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卑鄙的外星人

　　「我昨晚应该是醉酒了，还勾搭了一个比天仙还没但好像脑子有泡的糖果女巫。她的技术很好，我很快乐……如果不是梦的话，那她应该留下点痕迹才对。但如果是梦的话，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清晨醒来时，语琴没有感受到任何来自头部的不适。昨晚应该的确发生了一些美好的事，可她想不起来是谁让她那么美好的。
　　如果自己头疼欲裂，那说明自己昨晚的确是喝醉了，后面的那些事都是在做梦。可偏偏自己现在没有半点的糊涂，没有一点醉过的感觉。可如果没有喝醉的话，那昨晚那些模糊的记忆片段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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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叫什么来着？热水？这不像是人类的名字。难倒又是外星人？她让我有亲切感，有畏惧感……难倒是才艺文明的高级人物？如果是的话，她为什么不带走我，反而自己一走了之呢？才艺文明都灭亡了，遇到族人，她为什么不点播我一二，至少教给我一些攻击类型的技能呢？」
　　经由莫甘娜点化，语琴的两种血脉之力都在复苏着。虽然尚还微弱，但也已经足够让语琴无意识的认识到自己并不是地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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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维护白匪的统治，但又知外星的敌人比白匪更凶残可怖；被定义为“英雄”的身体，但却在事实上比男人还要孱弱。心身的双重绝对矛盾让语琴无比烦闷。她疯狂的搜索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期望能找到对方留给自己的什么线索，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在雄兵连中她过的还不错，但现在从拥挤的日常中抽出，再去思考“雄兵连是做什么的时”，她倍感焦灼。自身、队友的战力不在线，和怜风时不时就宣传的敌人的强大残酷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她，最终促使她做出了饮酒逃避这不完全理智，但完全合乎情理的举动。
　　未成年人饮酒在美帝的一些州是重罪，但在俄联邦却根本谈不上大惊小怪，连提及一嘴的重要性都没有。也是同样不值一提的问题：酒精不消愁。酒醒之后，困难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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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兵连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我无能……”
　　抬手召出W技能坚毅咏叹调，这是她目前唯一能使用的主动技能了。周身那层不如纸糊的无害绿色特效，让语琴把眉头使劲拧做了一团：
　　她的队友按照杜卡奥怜风两位大龄外星人给的训练计划，不停的放技能加上体能训练，实力在不快速但日益的增长着。唯独她能力觉醒以来一直原地踏步，每天放W到把蓝打空，再醒来时蓝条法强和技能等级也没有丝毫进步。长官们也拿不出来更好的解法——目前神学院资料库里训练英雄的方法，都是在好争斗擅争斗的宇宙文明成为主流后总结出的。
　　但并非所有文明的“英雄”与“真神”技能都是战斗类的。可以合理推测：正是因为才艺文明不能通过训练的方法来有效增强族群内超级战士的战斗力，所以才会那么早就化为星际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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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睹时针缓慢、坚定的越过了“8”，这个本来她应该回神学院报道的时间点后，语琴把目光放了下去。没有什么特别想看的对象，甚至仅仅张开眼皮都觉得乏力——
　　从上一世到现在，很长时间以来她都是有责任感而又仅停留在“感”这唯心的一步。不能完全怪她意志不坚定，只是她相信：有的是人能下定决心，有的是年轻人一腔热血。但真正想实现理想，得有拿的出手的能力。还有围绕着现有资源，所制定的逻辑上可行的计划。不管是遥远的目标，还是近在眼前的保护地球，都需要她拿出比她智力高得多的超能力来，才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现实可行性。
　　「毁灭的力量……毁灭！」
　　上一次学会W，是因为强烈的想要治愈一位年轻的父亲（弱势群体）。现在强烈的想要毁灭一切的念头，可以让自己学会Q吗？想法是美好的，语琴用力捶打床板，心里自欺欺人的想着“把一切都破坏掉”。结果当然是直到把可悲的身为男人婆的体力都耗尽，伏在床沿喘的项圈滋滋作响，也没有丝毫升级的迹象。经典音乐《蓝色多瑙河》在不远处响起，无疑是怜风打来质询她为什么无故破坏军令的。第一遍时她不想接，人在气头上自暴自弃的想着“自己不配待在雄兵连，不配享受每月七万卢布的薪金。还是等着外星人打进来，当流离失所的难民，蒙受和普通人一样的苦难更适合自己”
　　第二遍铃声时，她把任性收了回去。自己是出于很现实的原因，而不是怄气而加入雄兵连的。天使的威胁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可能因为外部的威胁，使得地天文明交往的更加深入，带来更多的天使降临地球。只是一个至少还人模狗样有法有天的彦给自己带自己打了几局VR，就整的自己哭哭啼啼差点没郁郁，要再多来几个……
　　创伤后应激障碍复发，被彦手术刮宫的痛苦昨日重现。语琴捂着肚子冒着冷汗赶紧接电话，用掉全部力气解释说她睡过了头，马上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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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小伦他们训练的操场上立正看他们操练，直到他们结束。”
　　八时四十六分，语琴气喘吁吁的越过基地的自动门时，怜风已经在那里等她了。语琴扶墙上气不接下气的娇弱模样，没有让她产生一点怜惜之情。“英雄”本不需要遵守凡人军队中严苛的军规，但怜风有她自己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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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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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瞳孔难以自抑的骤然放大以外，语琴也没做任何反应。只是休息了片刻，到自己有力气能抬起腿来走路时，她就老实的去六月的骄阳下罚站了。她就像木桩子一样，在操场目不斜视一动不动的钉立了整整一个上午，雄兵连里其他人训练间隙来向她搭讪，问她怎么回事，她都置若罔闻。
　　显然才艺文明不是以身体素质见长的文明，即便基因等级很高，但语琴的身体也就是个营养不良的男人婆的身体而已。恶魔倒是身体结实耐操，但恶魔的基因才刚刚得到莫甘娜的体液的滋养，还在从异染色质向常染色质缓慢变化，给语琴提供不了任何的帮助。所以没坚持到葛小伦他们晨练完，语琴就顺理成章的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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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远处的作战处四楼，怜风和杜卡奥用望远镜目睹了语琴从体力不支到最后昏倒的全过程。在语琴倒地的那刻，两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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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长，我的方法是不是不对。我是不是应该先听听她解释的。”
　　怜风向杜卡奥检讨道。她之所以惩罚语琴，倒并不是因为语琴迟到，而只是迟到让她想到了这个主意而已。饕餮先遣队已经降临地球，但语琴却还如此幼小，用处真的比不上一个外科医生。所以，她想用手段刺激语琴升级。
　　她知道语琴不可能在烈日下撑到葛小伦他们训练完，如果语琴不想昏倒，她就得用治疗技能奶自己，这样最次也是一种有益的锻炼。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语琴丝毫没有想要奶自己的打算。她们以为语琴还是有抵触情绪，对加入雄兵连心有芥蒂。但实际情况恰恰相反——
　　天使给她的压力太多，为了能早点赶回来语琴一路上已经不停对自己放W回复体力。当听到怜风罚她站时，她想到了和怜风同样的念头：这或许有助于我技能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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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揠苗助长了，我们。现在的问题在于她对保家卫国没有半点激情，也就提不起强化自己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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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打感情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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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怜风，这个任务还得交给你去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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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感情是要长期培养的。饕餮似乎不会给我们留下那么充裕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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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将她的敌意向饕餮引导。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务必要设法让饕餮下一次有心无心的攻击打到孤儿院的人身上。特别是那个孤儿院的院长，她一定要被牵扯入其中，那是现在和语琴感情最近的人。另外她那个车祸去世的老师，让那个姓孟的老师的墓地也应该被纳入牵扯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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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恐怕有点困难，容易留下痕迹……”
　　杜卡奥脸色不变的决定着无辜的人的生死，怜风也没有一点异议，她担心的是任务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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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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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现在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