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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如邕之才,江山代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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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赞美之中,我最喜欢来自对手的肯定。所有胜利之中,我最喜欢来自对手的忏悔。
  节选《顺公主传》
  和芙蓉老板嘴角咧开了畅快的笑容。
  一大早,酒楼就客人爆满。楼上的一排包间早都被百金订下。
  还真得感谢野兽!但一想到那天受到的侮辱,老板就不舒坦了,一千金买你输!
  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一些重量级人物陆续出场,赌琴的公子哥们落座后不久,元家的大队人马出现。这次元家由元烈亲自带队,元家唯一的大将军元欣带兵充了场面。与之俱来的,有两位公证人,高树声和郑居直,还有琉璃仙。在一众艳羡的目光中,作为本次博主的元恩亲自安排她坐下。楚阳则陪着几位神秘人,入了包间。
  在元家人坐下后,先来的后来的,与元家交好的世家和官员,不断致意,仿佛已经赢了。
  又在一众微词之中,宇文家的人入场了,可是人气似乎不足。进来的只有宇文导、宇文邕,还有公证人斛斯征,琵琶女,以及随云,她坚持跟来“我要亲眼见证你的胜利!”
  当然,还有蔡祐,他带着军队,在外面和元欣对峙着呢。
  底下有人在交头接耳,“宇文家的人是怕输了丢脸,所以来的人少吧。”
  “嘘!少编排宇文家。我们今天看戏就好了。”
  一番虚伪客套后,就要开始了今天的赌局。
  和芙蓉老板想要露脸做主持人,然而,他又失望了。两家选了儒家崔朗做主持。
  在一番没什么营养的开场后,先进入了赌琴局。
  宇文邕抱着琴率先登场,细心的观众,发现琴弦换新了。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邕也不才,今日就要让这琴奏出稀世之音。”
  众人只见宇文邕高举起琴,然后猛的往地上一摔,然后琴碎了!碎了!众皆目瞪口呆。
  宇文邕淡然一笑,“我这稀世之音,还要一会儿才能有功效。下面还是进行歌曲赌局吧。”
  观众被宇文邕搞得摸不着头脑,琴摔得很响,可这也算稀世之音吗?我莫不是听了个寂寞?
  或有人直接嘲笑,就这还指望赢?坐在后位的枭风就一阵懊恼,我果然鬼迷心窍了!
  主持人崔朗也是一头雾水,但也还是宣布了下场赌局。
  这时候,元恩先出声道,“小野兽,我怕你们不知道什么是长安歌舞第一。现在会有琉璃仙亲自给你们示范一遍!希望你们好好记住。”
  看到琉璃仙果真要上台,观众中就有人大哗,“这是先声夺人!野兽,别答应!”
  想珠玉在前?宇文邕玩味一笑,然后毫不在乎道“如你所愿。”
  见宇文邕竟答应了,台下顿时响起了哀嚎,“我真不该对野兽抱有幻想!”,“呜呜!没救了!撤注也来不及了啊!”
  不管那些非议的声音,元恩满足了琉璃仙的大牌脾气,把她请上了台,
  在一众高呼声中,琉璃仙开始了表演。竟是一样的琵琶奏曲,最擅长的人美歌甜。
  夺笋啊!真不让别人小姑娘有活路。虽然她的演奏依旧很精彩,甚至超常发挥,但依然收获了很多骂声。琉璃仙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作为成名已久的前辈,要不是看在元家这次给了千金作为酬谢,她拉不下这脸。
  元恩挑衅的目光射来,宇文邕没搭理他,依旧淡笑,不过小丑罢了。
  轮到琵琶女上场了!
  上场前,宇文邕给琵琶女戴上了面纱。众人看着不解,宇文邕笑着道“我不想让琵琶女,因为美色而干扰了大家的判断!大家只听纯粹的音乐就好!”
  嗷!竟然这么自信?难道事情真有了转机?观众的期待值又拉满了。
  只见琵琶女上台后,静默一时,接着气势一变。前奏一起,四下如寂;歌声一起,四下无敌。
  旷古神作《琵琶行》在琵琶玉手上流淌而出,也在黄莺恰啼中婉转而出。在这跨时代的神作中,观众们四下无言,正如此时无声胜有声!当琵琶女如泣如诉告身世时,人们开始同情;当一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众人感同身受,不觉青衫湿。
  当一曲终了,人们还沉浸其中,恰如唯见江心秋月白。
  似乎到了评判环节,郑居直吞了吞口水,出声道“小姑娘,刚刚我们听得不大清楚,可否再弹一遍?”
  众人先是愕然,而后赞叹“干得漂亮”,又可以听一遍了!
  和宇文邕对视一眼,获得肯定后,琵琶女道“如你所愿!”
  第二遍时,琵琶女精神愈发投入,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而观众中还有人跟着哼起了“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又是一曲终了,再看琵琶女静默无言,如与天地同在,如与岁月同在。
  观众们没有打扰她,出于对音乐的尊重。
  给琵琶女足够的留白时间后,宇文邕叹道“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山东小妇年十五,一曲乡音哭男儿!”
  此神评一出,观众们没有反驳,反倒是深有体会,似乎也从音乐中被拉回现实。
  走下场的琵琶女,一曲封神。千金之躯,无可辩驳。
  琉璃仙手掌被手指掐的通红,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元家人更是一种难以接受!不可承受!
  似乎无需公证人多言,结果不言而喻。任凭谁想倾向于元家,都是水不过去的。
  买了宇文邕赢的人,此刻喜极而泣,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高树声出于对音乐的热爱,想拉着琵琶女谈论歌曲。然而琵琶女淡然拒绝了他“我和公子还在等着另一个宣判。”然后走回了宇文邕身后,恍如他永远忠诚的侍女。
  众人回过味来,对啊,这赌琴的事儿,怎么算?此刻,枭风心脏不争气的跳了起来,这个结果于他而言,将是天壤之别!
  元家人已经输了两局了,这最后一场当然强烈主张判野兽输,毕竟并没有什么稀世之音。
  与此有利害关系的人,更是争执不下。
  三个公认人中,郑居直先道“邕公子这场输了。”
  斛斯征却不同意道,“尔等碌碌,听不出此等稀世之音”,此言一出,瞬间拉足了仇恨。
  只听斛斯征恍然抓住了真相,继续高声道“邕公子此举乃摔琴成名!试问,如此一举成名,尔等可曾想到?尔等亘古有闻?”
  经斛斯征如此提醒,众人恍然大悟,旋又大吃一惊,野兽真有此等心思,恐怖如斯!
  宇文邕嘴角微笑,不想此人听出了自己的心思,是个好苗子。原先他就怕这些人不接受自己的稀世之音,都预备这场输的。
  又在一番争执后,高树声眼看认同斛斯征的人越来越多,而那琵琶女又如此在意宇文邕!罢了,罢了,众意难违。而后他宣布,“邕公子赌琴胜!”
  结果一经宣布,尘埃落定!有的人大喊大叫,宣泄着激动的心情;而绝大多数人,则是难以置信,三局竟然都输了!
  而因为琴成名的宇文邕,还留给了长安人一个巨大悬疑,“邕少到底会不会弹琴?”
  而那边元恩,则是天昏地旋,完了!全都完了!成为家族罪人了!
  这时候宇文导这个大赢家代表,大笑起身,好好欣赏了元家人的表情,扬长而去。
  还有各种想不通的人,想围上来问个究竟。然而宇文邕没有满足这些人的好奇心,毕竟降维打击没什么好解释的,带着琵琶女也扬长而去。
  在和芙蓉的一间包间里,楚阳依旧不可置信,“怎么会输!怎么可以输!”
  而旁边的一道声音喟然而叹“好一个摔琴成名!如邕之才,江山代有几人?元家天下,愈发艰难了!”
  “皇姐,你叹气什么呢?”
  那位皇姐微微摇头,楚阳眼中,还没有家族忧患。
  楼下的元烈仿佛被抽掉了灵魂,一下子似乎苍老了几十岁。悔不听太子之言!
  此番元家损失惨重。光钱财就损失了两万金左右,还有连带着元家的盟友,也损失了近两万金。本来大家就是利益联盟,这一波就让盟友损失了这么多钱财,关系肯定会受影响啊!
  好不容易积攒的钱财,好不容易积攒的人脉,没了,全没了!元家的强盛之路,愈发艰难了!
  再次召来娥眉山,元烈致歉,“我悔不早听你之言。”
  娥眉山也是长叹,这个时候说这话还有什么用?
  作为劣势方的不对称优势,刺杀再次提升重要性。
  娥眉山把刚赢来的一千金,又全部投进刺客信条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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