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Ⅳ折翅之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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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句话如雷霆一般击碎了她的一切幻想。一切就这么付之一炬了,努力去探求的原因也没有结果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最终会因为自己的天赋而与成为昳使失之交臂呢?
  她双腿有些发软,差点坐在了地上,鼻头一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滴,滴落在那灰色的平台上。
  “琼宫凌……没,没事的!大不了就……”芹梓纤想说些什么,却想起来觉醒只有一次机会,便默不作声了。只将手伸过去,想要安慰她,刚一伸手,琼宫凌就跑开了,只留下站在那儿的芹梓纤僵硬地站着,担忧的看着她夺门而出。
  琼宫凌向前不顾一切地奔跑着,眼泪不住地往外流,跑着,跑着,就那么向前跑着,跑出三量塔,跑着跑着,跑到了郊外,踩到一个石子,摔倒在了地上,左脚膝盖被擦破了皮,缓缓渗出血液,她缓缓坐起身,拭去泪痕。她觉得世道太过不公,没有天赋,没有血脉,没有身世,你就不可能在这个新世界中拥有地位。
  她们家是一个纯粹的底层家庭,甚至是一个单亲家庭,爸爸每天低声下气地靠在偏远的地区卖奶茶过日子,靠着微薄的工资艰难撑起了这个家,才供她上完了小学。
  她回忆起小时候自己不服输的样子,那时的她,坚定着努力就能够改变一切,改变她单亲家庭中失去的母爱,改变她父亲靠开奶茶店过日子的事实。因为这股子信念,她靠着自己的努力不断学习,成绩名列前茅,而她从没有骄傲过,因为她知道,有的先天优势自己永远无法弥补。
  而那个问题的答案,也将永远石沉大海。
  “妈妈……”
  琼宫凌无力地呢喃着,任凭伤口流淌着血,疼痛也掩盖不了悲伤。
  也好吧,那就努力学习,像白芷姐说的那样,找个好工作,帮助爸爸分担一下,至于妈妈的事……,就让它……
  琼宫凌试图振作起来,她站起身,拍了拍脸蛋,弹去了衣服上的灰尘,已经来到中午了,而她还没有吃早餐。
  “去新环区吃点东西吧。”
  琼宫凌忍住痛,走回了市区。
  新环区的繁华让琼宫凌暂时忘却了疼痛,她目不暇接地环顾四周,那一刻,她认为在这儿住也挺好,至少生活上是非常丰富的。
  “宫凌啊,你知道妈妈为什么要当昳使吗?官场的阿谀和黑暗,阶级的分层和压榨,千千万万的领导者都直勾勾的盯着你,压榨着你的‘剩余价值’,或许你看到的时候还不明白,但妈妈仍想告诉你:至少作为昳使,你可以保护你自己,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保护你的尊严。”
  这句话是她在十二岁生日时爸爸给她的——一个领带——生日礼物里夹着的,来着妈妈的话。
  “妈妈……”
  那时的她,是第一次收到有关她妈妈的东西和来自妈妈的话,因此深深地记住了它。
  琼宫凌又一次犹豫了,可片刻过后只有深深的叹息与无奈: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以选了。
  琼宫凌回头看了看三量塔,塔身反射着冬日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琼宫凌就近找到了一家饭店,询问了一下吃食:“您好,请问这个……炒饭,有吗?”
  “50G”
  “叮,和泉区到了,下车的乘客……”
  琼宫凌走出了地铁站,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内。
  在店里看了看自己的钱包,她还是决定自己在家里做饭。
  着手准备下个学期的报名费了,雉今天要回来吗?琼宫凌这么想着,摸出了钥匙开了门,客厅的窗帘还拉着,前方似乎有着无底的深渊拉扯着她。
  “嘶,宫凌,你回来了?”
  那黑暗中忽的出现了一双微微散出幽幽绿光的双眸,琼宫凌下意识打开灯,看见的是坐在沙发上包扎着伤口的雉,对她欠欠地笑着。
  “你去做什么去了?怎么有这么多的伤?”琼宫凌看着桌上凌乱的药品和雉四肢到身上自己胡乱包扎的伤口,担心地向他走去。雉则放下手中的绷带,拿起桌子下的开瓶器和啤酒,自顾的喝了起来,尔后问她:“你知道你为什么觉醒失败吗?”
  “没有天赋还能是什么原因……”琼宫凌听了这话,想起了今天发生的种种,“我可能原本就不该走这条路。”
  雉放下酒,一脸严肃的盯着她:“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里,有一只夜莺,她喜爱飞翔,喜爱重重叠叠树荫外的蓝天下的阳光,她常常向树下的动物们讲述外面的云,远处的山和山下的炊烟。后来,因为一次猎人的追捕,夜莺将问题怪罪在了飞翔之上,竟亲手折断自己孩子的翅膀。折翅的夜莺怎能再次飞翔,无法飞翔的鸟儿又怎能看见树荫外的阳光……」
  “这个故事是你现编的吧。”
  雉眨眨眼,没有说话。
  “……”
  “你的意思是……”琼宫凌猛地意识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望着雉:“她……是谁?”
  “她要求我保密,不然我就不可能活着回来了。”
  “亲手折断自己‘孩子’的翅膀……吗?”
  还能威胁住雉,亲手……
  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一切一切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愤怒,无助,彷徨,更多的是无助和悲哀。琼宫凌不甘地拿起电话,却又默默放下了。又有什么用呢?自己本就与她不应有太多交集,甚至相识也是一场意外,无论白芷的出发点是什么,也已经不重要了。
  琼宫凌的耳旁响起了若有若无的嬉笑声
  “别想了,都是错觉。”
  “你不可能的……”
  此时她的内心反而异常的平静,这些讥讽声琼宫凌已经习惯了。白芷,也是这样想的吧。
  “你要去找她吗?”雉问道。
  “不,”她转过头,平静的笑了一下,那笑容,好似一朵枯黄的昙花,欲飘零,欲落尽,“已经不重要了。”
  “……”
  不知何时,雉又不见了踪迹。琼宫凌木讷地走进厨房,简单做了碗炒饭,吃完,就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她需要充足的时间静静。嘀嗒嘀嗒,天渐渐黑了下来,爬起身子,拿了一副耳机,走出门,望着茫茫星空。平静的风吹过,将琼宫凌的目光吹响广袤的荒原。
  去外面散散心吧。
  荒原上的风带着沙砾扬起,这是这座城市最偏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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