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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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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凡望着那模样天真的女孩,悄悄将斜挎背包拉到胸前。
  余光扫过,身后再次围上几道宽厚的身影,他被夹在中间。
  入职培训后,君凡已经知道这些人都是二次感染的行尸走肉,脑海中充斥着感染源留下的指令,直到最后身体崩坏死亡。
  唰!
  锋刃刺来,寒光凛凛。
  这一刀来势汹汹,刀尖映在君凡瞳孔中,急速放大。
  持刀的正是小女孩的爸爸,只见他笑容狰狞,目露疯狂,不顾一切的冲过来。
  君凡反手抽出剔骨刀,猛地朝上一挥。
  利刃相撞,叮叮作响,剔骨刀削铁如泥,一举斩断对方的短刀。
  君凡并未作罢,侧身一闪,险之又险的躲过刺来的断刃,随手便朝着对方的脖子上抹去。
  断刃未落,血花四溅。
  男人身首分离,噗通倒地。
  这剔骨刀的锋利,竟恐怖如斯!
  君凡一时失神,手被身后的女人抓住。
  情急之下,他猛然一甩,竟将这女人甩飞出去,重重的撞向墙面。
  对于突然生出的怪力,君凡有些出乎意料。
  这剔骨刀似乎有些特殊。
  尽管如此,这群行尸走肉疯狂的涌过来,一双双大手抓向君凡。
  “大哥哥,把头给我吧?”
  正待君凡双手被控时,女孩迎面飞窜而来。
  距离拉近,女孩的模样突变。
  惨白的面孔,毫无血色,眼珠一片雪白,散乱的头发,勾勒出阴测测的脸庞,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漏出两排倒刺般的尖牙。
  张开血盆大口,便朝着君凡的脑袋咬来。
  一股恶臭更是扑鼻而来,搅动着肠胃阵阵痉挛。
  “草(祖安植物)!”
  君凡左手一缩,手臂从袖子里抽了出来,一拳迎了上去。
  拳肉相撞,将女孩击飞出去,面部都陷了进去,在地上挣扎着起身。
  而君凡直觉得脖后颈火辣辣的疼,立即从包里掏出木兰给他的东西。
  砰!砰!砰!
  连着三枪,右手边的尸首接连倒下,剔骨刀得以解放。
  君凡目光冰冷,手中挥舞刀光,刀刀毙命。
  两道高墙下的小巷,只是片刻,便成了森罗地狱。
  迷雾中的街道,冷清,寂静,不见人影。
  木兰站在巷口,望着走出的君凡,刚才的一切她尽收眼底,本来是打算出手的,但眼前的一切,让她有些难以置信。
  她瞥了一眼君凡手中的刀,知道那一定是件违禁品!
  但令她惊讶的是君凡的冷静。
  太冷静了!
  正常的人类,都不会如此冷静。
  木兰心里叹息,看来融合违禁品带来的副作用开始显现了,她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会不会和眼前的少年兵戎相见。
  “木兰姐,我们得先离开。”
  望着君凡的目光,木兰心领神会。
  两人走到不远处的路口,通过红外望远镜,观察着方才的小巷。
  “木兰姐,违禁品可以增强体质吗?”君凡说出心中的疑问,小巷一战中,他对自己的力量有些难以置信。
  “理论上讲,人体的各种反应都受神经调控,包括生长,发力等,而违禁品可以通过磁场影响神经,分泌相应的激素,使得力量翻倍。”
  “你应该听说过母亲为救儿子,独自抬起汽车之类的新闻吧?”
  “没有,我倒是在网上看到过林黛玉倒拔垂杨柳的事。”
  君凡突然觉得如芒在背,回头迎上一道冰冷的目光,“嘿嘿,就是缓解下气氛。”
  说罢,他又言归正传,继续盯着小巷,“这些都和人体磁场有关?”
  “对,人体磁场,意识和神经,这三者紧密相关,磁场影响意识,意识存于神经,缺一不可。”木兰耐心的解释着。
  “这种突然开发的潜力,有副作用吗?”君凡觉得能量应该是守恒的。
  “有,你放松下来后,就能体会到。”
  “她出来了!”
  听到君凡这么说,木兰举起望远镜看了过去,那是故意留下的活口。
  “后勤组注意,封锁解除。”
  听到木兰的命令,各处封路的警示牌全部被撤走,街道上渐渐恢复人来车往。
  “走。”木兰率先出发。
  十分钟后,二次感染的小女孩走上环城列车。
  上车,下车……仅是列车站内换乘三次,足以可见感染源的谨小慎微。
  木兰偷眼打量着小女孩,对方目光呆滞,惨白的面色着实吓人,幸亏车上人少,并未引起注意。
  君凡则隔了一个车厢,在远处盯着。
  本来考虑到风险因素,木兰是不让君凡继续参与的,因为暴露的可能性比较高,毕竟女孩见过他。
  但对君凡来说,剔骨刀的感染源必须尽快拔除,这是致命威胁,所以硬是跟了上来。
  “叮,旧城区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左侧车门将会打开……”
  就在关门铃响起的瞬间,女孩迅速起身,跑了下去。
  君凡心里暗骂,靠,这玩意竟然这么贼?
  尽管事出突然,他仍是险之又险的下了车。
  破旧的车站,人影三三两两,君凡一眼便看到消失在楼梯上方的木兰。
  旧城区的边缘处。
  雾气渐淡,三人哈出的白雾逐渐拉长。
  小女孩像是木偶般走在最前,其后不远处便是木兰,走在最后的则是君凡。
  三人如此默契的行进,大约有五分钟。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君凡觉得周边越来越熟悉。
  这地方正是君凡上次藏身的旧楼附近,如果说剔骨刀感染源本来就一直在这,那上次他就真的是怕人家找不到,主动去送的人头……
  君凡发现,本来自己与小女孩刻意保持距离,木兰处在中间,但现在他和木兰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跟上木兰。
  “木兰姐,没事吧?”
  话音未落,君凡就意识这是句废话。
  只见木兰嘴唇泛紫,身体微微发颤,尽管目光盯着远处,但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已经有些木然了。
  “别管我,你先跟上去。”
  木兰十分倔强,但同样清楚自己跟不上这速度了,这天气实在冷的诡异。
  “好。”
  君凡点头答应,没有多说,换了别人或许会关心安慰,但他知道现在这样的局面,关心无异于撕开对方的倔强告诉他,你真弱。
  面对上级,少言多做,这是君凡的职场经。
  待到君凡走远,木兰这边才突然感觉空气暖和了不少,她的眉头逐渐皱起。
  事情似乎越来越麻烦了!
  君凡这边,突然觉得鼻尖一凉,伸手一摸,一朵晶莹剔透的雪花快速消融,留下小撮水渍。
  抬眼望去,画面与梦中场景逐渐重合。
  迷蒙的天空,雪花纷落。
  一片,两片……
  只是片刻,漫天大雪,纷纷扬扬。
  不一会的时间,君凡的肩头便堆满了雪。
  因为大雪的原因,能见度越来越低,望着前方愈加模糊的身影,他只好拉近距离。
  长长的街道上,路灯昏黄,远处小女孩的身影渐远。
  噗通一声!旁边的行人重重的摔倒在地,挣扎了两下后,便一动不动。
  君凡转头望去,那人竟然满身冰霜,化作了真人冰雕。
  远处小女孩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落雪之中。
  有人在暗处捣鬼!
  君凡确信不疑,尽管对他来说,这点冰冷如往常一般,但从身边人的迹象来看,这天气太怪异了。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因为确信脚下已经被冻结。
  尽管想尽快解决剔骨刀感染源的事情,但眼下这种情况,不能再追下去,否则会落入孤立无援的境况,而敌人藏身暗中,他不想拿命赌。
  大约过了五分钟,几辆吉普车咆哮着赶过来。
  木兰招呼君凡上车后,这里便交给后勤部门收尾。
  车上,木兰一言不发,君凡扭头望着窗外。
  路经小巷时,君凡多看了一眼。
  哪里干干净净,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不得不佩服巡防部的收尾能力。
  “君凡,这次任务的情况比我想的要复杂,所以你可以选择不参与。”
  木兰打破寂静,因为情况特殊,所以她给予了君凡一定的主动权。
  “我可不是那种遇到风险就退缩的人,再说我的能力也能帮到大家。”
  尽管君凡说的大义凛然,如果说这事和他没关,他是不太愿意冒险的,一是因为功夫还不到家,二是他极度尊重自己的生命,说白了就是有点怕死。
  “嗯,我自然是希望你可以继续参与。”木兰没有继续劝阻,也不想矫情什么再考虑考虑的话。
  “你要是实在担心我的安危,不如给我配个保镖。”
  君凡顿了顿,眼睛笑的宛若月牙,挑眉暗示道,“就你说的那种哦。”
  “贴身保镖?”木兰停下车,示意君凡到家了。
  “对呀,那我就先回去了,这事你看着安排。”
  木兰望着君凡的背影,陷入沉思。
  保镖这件事,当时只是开个玩笑,现在水到渠成的到了台面上,这里边君凡到底是担忧安危,还是别有用意,实在有待考量。
  “真是有意思的臭小子。”木兰摇头笑道,随后扬长而去。
  听到身后的轰鸣声,君凡转头看了一眼,嘴角露出笑容。
  保镖这事,归根结底是木兰提出来的,所以这人情不论大小,都有君凡一份。
  要知道职场就是人情来往,更何况是自己上司的人情。
  回到家,君凡躺在床上,身体乏力的感觉,令他有些困顿。
  果然使用剔骨刀是有些副作用的,但好在并不强烈。
  君凡出神的望着窗外,想着眼下的目标。
  第一,尽快消除剔骨刀的感染源,但眼下看来,似乎有人从中作梗,加以阻拦,事情愈加棘手。
  第二,当上分组的组长,毕竟是二人小组,两个人不可能平级,测评成绩出来,应该就会有组长的任命。
  接着就是小队长,中队长,乃至是督察之上,当然饭得一口一口吃,君凡并不着急,脚踏实地的走好每一步,才是关键。
  想着想着,君凡视线中的白炽灯开始错位朦胧,沉沉的闭上眼,心神浸入梦湖。
  咚!
  咚咚!门被敲响,却不见有人出声。
  君凡惊醒,应激的跳起来。
  “我靠,又来?”
  手上松开手枪保险,朝着门口悄悄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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