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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离离原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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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的赤岭村,不像白天那死寂,各种虫鸣蛙,风吹响,在这一刻,它有了一丝生机。
  而李成极正在破旧的篱笆房里鼾声如雷,一切如此详,直到三个身穿黄底黑边,披头散发的逃兵,悄悄地进了村子……
  “狗东,其他粮食呢!”
  “军爷啊,的一粒都没有了……”
  ……
  吵闹声惊醒了李成极。
  莫不是那人又在发癫?李成极心想
  他起身来,走出门外,远远的望着农民房子处,有火。定睛一看,却是三个提着火把,披头散发的逃兵,他们面前跪着农民,怀里抱着白天见到的婴儿。
  太平军?不对,估计是残兵败将。
  “这几个破饼,爷几个怎么够吃!”个子稍高一点的逃兵说到
  “这破地方,晦气,除了你和这小东就没活的东了嘛,你们的鸡鸭牛羊呢?”一个稍矮的逃兵恶狠狠的说到。
  “军爷啊,这年发水灾,庄稼一粒都没了啊,人都活不起了,哪还有鸡鸭羊啊。”
  “爷几个不吃荤腥怎么有力气杀鞑子……”那稍胖一点的逃兵话音未落,好像发现了么,就转过身对其他两个逃兵密谋起了么。
  密谋毕,胖逃兵转了过来,一脸奸笑的走了过来。
  “你这孩子,男娃,女娃啊。”
  农民下意识的抱紧了孩子,紧张的说到。
  “男……男娃。”
  “男娃……男娃好啊……”胖逃兵突然抢过了孩子
  “男娃肉紧实,哈哈哈”
  农民一把冲了过去抱住逃兵的大腿,肝胆俱裂的嘶道:“军爷,娃子好不易养活的,要吃就吃我吧,我肉紧实……”
  他的哭声普通人听了都得呕心抽肠,可惜三个逃兵哪里是人,胖逃兵结实的大腿用力一踹,就把农民踹飞出一丈远。
  显然,他也是个练家子。
  倒在地上的农民估计肋骨都断了几,但哪里顾得上自己伤痛,又咬牙慢慢爬了过来,到达逃兵面前伸出手来,但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胖逃兵可没有留情,抽出腰间佩刀就将农民脑袋削了个去。
  只剩个脑袋的农民,依旧直挺挺的跪着,双手怀抱状。
  他也等不到自己的妻子了。
  “畜生啊!”李成极在逃兵动手后,就迅从屋里出了腰刀和长弓,但可惜还是慢了一。
  他搭弓引箭,盛怒之下,弓身竟了个圆。
  “畜生,畜生,畜生……”在连骂了三声畜生后,他射出了第一矢,高逃兵应声而倒,箭矢直没入咽喉,只留箭羽在外。
  剩下二兵齐声道:“谁!”
  二人四处张望,无奈天黑,只有这里亮着火,成了活靶子。
  李成极动作神,立马搭上第二箭。
  “咻!”的一声,这次倒下的是矮逃兵,箭身直插天灵盖,从后脑贯穿而出,白的红的脑浆鲜血溅了胖逃兵一身。
  胖逃兵果然老兵子,丢下孩子,迅躲进了屋内。
  “躲?好,让老子亲手剁了你。”他抽出腰刀,这炳工普通的雁翎刀,此刻在月下闪着微弱的寒。
  他一走房子,但没有马上进门,他了个主意,捡起地上将熄灭的火把,让其慢慢燃,接着丢到屋顶的茅草上,不一会就燃起大火。
  果然,屋内的胖逃兵,不过一会就熏了出来,满面灰黑,狼狈不堪。
  “你是谁,敢妨碍我们太平军办事!”
  “太平军……兽畜相残还不义,乡邻互杀断非仁。你可识得此句!”
  这诗乃天王洪秀全在《原道醒训》写的篇尾附诗,该篇提出“天下多男人,尽是兄弟之辈,天下多女子,尽是姊妹之群,何得存此疆彼之私,何可起尔吞我并之念。”其慈悲怀仁可见一斑,粤人洪秀全的声在粤地也尤为出。
  但这胖逃兵,本是山中一匪,后来天军招,本来是粗人一个,又怎会识得此诗。
  “管你这句那句的,想为他出头,试试我的刀。”
  李成极手掌一松,刀哐当落地。
  “你的血不配沾上我的刀,尽管来吧!”
  胖逃兵呼喝一生,向前冲来,刀法大开大合,凌厉凶猛,招招都不留余地,但伐凌乱,呼吸急促,不一会动作就慢了下来。
  而李成极,左躲右避,腾挪之间,没让他占到分宜。
  原来只是个粗通武艺的杂兵,在胖逃兵体力逐渐不支时,李成极出手了。
  只见他闪身来,左手一隔,荡开刀刃,右手对着门面是一拳,只得胖逃兵眼冒金星,眼鼻胀酸。
  胖逃兵弃刀抚面,疼的直,而此刻腰腹洞门大开,李成极寸劲一发将其击退一丈,倒地不起。
  他捡起逃兵的刀,慢慢走。
  “侠士,饶……”话音未落,月下寒一闪,逃兵身首异处。
  李成极转过身去,农夫依旧直挺挺的跪着,火映照着剩下的边沾满鲜血的脸面。
  他怒冲胸来,这些年来的兵乱灾祸的怨言,自幼境民的向和现实的龌龊,在此刻统统爆发。他转过身对着胖杂兵一顿乱剁,直到剁得尸体已不成人样,钢刀也卷了边,自此罢休。
  “呀呜呜呜。”婴儿哭声响起。
  李成极急忙上前查看,原来婴儿适丢在了高个子逃兵的尸体上,不至于落得损伤。
  当晚,李成极已无心休息,在村外找了个泥土松软的地,挖了坑把农民埋好,找了块木板用房子烧剩的木炭写了字。
  “村东烧房者之墓”
  望日后有荒民村,能补上他的字,他又割下三个逃兵首级权当祭品,这一切天已经蒙蒙发亮了。
  “唉,你这孩儿,我不养也得养了,只可惜我还不知道你么,姓么,但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他。”
  他站在那个坟墓的土包前,初生的红色夕阳照耀在他的背上,使他有种暖洋洋的觉。
  在祭拜毕后,他用几件换洗衣物草草绑了个结,将孩子负在胸前,接着转身离去。
  行走江湖就是这样,在某年某地留下某故事和某些死人,接着转身离去。
  大部分时候都是孑然一身,但这次他多了个棘手的麻烦。
  “该你么好。”
  他头望着逐渐远去的村子,脑子突然想起了儿时生常让背的一首诗。。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你还像那野草一坚,两次杀机都你躲过去了,就你李原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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