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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祸何以发生在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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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有令,学生自当效命!”
  “好!这事就交给你了!”
  朱明对徐四平第一印象很好,三言两语决定了此事。
  徐四平起身拜别,自去执行此事了。
  张大猛没想到这前后一炷香的时间,这事就敲定了。
  他一脸懵逼……
  良久,张大猛回过神来,试探道:“王爷,这事……是否有些草率了……”
  朱明笑道:“既然是大猛叔推荐的人才,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再说了,这事不大不小,正能看出徐四平是不是可堪大用的人才。”
  张大猛嘴角抽搐,却是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只是觉得别扭,这小王爷行止处事,却无半分稳重。
  雷厉风行,一阵风似的。
  全无宗室四平八稳的气派,大类追名追利的商贾之流!
  张大猛确实不知道,这未来数百年,正是“商贾之流”的光怪世界!
  ……
  王府,密室。
  此时虽是青天白昼,阳光却是无法抵达这密封的暗室。
  唯有一盏孤灯冒着幽火。
  徐四平的轮廓在昏暗的火光下,明灭模糊,宛如鬼魅。
  他面无表情,眼睛直勾勾盯着秦守仁。
  秦守仁多年养尊处优,锦衣玉食,何曾经历这般光景。
  这间暗室里,秦守仁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眼前只有一个“人鬼难辨”的徐四平盯视着他。
  终于,秦守仁撑不住了。
  他吃力道:“是小王爷派你来的吧?”
  “我知道你,你叫什么徐什么来着……”
  “我想起来了,徐四平,李家庄那个外姓小子!”
  “呵呵,李家也够狠的,硬生生毁了一个读书种子!”
  徐四平依然面无表情,泥塑铁胎一般。
  秦守仁脑子很乱,依然絮絮叨叨说着。
  他害怕陷入死寂……
  “没办法,谁叫你姓徐?”
  “你说是吧,谁叫你姓徐!”
  “你要是考上秀才,再中举,中进士,回过头咬李家一口,也是一桩麻烦事!”
  “对了,你不知道吧,你爹还是你们徐家自家人下的药!”
  “老李家心黑啊,就这么吊着你爹的命!”
  “知道你孝顺,还假仁假义借了你这么多银子。”
  “嘿嘿,九出十三归,利滚利,你这辈子还能翻身?”
  “你说说,这人呐,是不是比毒蛇猛兽还要狠毒?”
  “……”
  秦守仁罗里吧嗦的,似乎想引起徐四平的注意。
  可惜,徐四平依然面无表情,不言语。
  忽然,秦守仁顿住了。
  他盯着徐四平道:“我知道,小王爷一定会要了我的命。”
  “你给我留个全尸,找块好地葬了,我就告诉你我把银子藏哪儿去了!”
  徐四平忽然起身,看着秦守仁。
  秦守仁更加来劲了。
  “我有十万两银子,都是现大银!”
  “到时候你找机会藏起来一点,怎么都是白赚的!”
  徐四平笑了。
  他默默地把秦守仁绑在椅子上,手脚绑得结结实实。
  又把椅子放倒,斜斜躺靠在墙边。
  秦守仁虽然不知道徐四平要干嘛,但本能地感觉不对。
  他拼命扭动挣扎着。
  徐四平做完这一套,拿起桌子上的烧刀子灌了一口。
  他对秦守仁竖起一个大拇指,笑道:“秦爷,您是这个!”
  “您可别忘了,我打小就借过印子钱。”
  “银子可是催命的玩意,我老早就明白了。”
  “怎么?您临死还要拉一个垫背的?我可不敢贪不该贪的钱!”
  秦守仁强辩道:“没……我真没害你的意思……”
  “十万两银子……真金白银!”
  “你信我!”
  徐四平又灌了一口烧刀子,嘴巴“砸吧”了两声。
  他忽然诡异一笑,“秦爷,我还年轻,就不给你玩心眼了!”
  说完,徐四平从怀里掏出一张平整的桑皮纸。
  乍一看,好似一张烧给阴曹地府的黄表纸。
  秦守仁一看这玩意,当即脸白卡卡的,去了半条老命。
  “别……徐……徐爷……”
  “饶……饶了我吧……”
  徐四平笑嘻嘻的。
  “听说这是太祖他老人家发明的小玩意,叫什么‘加官进爵’,专门惩治贪官。”
  “嘿嘿,您这贪了十万两银子,绝对够资格尝尝了!”
  说完,也不顾秦守仁蠕虫似的死命挣扎,把桑皮纸轻轻巧巧摊放在他面门上。
  又灌了一大口烧刀子,猛地往桑皮纸上喷去。
  秦守仁只觉呼吸困难,有如溺水。
  徐四平笑道:“秦爷,您这还是九品芝麻官,我再给您加一张,到八品,如何?”
  说完,他又给摊上一张桑皮纸。
  秦守仁拼命扭动着,喉咙里发出“呜呜”声。
  如此反复,徐四平又加了两层,眼看着秦守仁真不行了。
  这才给揭了下来。
  秦守仁喘着粗气,再看向徐四平的眼神,只剩下深深的畏惧。
  徐四平笑嘻嘻的,“秦爷,你这不行啊,才到六品。”
  “我寻思着,怎么也要混个紫袍重臣,封疆大吏啊!”
  徐四平拿出一沓桑皮纸,轻弹了两下,发出几声脆响。
  秦守仁好半晌才回过气。
  他哆嗦着乌青的嘴皮子,战战兢兢道:“徐……徐爷,我都说……我都说……”
  徐四平点点头,敛去笑意,摩挲着桑皮纸。
  “秦爷,这次您可不能再逗弄我了!”
  秦守仁当即竹筒倒豆子一般,事无巨细,皆吐露了出来。
  徐四平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不敢有丝毫藏私。
  不多时,徐四平走出了密室,朝正院走去。
  ……
  书房内,朱明打量着徐四平,微微愕然。
  他倒是没想到,徐四平不仅是个人才,能力还要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前后数个时辰,就将此事完成了。
  如此人才,自然要获得更高的尊重。
  落座之后,朱明命紫鹃上茶。
  朱明却没有急着询问审问结果,和颜悦色道:“四平,你可知辽东战事?”
  徐四平一时有些疑惑。
  他这会正襟危坐,等着汇报工作呢。
  朱明忽然有此一问,叫他无所适从。
  上有所问,必有深意。
  徐四平转动脑筋,思考了一会儿,实在没有高见。
  他不敢在朱明面前耍机灵,只得坦诚道:“王爷,东虏癣疥之疾,何足挂齿?”
  朱明点点头。
  徐四平的认识,与大明一般有识之士的认知别无二致。
  实际上,朱明对这个说法也是认可的。
  只要大明内部问题不出太大的问题,以大明的体量,耗也能耗死鞑子……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以大明之地大物博,东虏确实癣疥之疾。”
  “但你有没有想过,倘若大明病入膏肓,纵是一幼齿小儿,亦可一拳击倒!”
  徐四平脸色巨变,这话实在太过耸人听闻。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大明何至于病入膏肓,王爷慎言!”
  朱明不以为忤,忽然又道:“瑞昌北临长江,西界湖广,南北通衢,商贸发达,农桑兴旺。”
  “瑞昌城是好地方啊!但是,你觉得朝廷能收到多少赋税?”
  徐四平不太习惯朱明跳跃性的思维。
  他思量片刻,苦涩道:
  “学生虽不是官府中人,却也知瑞昌虽富,然钱粮多聚于豪族士绅手中,这些人可不会交一分一厘的赋税!”
  “无非是从苦哈哈的泥腿子手里抠出一点钱粮,其中中饱私囊,雁过拔毛,层层盘剥,到朝廷手里,所剩无几!”
  朱明又道:“窥一豹而知全貌。”
  “小小瑞昌如此,天下焉有交银纳粮的士绅豪族?”
  徐四平摇摇头,“要想这些人交银子,估计只有刀架在脖子上!”
  朱明笑道:“确实如此!”
  徐四平脑子有些迷糊了,王爷这天马行空,是不是离题太远了!
  正疑惑间,朱明忽然话锋一转。
  “所以,朝廷只能从天下最贫弱悲苦的下民那里收税。”
  “下民所获无几,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收的不是税,而是命!”
  “四平,大明富有四海,士绅豪族田连阡陌,却是由最底层的贫民承担着最重的赋税,你觉得公平吗?”
  轰!
  朱明这一问宛若洪钟巨吕,炸响在徐四平心头。
  徐四平脑子活络,知道王爷还有更露骨的未竟之言。
  朝廷要贫民的命,贫民虽弱,却不是猪羊,任人宰割。
  若有“陈胜、吴广”者登高一呼,天下必乱!
  他声音唇干舌燥,声音颤抖道:“王爷,这……”
  朱明抿了一口茶水,笑道:“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你也是读过书的,此事杜牧之早有定论。”
  “王朝倾颓,循环往复,三百年光阴流转,非人力所能及!”
  “所以,我说大明朝是病入膏肓的巨人,并非妄言!”
  徐四平脸色发白,喃喃道:“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矣!”
  朱明点点头,“不要以为本王危言耸听,西北大祸将至!”
  徐四平紧张道:“王爷,如今虽有东虏之危,然新皇登基,扫除魏阉,朝野焕然,四方平定,为何还有大祸?”
  “大祸何以发生在西北?”
  朱明冷笑一声,“呵呵,为何?”
  “如今新皇登基,众正盈朝,又要加征辽饷了!”
  “陕西大旱,饿殍遍野,雪上加霜。”
  “皇帝要拿百姓的命去填辽东这个大窟窿,百姓能同意吗?”
  徐四平咽了一口唾沫,只觉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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