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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袁双手环胸，下巴高高抬起，一副我就不道歉看你怎样的无赖表情。乔棉看着更气了，转念一想，扬声道：“你不是要赌吗？好啊，我们来赌。”
“哟呵，自己上钩了。”
周袁恨不得马上讨口气回来：“若你输了，你就在大门口学狗叫！”
乔棉：好俗的赌注……！
温云水本一副打起来好耶的乐子人表情，听到这赌注，抿了抿唇角，表情变冷淡许多。
乔棉扶额，周袁看着惹人讨厌，但有时特像幼稚的炮灰反派，“可以，赌什么？”
周袁：“哼哼，就赌谁阶段试炼成绩好。”
“可以！”
乔棉爽快答应了，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的菜鸡互啄，她可不有信心赢嘛。
“但是，若是你输了——”
少年正在旁边慵懒地看着这场闹剧，眉目低垂，眼底平静，突然，他的手腕被乔棉拉起。
乔棉冲周袁道：“你就给我师弟道歉，并给他买最好的伤药治好手腕的伤口。”
温云水眉睫一抬，无趣的笑容僵在唇角，他浅浅皱眉，莫名其妙地看向乔棉。
乔棉正和周袁争得上头，没注意到少年疑惑的眼神。
周袁：“可以，谁怕谁！让我考出个好成绩气死你。”
“一言为定。”
周袁大抵是觉得乔棉是要输了，哼着小曲，意气风发地御剑离开。
乔棉哼了声：“他这人就是很讨厌，成天欺负人，不治治他就整天耀武耀威的。”
温云水：“我没事的，师姐。不用为了我影响了你们的关系。”
他低垂眉眼，一脸歉意。
“我和他关系烂得不行，不用担心。”
乔棉摆摆手，笑意收敛了些，正色道：“而且这件事最重要的地方是道歉这件事，他对你做错了事，说错了话，凭什么不道歉？”
这反应倒不是乔棉故意想博取得温云水的好感，而是她的观念一直如此。
她算是个仗义的人。
上辈子，她还是学生时，有个社会大姐大的好朋友。
有次乔棉被坏心的男同学狠狠欺负了，她年纪还小，只会哭。
后来被朋友知道了。
朋友当晚就拉着她把坏心男同学狠狠教训了一顿，逼着人给乔棉道歉了。
故事的最后是男同学一把鼻涕一把泪告了状，乔棉二人被老师家长骂得狗血淋头，当然男同学也没好过，两方不仅都写了检讨，还被迫握手和好。
朋友边写检讨边说：“我没读多少书，但我觉得……”
乔棉循着回忆，慢慢重复朋友对她说的话。
“要让他知道这件事是错的，因为他伤害了你。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就要道歉，一句道歉也好，这可是必须争的一口气。人嘛，有时就倔，爱争那一口气，我是你师姐，就得给你争赢那口气。”
温云水安静地看了她几秒，随后弯起唇角，“师姐对我真好。”
看着少年的笑容，乔棉突然想到，是可以利用这件事提高自己的好感度呢！
乔棉拍了拍少年的肩，试图模仿小说中温暖的小太阳女主。
她含情脉脉地做作道：“因为你是我师弟，我们可不是普通的关系啊。”
本来这句话挺感动的，但配上乔棉豪迈的语气，坚定的眼神，硬是演出了桃园三结义的兄弟情。
温云水轻轻嗯了声。
偏偏乔棉还觉得自己表现不错，扬起得意的笑容。
小师弟果然性格温软，碰上冲突只剩被欺负的份，自己的攻略对象，只能自己来庇佑了。
他肯定很感动。
乖乖跟在她身后的温云水陷入沉思。
他的眉眼生的很好看，有少年独有的清澈干净，也带着锐利英气，微微垂眉的时候，还生了些可怜的脆弱感。
他沉思了一会，抬眉看向身前的乔棉。
这像是他这几天第一次认真地观察她，是看进眼底的注意。
*
照理修仙之人早已辟谷，不过万元宗依旧建了统一食堂，说是为了提高幸福生活指数。
但百器门因为不受重视，位置建在偏远的山脚，离食堂十分遥远，来回得一个时辰。
巧就巧在，周子堒偏偏喜欢下厨，因此百器门的饭食落到了周子堒身上。
尴尬就在，周子堒做菜水平十分一般，而且喜欢自创奇特菜式，例如西红柿炒虾，青菜炖鸡肉，酸甜谷豆等。
本就奇怪的菜式，加上一般的水平，非常不怎么样。
乔棉从小到大吃习惯了，大口大口吃得高兴。
温云水除了吞咽时偶尔的皱眉，维持笑容维持得很好，并未有任何异常。
吃饭时，周子堒仍一板一眼地布置学习任务，先是对温云水道：“半月后，是新晋弟子第一次能力测试，这是你第一次露面，好好考才是。”
温云水夹了颗酸甜谷豆，慢慢咀嚼：“好的，二师兄。”
周子堒满意点点头，这好学的态度，对比起来乔棉简直是不良学生。
“阶段考准备到了，棉棉近日要好好复习。”
乔棉双目坚定：“好！我一定会的！”
周子堒有些惊讶：“这次倒挺有志气…进步了。”
乔棉笑道：“因为这次和人打赌了，一定要赢。”
她转头，正好和温云水对上视线。
温云水正沉沉地盯着她，也许被她慷慨激昂的目光所灼到，他垂下眼眸，避开了视线。
再抬眸时，少年已经换上了乖巧体贴的笑容，温软道，“师姐，加油。”
似乎刚才的阴郁只是错觉。
吃完饭后，乔棉果真乖乖地去看书复习了。
好歹也是经历过应试阶段的人，虽然咸鱼，该努力时也能拿的出手。
阶段试验跟大学时的期末考试差不多，有公共课项目，例如炼气基础，修仙史，修仙通用法等等，也有专业课，专业课呢就考理论和实践。
器修的实践就是自己制作一样器具，这乔棉倒是不怕，可以各种从现代科技社会汲取灵感，最近她想做个能飞的电单车。
关键是枯燥无畏的公共课啊。
乔棉看着就昏昏欲睡。
“师姐。”
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乔棉连忙将书翻了好几页，正襟危坐，可不能让师弟看到自己松懈的样子。
“在呢，进来吧。”
温云水将果子和茶水放在桌上，自然而然坐在了她的旁边，“二师兄说让我来看看你。”
乔棉道：“嗯，为了我的师弟，我有在好好学习。”
感动不，热泪盈眶不。
温云水淡淡一笑，瞥到她的教材，问：“这是……炼气基础？”
乔棉已经啃了口果子，说话含糊不清，“对，怎么说呢，修仙可真难啊。”
“那师姐当初为什么选择修仙呀？”
乔棉挠挠头，这还是个悲惨的故事呢。
“我呢，小时候村里闹饥荒，家里养不起三个小孩，父母为了养活两个小的，就用我和邪魔交换，试图换一袋米。后来我被师父，就是周五行救了，他就把我带到万元宗里，就咸鱼、不是，就懵懵懂懂活到了今天。”
乔棉是胎穿，当时真的很无助，她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是父母，却能狠心看自己孩子去死。
烛光闪动，模糊了温云水的表情。
他问：“后来呢。”
“回去找过一次，听说已经死在□□了。”
乔棉咬了口果子，是二师兄做的花生豆乳馅的奇特果子，“所以没有争回那口气，残念。”
温云水淡淡道：“师姐真宽宏大量，若是我遇上了……”
“嗯？”
“我也许会无视血缘，做出很可怕的事。”
温云水弯起唇角，他在笑，双目却平静，有股阴森森之意。
乔棉有些高兴，“好强的气势，小绵羊也会咬人了，你进步了！”
看来她下午讲的争口气，他有听进心里。
“……小绵羊？是师姐给我的称呼？”
温云水微微一愣，眉目一扬，有些诧异。
乔棉挠挠头，“嗯……感觉是有点像。”
温云水眨了眨眼睛，忽而又笑了，这次比上次笑得更开怀些，像听到什么及其好笑的事。
“是不是不好？”
“没有，我不介意哦。”
温云水俯下身子，趴在了桌上，头倚着交叠的双手，懒懒地歪头看她。
烛光打下长睫的阴影，随着他呼吸的频率一颤一颤的。
“小绵羊，听起来也挺有趣的。”
他弯起笑容，看上去乖的不行。
昏黄的灯光，也将少年逐渐恶劣兴奋的笑意掩了去。
见温云水答应了，乔棉心中还挺高兴。
男女主嘛，都会互相起些昵称。
她这也算是小有进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