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赛琳娜·斯卡蒂没有正面回应爱德华兹的问题：“你是怎么看出我不是赛琳娜·斯卡蒂的？我有那里很反常吗。”
　　爱德华兹微微侧目，手指轻敲桌沿。
　　随后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但这个笑容在赛琳娜·斯卡蒂的眼中却阴森诡异，充满恐怖感，仿佛下一刻就会面容狰狞地扑上来，将她撕成碎片。
　　爱德华兹的实力赛琳娜见识过，她自知对方想杀她不过两三秒的事罢了。
　　现如今仅仅是控制，而没有过分伤害，一是对方的警惕，二是自信。
　　爱德华兹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地吐出赛琳娜怎么想也想不到的一句话。
　　“赛琳娜·斯卡蒂。”
　　“是我亲手埋葬的。”
　　赛琳娜·斯卡蒂闻言娇躯一颤，目光立刻移开，呼吸变得急促。
　　“你杀了她？”赛琳娜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没底的。
　　爱德华兹一下没缓过来，“嘁”了一下笑出声来。
　　“你的脑回路可真有趣。”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会觉得我杀了赛琳娜？”
　　他情绪高昂，身子前倾。
　　见他这样，赛琳娜更紧张了。
　　“我不知道啊。”
　　她呆呆萌萌的样子让爱德华兹只能叹息。
　　说完这话，她就紧接着发言，仿佛是担心气氛尴尬导致她扣出三室一厅一样。
　　“梦境里的你，是由你亲自担任的吗？”
　　赛琳娜的疑问是有迹可循的，爱德华兹之前的一次梦境入侵，就毫无疑问是本人出场。
　　“只有最后开门是我，其他都是你的潜意识在勾勒。”
　　爱德华兹没有隐瞒什么，可能是认为没有必要吧。
　　“如果你能在梦里仔细观察远处，或是细小微末处，就会发现它们模糊一片，是不真实的。”
　　“这一点是梦境的性质，比不上幻觉真实。”
　　“不过，在梦中的人，常常是由潜意识主导，而潜意识，又怎么主动看破它自己所构造的世界呢？”
　　说到这里，赛琳娜已经明白，但令她疑惑的是，除去后面一段离开克兰的记忆已经如梦消散般模糊外，其余的部分就犹如亲历一般，清晰可见。
　　并且她知道自己在梦中是意识清醒的！
　　在爱德华兹的第一次梦境入侵中也是这样，所以她很快就发现了端倪，从而破境。
　　赛琳娜没有回答，空间狭小而洁净的房间陷入了沉寂。
　　爱德华兹没让这种气氛持续太久。
　　“其实，你究竟是谁并不重要。”
　　“经过我们的初步确认，你并非有威胁者。”
　　“我们？”赛琳娜适时发出疑问。
　　“一位钻研心理的朋友。”
　　爱德华兹暂时离开了房间，一会儿，他拿着两个盛水的杯子进来。
　　“克兰乐茶，请用。”
　　说着，他松开了赛琳娜·斯卡蒂的手部束缚。
　　在两人浅饮一口酥茶后，爱德华兹开口。
　　“对于我们而言，你现在是一个长得很像赛琳娜的普通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拥有部分赛琳娜的记忆。”
　　赛琳娜点点头，心中暗道。
　　不止是一点，可以说，现在的我是赛琳娜·斯卡蒂和姜羽织的融合体，介于二者之间的新个体！
　　“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件，但显然与你这次不同。”
　　至于怎么个显然法，他没有说。
　　“之后，对外，赛琳娜的家人以及克兰市民，你仍然是赛琳娜。但是对我们来说，你是一个外乡人，明白吗？”
　　赛琳娜·斯卡蒂点点头，没有反驳。
　　“但我们会通知赛琳娜的家人，你之后会在教堂作义工，不便回家。你明白的，这是一种变向软禁。”
　　“你并不是坏人，但谨慎是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
　　“吃住由教堂承包，每周我们会付你一昂砝的酬薪。”
　　还有钱拿？
　　赛琳娜·斯卡蒂一扫之前的沮丧之情，嘴角不禁勾起。
　　“好耶！”
　　爱德华兹在心中重新评定眼前之人，是否要加一个“笨蛋”的标签，同时开口：“现在是重点，请不要隐瞒接下来的问题。”
　　“【堕天使】的能力是什么？”
　　“诶？”
　　似乎有听人提起过这个词。
　　那个讨厌的黄毛血族！
　　“超凡者在融合超凡后，就会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而然地会使用独属于他的能力。”
　　“你融合了【堕天使】，不是么？”
　　赛琳娜·斯卡蒂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
　　虽然不太清楚，但还是顺着他的好！
　　说话可以不经过脑子，但要经过拳头。
　　爱德华兹的拳头一看就比她的硬。
　　“果然。”爱德华兹露出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
　　原来你在试探吗！赛琳娜·斯卡蒂心中暗道。
　　“你怎么会知道的？”赛琳娜心里疑惑。
　　爱德华兹没缘由会知道发生在真实月亮教会之中的事。
　　不会吧？难道他通过我之前的话判断出来了。
　　可我只说了，吃的是个彩色玻璃珠啊。
　　“格兰西斯很生气，杀了上百个低级吸血鬼，将他们肢解拆分，内脏和血液投入河流，四肢肉体抛在路边，吓到了很多民众。”
　　“他是【堕落月亮】的眷者，能让他这么生气的事情不多。”
　　“联想到你的话，不难猜出。”
　　爱德华兹叹了口气。
　　“不可融合的超高危超凡，神明之下的最强之力。”
　　他眼神飘荡，但一直锁定在赛琳娜的身上。
　　“序列1--001【堕天使】，公认的不可融合超凡，曾被多方势力争夺，可以将【堕天使】的超凡因子，融入稀有材料制成的武器中，发挥部分权能。”
　　“但仅仅是部分权能，就已经远远超出了大部分序列2，甚至是序列1的超凡。”
　　“具体表现不明，有的人用它控制过元素，有人用它使用了飞行的能力，有人用它完成了心灵层面的入侵。”
　　“激发没有共同点，甚至能否发动都是一个随机变量。”
　　“在力量的诱惑下，无数人不惧前车之鉴，尝试融合它。”
　　“但最后的下场，他们无一例外地成为了全身遍布细小单眼的血肉怪物，爆体而亡。”
　　爱德华兹拿起杯子，抿了口茶。
　　赛琳娜·斯卡蒂乘机发问。
　　“那那个啥格兰西斯为什么要给我融合【堕天使】？单纯想让我死的恐怖一点吗。”
　　爱德华兹摇摇头：“不，他是为了净化。”
　　“据我猜测，【堕天使】的超凡因子当时应该是被【堕落月亮】污染了。”
　　“血族没有净化污染的能力。”
　　“所以，对他们来说，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一个生物融合因子，而。在其死后凝结出的因子是纯净的。”
　　爱德华兹托腮，继续说：“血族不会轻易放过你。”
　　“不过你并不用太担心，你成为了【堕天使】的消息不会很快就传出去。”
　　“这种大事，血族不会想让事情复杂起来了，一旦多方势力插手，那将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虽然不明白【堕落月亮】是什么，但赛琳娜的背后又是冷汗直冒。
　　但她似乎已经成了一块待宰的羔羊，案板上的鱼肉。
　　冷静，平和，放轻松。
　　她这么想着，接着脑袋就突然放空，平静的力量升起，她一下觉得无比放松。
　　接着，她的眼前黑斑一块块出现，很快就遍布了整个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