书本费。”
　　“那是为啥。”
　　“给我买礼物呗，林羽都给我说啦。”
　　“杨薇薇，你再说这话试试。林羽哪点比我强，个子又低口水流一桌子。”方鹏在一边插嘴说道。
　　“人家就是比你强，嘻嘻，你咋不考年级第一了？我给你说，林羽还给我放电来着。”
　　教室后面的两个人嬉嬉闹闹的没完，在第一排的美女端正的坐着努力的坐着试卷好像她的世界和林羽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一样。
　　天空上冷冽的风呼呼的刮着，苗伊找了一个小卖铺打起来公共电话。
　　“阿姨，小姑林羽他在家么？能不能让他接一下电话，我是苗伊我想跟他说说话。”
　　“阿姨，林羽他没来上课没出什么事吧。”
　　“什么？林羽不见了？好几天没联系了？已经报警了？失踪了？真的？小姑你别吓我，小姑你别哭，别着急肯定能找见的我让同学帮你找找。小姑你别着急哈，肯定能找见的……我肯定能找见他的……呜呜……没事我没哭小姑……”
　　……【不知名的地方】……
　　在一个黑的深不见底的地方，一个男人躺在这个黑咕隆咚的角落里低声喃昵着一首诗：
　　《我做过一个凡尘的梦》
　　——林羽
　　我做过，
　　一个凡尘的梦。
　　梦里，
　　太阳像是蒸笼。
　　她，
　　是清凉的风。
　　我做过，
　　一个梦。
　　梦里，
　　月亮灰的朦胧。
　　而我，
　　是夜里的空。
　　我做过梦。
　　那梦，
　　是我的全部，
　　是我的一生。
　　天上的云，
　　洁白且光亮。
　　土里的草，
　　焦瘦着，
　　像离开了故乡。
　　这些都是我的梦，。
　　夜里的梦。
　　“卧槽，王越你可以呀，年级第五哎！林羽滚蛋了，你的机会来了王越，你的机会来了……”在阳原二中的楼道里回响着吴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