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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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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开始于圣塔的顶层,老迈的圣女艰难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岁月已使她几近腐朽,然而未确立下一位替代者之前她是不允许死去的。虽然暮年之下她的躯体已不便,她拒绝了其他人的好意也驱赶了几位想要服侍她的丫头,正如她所说服侍之人岂能再受人服侍。
  她的一生都是属于梦先知的,在她初入襁褓直至现在和未来,除了圣塔她哪也不能去并孤其终生。她的生活无非就是如此,睡去进入先知的梦乡,醒来书写传达先知的旨意。
  我不记得她是否有过像今天这样的焦躁不安,她急促的拉扯着摇铃,守卫们慌忙跑来听得只言片语之后又慌忙跑开了。
  圣女颤巍着瘫倒在书写台上,她细数着上面的一摞纸张,最后肯定确实少了一张。这些纸张便是先知经由圣女之手传达的旨意,它分为正反两面,一面是详尽描绘的地图,另一面便是知之甚少的诡异图腾,且每一张都各不相同。
  在此不得一提,夜啼鸟经由时间的潮汐现在已演变成了两个军团,一路是由各路流亡者和慕名的热血志士组成的队伍他们被唤做白色夜啼鸟,另一路则是忠于梦先知最纯正的信徒他们被唤做黑色夜啼鸟。然而他们的任务也大相径庭,前者分为大大小小三五两人的队伍由圣女那里领取旨意并完成使命,后者则是倾巢出动消失再出现没人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令圣女惶恐不安的便是塔中另一位将被终生囚禁于此的男孩,正如她过往所恐惧的一模一样,他偷窃了一张旨意,并且成功的逃跑了。
  细观过去男孩出现的方式确实出人意料,因圣女的指示战士们拥满了圣池四周剑拔弩张。随着水池底部渐渐冒起了水泡咕噜,先知的幻影也似幻虚无,一条放屁鱼缓缓地抬起了它硕大圆滚的大脑袋,并用尾鳍摇来晃去同时又伴随着几个响屁。
  传闻放屁鱼拥有跨越时空的能力,当然前提是有水的地方,例如一片池塘一个脸盆或者更悲惨的一个烧熟的炖锅。然而它最有趣的地方可不是放臭屁,而是它喜欢呆在岸边等待着人们的到来,然后再张开嘴巴等着人们过来拾捡庞大嘴巴里的稀罕物,例如几棵小树枝几块海底岩石或者哪里偷窃到的一把勺子。
  众人为圣女让出了一条道路,她来到了圣池边,放屁鱼显然发觉了这一切,它由池子的那头又游了回来,它来到了圣女边上匍匐出水面张开了嘴巴。
  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震撼了整个尖塔,她犹豫而又快速地从鱼嘴里抱出了婴儿,并吩咐所有在场的人,誓将今天的秘密永埋于坟墓。
  随着时间的推移,圣塔之中出现了男婴的传闻于人群间大肆谣传,最终被视为圣职的接班人传闻才被遏制。
  正当她回忆着往昔,一位躯体高大长剑挎于腰间的威武大汉破门而入,他略显仓促的急于到来,虽步伐不失稳重,但他斑白的毛发已被汗水侵湿。他单膝跪地左手压于剑柄之上,垂下脑袋听候指示。
  “安山。”圣女颤抖着嗓音,“他逃跑了。”
  “如果再拿着一张旨意?”安山看着凌乱的书写台询问,圣女点了头。。
  “现在是否要寻回他?”
  “把他平安的带回来,安山!带上你的人,带上所有人!”她走到窗沿望向远处,“可惜!黑色的夜啼鸟还未归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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