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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来自脸颊的清冷触感,卡西米有点愣神。
死神小姐的吻也是冷的,带着点柔软,轻轻落在她的脸上,若即若离。
“死神小姐……”一瞬间,她的嗓子有点干涩。酒精的味道落在死神小姐雪白的衣服上,染了一层她的灰。
她侧过脸。死神小姐就这样近在咫尺地默默看着她。血红的眼睛里还是那样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淡漠地注视着她。
“……死神小姐?”
她的死神小姐似乎永远不会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她的脸永远是冷白的,眼里永远没有多余情绪。但她的手搭在死神小姐的领口上,在死神小姐那凉凉的手下,是她脉搏的跳动。
死神小姐的脉搏,和她心跳的速度一样快。
卡西米眯起眼睛,径直跪上了吧台桌子,想与那个冷冷的人靠的更近点。似乎想让她的死神小姐温暖起来,又似乎是想让自己过热的身体能够冷下来点。
她就这样往前移动,格西安没有过多地碰她,也不曾扶她,但也没有抗拒,任由她一直靠近,坐在了她的腿上。但是卡西米的手还是放在她的领口上,没有多移动哪怕一毫。
手腕再次刺疼。格西安默默垂眸。手腕一片红,那块显示屏还在孜孜不倦地亮着,黄黑相间的字幕在上面翻滚。
“warning,您已违规,请迅速回到检查室,请迅速回到检查室。”
她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可她微微转腕的动作却被卡西米察觉了。卡西米终于放开了她的领口,看着她的手腕。
“疼吗?”
格西安本来想说不疼。可卡西米坐在她的腿上,明明是富有侵略性的动作,却一时无比乖巧。那种从遇见时就挥之不去的奇妙感觉让她一时有点迟疑。
很近。但也很远。
“……不知道。”
她的声音很淡,很轻,几乎听不清。卡西米就这样看着她,又凑近了点。格西安垂下手臂,倚在椅背上。
卡西米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声音带着点坏,和往常一般,但又有点别的什么。
“死神小姐。我们算什么。”
落寞。是落寞。
卡西米再一次凑近,吻上了格西安的唇,似乎这样就可以温暖她的这一片寒冷。格西安的手腕再次刺疼,并且比之前还要疼,仿佛刮骨般刺痛。卡西米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紧紧地似乎可以将她埋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许久她才又拉远了两人的距离。声音有点沉闷。
“疼吗?”
格西安看着她,明明眼里没有什么情绪,可是嘴边却勾起了一个笑容。很浅很浅的笑,似乎深呼吸一下就可以被吹散般。
“你太聪明了。”
不知是自嘲还是赞美。
卡西米皱起眉,看向她的手腕。一片红色比刚才更深,虽然外表看不出什么痕迹,却可以隐隐约约感受到里面骨肉的崩裂。
“检查室是哪。我也去。”
格西安摇摇头。卡西米松手,她也就自然地收回了手。她看着她的死神小姐将手藏在了身后,却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动作,只是淡淡地道:
“我们是死神和死者。”
“死神和死者不会亲吻。”
卡西米再一次捕捉到了格西安向后倾的动作趋势,再一次靠近了点,直视她的眼睛。
她听见了死神小姐的一声轻微的叹息。
“那就是死者和死者。”
格西安再次亲吻上去,轻靠着卡西米的唇边,带着点淡淡的凉气。
有如那杯酒。冷却炽热。
。
“谁?谁违规了???你疯了?克辞???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还是和死者关系过密???你不是知道那家伙的吗?张嘴闭嘴就是人类的智慧和爱情使人不理智,还关系过密?”
可时在办公室看到任务纸条时差点把一口茶就喷了出来,半天才咽下去,但还没能接受这个诡异的事。
“你知道这家伙从活着就跟情绪障碍一样吗?不然你们死神还选她?她还会……”一句话似乎忽然卡在了她喉咙深处,她一顿,“……死?”
“监控里画面很明显。您可以自己看。”黑影处的声音还是一成不变。可时一个飞奔飞到显示屏前,正好目睹了两人再次接吻的一幕,直接大脑爆炸。
“???这是克辞???不是被掉包了?还是当死神当久了终于疯了?”可时持续瞳孔地震。
“检察官大人,冷静。”
“不是,克辞?她?”可时还是有点愣神。她环顾四周,抓起身边一杯汽水当场灌了下去。冰凉的冰块落入嘴中,一时的寒冷又让她想起了克辞,和她那张冷冰冰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
也许是冰冷的冰块终于起了点作用,她将自己扔进工作椅里,然后理了下头发。
“让她立刻来见我。”
“是。”
可时看着桌面,深吸了一口气。
仿佛来自很远以前的记忆忽然出现,猝不及防。
眼前是一片狼藉。刚才被揪过的头发还在生疼。沙发上倒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脸上猪肝一般通红,而男人几米远处,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女。她的眼睛是黑的,带着淡淡的清冷,没有什么表情。
可时记得她。她是隔壁班的学生,全年级成绩第一,从来没有被超越过。
“克辞?”
少女没有反应,只是淡淡地将目光投在男人身边破碎的酒瓶上。
“你叫克辞吗?”
“嗯。”她终于抬眸看向了她,一举一动里都是冷淡。
还没等她说话,克辞已经以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
“让他别喝酒了。下次再喝来招惹我就不是被打晕这么简单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可时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般,一窜窜过去拉住她的袖子。不知为什么,她没敢拉她的手。
“求求你,救救我,带我走,带我走吧。”
克辞没有回头,但停下了脚步。
“我会帮你起诉的。家暴,证据确凿,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告他骚扰。你绝对可以胜诉。”
“不,不要,没有用的。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眼泪疯狂地流出,划过脸上的伤口,甚至已经不知道疼不疼。
但是又怎么走呢。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毫无理由,但是她却完全无法思考,只是一味哭喊着。
“带我走吧,带我走……”
她听见克辞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拍开了她的手。
“行吧。我带你走。”
那一年,十六岁的两人第一次相遇了。
那是哪一年了?想不起来了。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
并不是似乎来自很远以前的记忆。而是的确已经过去很久了。几十年?几十年有吗?有的吧。至少吧。
这几十年里她永远都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从来没有改变过。不管她怎么表现出关心,克辞也永远只是那副一切都无所谓的冷冰冰的样子,淡然地遵守着规则,一日一日地重复。
以至于她甚至忘记了。她拯救了她的那天,她就不是个受规则制约的人。她的原则永远只有一个。人类的智慧与冷静。
为了这个,她一切遵守规则作为最佳结果的选择都可以被破坏。
“……太傻了。”可时摇头,拿起刚才装汽水的玻璃杯。
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