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四日 3B 三 抉择章

　　六月四日略
　　站在晨曦港的最北端，看着脚下的巨大洞窟，你深深地叹了口气。
　　时方才的会议，你最终无可奈何，向瓦格纳要了些人一起下去探索，并且刻意要求其中有至少八人以上的精锐士兵。
　　于是瓦格纳让卢恩带着八名手下前来，加上包括埃蒙在内的四名医者，你们这十四人便一刻不耽搁的来到了这里。
　　埃蒙见你这么努力的做心理准备，还是安耐不住好奇心问了出来：“如果你能提前说一下下面有什么或许能让卫士们也做好准备。”
　　湿咸的海风拂面而来好似刮不动天空中的云朵，今天的天空到现在仍然看不到太阳。
　　“一只比人大数倍的狮型怪物，就在下水道的最深处。”你转头最后向卫士们叮嘱：“你们是最后的底牌，如果听到和看到了那怪物的话，你们就带着医者们直接跑，护卫他们是你们此行的任务，我不在其中。”你心想至少你还知道斯芬克斯会干什么，如果医者们受到惊吓仓皇逃跑乱了阵脚，那很可能会面临全军覆没。
　　“走吧。”你一步步走下台阶，接近那涌出污秽的洞口。
　　水声，黑暗，恶臭。
　　这一次医者们提前为所有人准备了口罩，但是屏蔽的气味的效果少的可怜，
　　这样的情景再现，让你清晰的回忆起了那个恐怖的五月十七日夜晚。
　　藤虎般密集的眼球在你脑海中留下了一道无法治愈的伤疤，以至于每当你想到下水道这个名词时胃酸就订到了喉咙。
　　不过好在这次人数更多了，你们每人手上都有火把或是油灯，原本漆黑的下水道长廊因此褪去了很多黑暗。
　　大概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后，卢恩突然举起手来，示意所有人停下脚步。
　　他蹲下来用戴着厚皮手套的手指在地上摸了摸，手套上没有留下多少灰尘或者污秽。
　　“最近有很多人来过这里。”他回头看向你。
　　“那就意味着有很多人最近死在了这里。”如果有人发现了斯芬克斯还将它杀了的话，整个白渊城如今应该都知道了，甚至可能就是你被关在地牢的那几天，隔壁就正在发生杀戮。可是究竟会是谁呢？正常人不会来到这个肮脏的地方，负责下水道清洁的人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出过事，说明斯芬克斯并不会把他们怎么样，或者他们并没有去核心区域清洁。
　　卢恩又往前走了几步，再次蹲下来看了看脚印：“他们没有死在这里，而且还在这里进进出出，人数至少有二十人以上。”
　　卢恩面向你站了起来：“学院代表，虽然城主大人让我无条件相信你，但是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下水道中有你所说的那个怪物在这里盘踞，恰恰相反，现在可能在深处还有人。”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不由得向后退开一步，谨慎的看着你。
　　埃蒙接话道：“希望你不要介意，城主私下跟我的解释了你之前和原住民的案子那件事是被大主教诬陷的，但是在你被放出来之后你仍然选择去了原住民部落调和他们和神庙的关系，这不免会让人心存疑问。”
　　“你们想表达什么？”你也理解他们的顾虑，如果是换做你，即使不是反灰派，但是这么一个跟原住民有频繁接触的人，在这种危急关头自然不能完全相信。
　　只见卢恩将手中的油灯放低，你愿意为他是在照亮脚下的路，但你很快发现了其中不一样的地方，杂乱的脚印中，有一个赤脚人类的足印。
　　你明白了他们的顾虑，很多原住民还保持着光脚的习惯，他们担心这下水道中没有你所说的怪物，而是大量的原住民，而你不让其他人进入下水道的原因在他们眼中可能就是害怕其他人发现这里有原住民聚集。
　　“请原谅我们的无理，但是希望你能将身上的武器和背包交给我们。”卢恩浑厚的嗓音流露出一丝警告的意味。
　　你不想在这期间破坏掉这一行人的信任，所以你很听话的将身上的所有物品都交给了身旁的一名卫士，但是你还是留了个心眼，将那把瓦格纳交给你的火铳留在了怀中。
　　卢恩见你没有犹豫的配合于是没有搜你的身，轻轻点头后站在队伍前方继续向下水道深处走去。
　　随着你们的前进，你惊恐的意识到一件事情，上次来下水道时，你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就不再可以在两侧的岸上前行，转而踏进污水，但是这一次你们此时大概走了得有将近一个小时，却仍然还在岸上。
　　意识到这一点，你立刻叫所有人停了下来，只有一种可能，你们已经掉入了斯芬克斯的陷阱。
　　“怎么了？”埃蒙问道。
　　“出事了，下水道的这段路没有这么长，正常来说我们应该已经到达了核心区域才对。”
　　“确实”卢恩附和道“这段路应该是晨曦港到歌剧院，直线上来说我们应该已经到了歌剧院的正下方才对。”
　　你让那名卫士从你背包中拿出蜡烛来，然后让那个卫兵每走一段距离便削掉一节蜡烛，好让你们判定自己不是原地打转。
　　很明显所有人现在的意识都非常紧绷，即使他们不相信怪物，如今也开始感觉到了一些不自然。
　　大概又走了半个小时，你们看到了地上的一节蜡烛。
　　“我们在原地打转！”一名医者发出惊呼。“这里真的有问题。”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但是卢恩和你都还算冷静，毕竟他在战场上厮杀过，而你...知道是什么造成这一切的。
　　“埃蒙代表，在这里能完成你们的工作吗？”卢恩问道。
　　“不好说，我们现在没法判断自己具体在下水道的什么位置，在这里取得的样本或许会有所流失、偏差。”
　　“没办法了，在这里取一些就开始往回走吧，如果我们回去的路也是在原地打转的话，那可...”
　　卢恩队长的话语戛然而止，他将头微微瞥向一侧，仔细的聆听着声音，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很快，你听到了，除了污水流动的声音外，在前方的有别的声音。
　　咯吱咯吱。
　　那是磨牙的声音，下水道中虽然常有老鼠爬过，但是他们磨牙的声音可不会这么响。
　　咯吱咯吱。
　　所有卫士们立刻将剑拔出来，面向前方的黑暗。
　　A、你急忙说道：“快跑！”那不是斯芬克斯在磨牙的声音，而是它的那面肉墙上曾经撕咬你手臂的嘴巴在磨牙。没有必要在这里逞英雄，先离开，疾病源头的采样可以有其他方式，眼前这个很明显不是一个选择。
　　B、肉墙可怖的磨牙的声音再次刺激到了你的神经，这一刻你想要逃跑，但是转念一想——这噩梦到底还要追逐你多少个夜晚？你决心要亲手去消灭这噩梦，现在趁着身边还有这么多帮手，正如斯芬克斯那晚的谜语所言，懦弱的人才会因恐惧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