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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般的疼痛感持续了两个小时之久，曹余全身的衣物全部被汗水浸湿，就跟刚从水缸中捞出来的一样。
他虚脱的靠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这是他第二次体会这样疼痛的感觉，与之相比，上一次直接昏迷过去简直不要太幸福。
用钢管制作的椅子扶手，已经被曹余的双手握的严重变形，曹余一方面惊讶于自己所爆发出了力量，一方面对刚才所经历的疼痛感到心悸。
曹余心中哀嚎，难道每一次获得一些能力，都要经历一回这样的痛苦吗？
他还记得，涂月说她自己获得异能力的时候，是一次感冒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还说，异能者的觉醒，其实就是一种基因的突变。
突变后的身体细胞，拥有更强的韧性和爆发性。不过基因的突变也存在不可确定性，以及突变的方向和程度都不经相同。
这也是为什么有的异能者只是某一方面突出，有的却是整个身体素质都得到提升。
但是曹余这次的感受，和涂月所说的有很大程度的不同。首先，他获得异能力时需要承担巨大的痛苦，然后就是，他感觉自己刚才爆发出来的力量，并不像身体细胞强度的提高，所产生的爆发力，而更像是细胞中储存的力量被激发出来了。
两者看似没有什么区别，实则存在很大的区别。打个比方，将两者都比作汽车的悬挂，前者就是普通的悬挂，它所承载的力量全靠弹簧的本身的韧性来消化。而后者则就是磁悬浮悬挂，它所承载的力量，全部都被一种无形的力给消化了。后者不会有金属的疲劳性，而且两者的处理极限，也存在着很大差异
当然，这个比喻并不是很贴切，但是却可以将曹余与其它异能者的发力方式，很好的区分开。
电话铃声响起，是蔡尚卓打来的。
“喂，曹余，在哪呢？”
曹余虚弱的说道
“在家”
蔡尚卓问道
“咦，怎么听你声音有气无力的，刚睡醒吗？对了，你也没去学校啊，我还寻思去学校找你呢”
“上午去过了，没见到你，你跑哪里去了？这不像你的作风啊。”
蔡尚卓声音突然变得神神秘秘，小声说道
“我在城南化工厂这附近，我跟你说……”
曹余一下提起精神来，打断了蔡尚卓的话
“你怎么也跑化工厂去了？”
“啊？还有谁来这边了吗？”
曹余意识到了自己话语中的问题
“额，我是说你怎么跑那里去了”
蔡尚卓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说话跟做贼似得，仿佛生怕别人听到
“我跟你说啊，我找到了一块陨石，拳头那么大的，你说我会不会也变成异能者啊？”
曹余吃了一惊，大声问道
“什么？你找到陨石了，我告诉你啊，先别碰，可千万别摸那陨石啊”
“嘘，你小声点。不是，为什么不然摸啊？”
“你身边有人？有没有人知道你找到陨石了。”
“没人啊，就我一个，要不是这片没什么人来，哪还轮得上我找到这陨石。”
曹余听后，没好气的骂道
“就你一个人在，用得着那么小声吗？你怕个屁啊，记住啊，千万别摸”
蔡尚卓不解的问道
“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啊”
“先别管为什么，你就听我的，你等着啊，我现在马上过去。”
蔡尚卓讷讷的说道
“晚了，我，我已经碰了。哎呀，你先别急眼啊，不是，我没碰…。不是不是，我是说，不是我想碰的……”
在蔡尚卓一顿的解释，曹余终于是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原来蔡尚卓昨晚上网，浏览了大量关于异能者和陨石相关的帖子，同时，也看到了国外的一些人，通过寻到陨石而变成拥有异能的异能者。
当天晚上他就失眠了，脑中反反复复的都是什么蜘蛛侠啊，绿巨人啊，Superman这类的超级人。苦苦煎熬了一宿，天亮后他便下了一个重大决定，那就是要成为一个异能者。
在他看来，像成为异能者的第一步，就是要寻找到陨石，可能是因为之前看过涂月斗武警的视频，也不知道他是依据的什么得出的结论，就感觉城南化工厂这附近肯定会有陨石。
一大早，蔡尚卓就直奔城南去了，也是巧了，从时间上算，他和曹余是一个前脚走，一个后脚到。
从化工厂到河边，再到西边的山上。从上午到中午，再到下午，整整七八个小时，将他累的够呛。心里想着，算了放弃吧。然后他就随便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结果差点被一个草里的一块石头给暴了菊。
气急败坏的他，起身就是一铲子，草皮很薄，下面覆盖的就是岩石，铲子都给崩出火花了。但同时，将那块硌着他屁股的石头给嘣了出来。他一看，好家伙，简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蔡尚卓电话中，有些委屈的说道
“就是，就是这样的情况，真的是它先碰的我。”
得知是这种情况，曹余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对着电话说道
“你先在那呆着，等我过去。”
为了赶时间，曹余出门直接打了个的。等到了地方，一看表，八十七块钱，给他心疼的直龇牙。
来到蔡尚卓说的地方，远远的就看见那货正蹲在地上，一副出恭的模样，在他的前面，一个树墩子的正中央上，摆放着一个黑色的石头。蔡尚卓就那样一边‘出恭’，一边含情脉脉的注视着那块石头。
蔡尚卓的注意力全在那块石头上，就连曹余走到他身后他都没察觉到。
“咋的，你这是找到女朋友了？你能把那石头看怀孕还是怎么着？”
曹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蔡尚卓一跳，他下意识的想跳起来，但是蹲的时间太久，双腿发麻，噗通一声就直接跪在那里。
“干啥啊，吓我一跳，什么就女朋友了，我女朋友都是随身携带的。”
曹余冷笑了两声
“这都拜上了，还不是？”
蔡尚卓一脸便秘的表情，没好气的说道
“别闹，来扶哥们一把，腿麻了。”
曹余伸手，蔡尚卓以为是要拉他起来，把手也伸了过去，却被曹余拨到一边去了。
蔡尚卓不解
“干啥？”
“钱”
“什么钱？”
“打车过来的钱，一百三十七”
蔡尚卓直接爆粗口
“卧槽，你这是被司机给黑了啊，咱两的家离这里距离都差不多，我早上打车过来，那哥们才收了我一百二，我说你以后多长点心吧。”
曹余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塔马到底是谁被黑了
“啥玩意？一百二？行，一百二就一百二，给钱。对了，我再多问一句啊，你坐车打表了没？”
蔡尚卓一副传道授业的做派，边掏钱边说教
“一看你就是不常打车的，我跟你说啊，那些司机都鬼精鬼精的，那是能不打表就不打表，知道为什么吗？”
曹余心想，“还能为什么，就是好忽悠像你这样钱多没地方花的贡献青年呗。”
蔡尚卓自问自答
“因为呀，一打表，出租车公司就要分提成，所以啊，他们宁愿少收一点钱，也不愿意打表。对了，还有啊，你还得讲价，就拿我今天说，别人开价一百四，我给整整砍下来二十，那哥们说了，就我这价没谁了，比被他们公司抽成都狠。”
曹余竖起大拇指，比划道
“你牛”
蔡尚卓很是得意
“那是，现在钱也给了，课也给你上了，还不拉哥们起来。”
曹余本来还为坑了他三十来块钱觉得不好意思，现在反而觉得谁坑不是坑，就当接济兄弟了。
他一把将蔡尚卓提了起来，结果他刚松劲，蔡尚卓就又跪地上了。他只好再次使劲把他给提了起来，结果还是一样，一松劲就跪地上了。
曹余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
“嘿，你还上瘾了是不。怎么着，非得来个三拜天地？”
蔡尚卓脸色惨白
“曹余，曹余，你再踢我一脚。”
“啊？”
“再踹我屁股一脚。”
曹余见他不像是开玩笑，收起了玩笑，神情严肃的问道
“怎么回事？”
“没感觉了，我腿没感觉了，就就就…就腰部以下，没有感觉了。”
蔡尚卓看着曹余，眼神中充满着恐惧
“曹余，怎么办？我是不是瘸了。”
曹余第一反应就是，坏了，该不会是陨石导致他基因变异了吧。听涂月说过的，有一些异能者的觉醒，是以病态的方式呈现，该不会就被这货给摊上了吧。
他将目光移向树墩子上的陨石上，刚才他一直跟蔡尚卓打趣来着，把正事给忘到后面了。
当曹余看到陨石的第一眼，就感觉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如果说那种熟悉感的根源是在很久以前，曹余还不敢肯定那是不是的错觉。但是对两三个小时前，才有的深刻记忆，他不可能会感觉错。
对，就是在他的意识空间中，那个似鼎非鼎、似炉非炉的器物所带给他的那种感觉。只是这块陨石所蕴含的那种气息很微弱，不像那个器物，气息浓烈到让人感到压抑。
看到这个陨石之前，他曾质疑过他的意识空间，从而质疑自己所经历的那些疼痛是否必要和值得。毕竟脑中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其真实性和准确性谁都不敢保证。
更何况是充满未知和危险的异能者的世界
蔡尚卓此时可怜巴巴的说道
“曹余，这可咋整啊，都这个时候了，你咋还有心思去看那破石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