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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病毒与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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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办公室内,房门窗户紧闭,只有沙发上坐着二人在交谈。
  穿白衬带徽章的白发中年人看着前方正在喝茶的西装男子说道:“李总,您这次要的人,很是难办啊。”
  “哦?”被称作李总的西装男子,停下喝茶的动作,放下茶杯,轻笑了声,便从裤袋中拿出一张黑色的卡,放在茶桌上,用食指缓缓推到中年人面前。
  收回手,李总背靠沙发,翘起二郎腿,嘴角有一丝笑意,“我看你的徽章跟以前有点不一样,想必,此事也没你说的那么难吧?”
  “哈哈哈,”中年人笑着收起那张卡,“只要是事,哪件不难?无非就是想不想办罢。”
  “不过那人的实力比资料记载的还要强,仅靠一柄匕首就能连杀我数十名精英。”
  “要知道,他们都不是一般人。”
  “再不一般,也不过是人,是人就会存在强弱。”李总喝了口茶,“我要的就是这种还未接种药剂的,普通人。”
  李总放下已经见底的茶杯。“他人现在在哪?”
  “地下牢房。”
  中年人起身。
  片刻后。
  “到了,就是这。”
  中年人指了指身前的那扇铁门。
  “嗯好,打开吧。”
  听到指示,中年人拿出钥匙,开锁后,右肩顶在铁门上,使上部分劲,才把这隔离两处的屏障给推开。
  “需要我陪您一起吗?”
  “不了,你在外面等吧。”
  李总的左手背在背后,手中握着一把手枪。
  “嗯?”
  房间内,坐在铁床上,背靠白色泛黑墙壁的男子此时睁开双眼,扭头看向来者。
  眼前这人约莫24岁,健壮的身材被不知名品牌的黑色西装所包裹,一头黑色发丝梳成背头。无边框的眼镜下,是一对目光高傲且带着一丝警惕的棕色瞳孔。
  看来腐败的程度挺高啊。
  男子收回视线,缓缓打了个哈欠,语气懒散道:“不知富豪来这犯人之所,所为何事?”
  “有事,又或者没事,这取决于你。”
  这名富豪站在距离男子一米的位置,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来者是客。”此声有气无力,男子微垂着脑袋,提不起兴趣的表情被长长的黑色发丝所遮挡。
  “心,夜煞组织核心成员,原名沐阳川,年龄不详。早期未走入极端时,是一名创造出无数奇迹的顶尖外科医生。”
  “哦?调查我?是要找我这个杀手给你做开刀手术吗?”
  名为沐阳川的男子此时抬起了头,异色的双瞳看向眼前之人,散发出淡淡杀意。
  “哈哈,沐先生您说笑了。”
  这人左手藏着,朝沐阳川微微弯腰。
  “我,姓李名为,你可以称呼我李先生,又或者,李老板。当然,以你的性格直呼我的全名,概率可能更大些。”
  李为瞥了一眼铁门处,便从外套内袋中拿出木盒迅速扔向沐阳川。
  后者没有接,而是直接躲了过去。
  “我建议你先把盒子藏起来。”
  望着落在白色床被上的木盒,李为笑着提醒道。
  “你什么意思?”沐阳川脸上的困意一扫而空。
  “我希望你能叫我李老板,而不是你。”
  李为向前踏出一步。
  “你要知道,以你的罪行,现在怎可能还待在这个地方。”
  “哦?”沐阳川跳下床,站在李为面前,活动了下手部关节。“所以?”
  “一把好刀,就这么被摧毁,你不觉得可惜吗?”
  李为没有回答他,而是盯着他的眼睛反问。
  “哈,有趣。”听到对方表明意图,沐阳川脸上升起玩味的笑容。
  “所以你想怎样?”
  李为伸出右手,在沐阳川的眼神下,握成拳头。
  “做我的刀。”
  此话一出,沐阳川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那很可惜,我宁愿等死。”
  见对方要重新躺回床上,李为直接加了一把料。
  “如果你加入了,那么,我会协助你杀死那人,以及当初那夜晚所发生的事。”
  “嗯?”
  沐阳川笑容瞬间消失,双眼一眯,盯着眼前的人。
  “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所知道的都是你想知道的。”
  李为食指推动了下眼镜。
  “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在骗我?”沐阳川视线在对方身上来回移动。
  “这个啊,”李为右手抓了抓头发,“让我想想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哈。”
  “…”
  沐阳川嘴角抽了下,似是有杀人的冲动。
  过了几分钟,见对方快忍耐不住时,李为一拍脑袋,装作恍然大悟,笑着说道:“我想起来了,造成你母亲死亡的幕后主使,是一位姓陈的。”
  “你有什么证据?”
  “我说这句话,并非要你相信。”
  “…”
  沐阳川眼神闪烁几下,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只是加入?不管控自由?”
  李为笑着回答:“加入我们,仅此而已。”
  “…”
  对方把自己调查的这么清楚,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容我考虑。”思考片刻,沐阳川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嗯,可以,不过我派去跟踪的一共有五人,现在只剩下了两人,至于这两人还能跟踪多久,我也不清楚。”
  “跟踪谁?”
  “你猜。”
  相比沐阳川那有些不稳的心,李为脸上的笑容倒是越来越盛。
  这人的性格,果然跟情报一样。
  伸出右手,“所以,你现在要跟我走吗?”
  “…呼~”沐阳川深吸一口,摇摇头,“不,我还是不太相信你,除非你有证据。”
  “行吧,不过想通了,我随时欢迎你的到来,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
  “你现在追杀的那人,姓王,身高一米七八。”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砰”
  铁门合上了,狭隘的房间内再次变得安静。
  沐阳川视线在木盒上停留了会后,便拿起,打开,一看,里边静静的躺着一把银色手枪,一张金色卡片,在一旁还有个消音器。这三物之下,是一枚枚子弹。
  这卡片,多半是李为提供的地址。
  他这是吃定了自己会去吗?
  正打算收起这木盒时,脑中突然响起男女难辨的机械声音。
  【滴,刀姬养成系统绑定中…】
  “嗯?谁?!”
  沐阳川双眼警惕的扫视四周。
  片刻过后,灰暗的房间内,除了有些潮湿的白色墙壁跟一张床外,再也看不到其他。
  难不成自己幻听了?
  带着疑惑,坐回床上,正想收拾时,那声音又出现了。
  【绑定成功,已选择当前人类为预选宿主。】
  【滴,检测功能已开启,正在对预选宿主身体进行全身扫描…】
  “?!!!”
  还没等沐阳川反应过来,一块蓝色半透明面板凭空出现。大约十寸的面板上,正中央正显示着逐步增加的进度条。
  【滴,经系统检测,预选宿主身体当前存在不合理现象,系统将开启备用方案。】
  “?”
  还没理清楚,两眼突然一黑,失去操控的身躯直直的摔在白色的床单上。
  “…”
  待再次醒来之时,已不知过了多久。
  沐阳川躺在床上,双眼一时显得有些无神。
  伸出右手摸了一下脸。
  有许些灰尘。
  操控右手挪开,却拍在了一个很硬的物体上。
  拿起一看,哦,原来是那木盒。
  木盒…?好像是装了把枪?
  一时间,他有点想不起来是怎么一回事。许久,喉咙的干渴与腹中的饥饿逐渐强烈,打断了他的思考。
  摇晃着身子站起身来,走到铁门前,按下一旁的呼叫器。
  一秒…五秒…
  沐阳川站在门前许久,都没见着有人前来,这让他感到疑惑。
  按道理,在他按下的十秒内,就会有值守人员前来的才对。
  可现在,外面怎这般安静?就连平日井然有序的脚步声都消失了。
  眉头一皱,再按了一次。
  片刻后,情况依旧如此,还是无人。
  沐阳川便趴在门上,通过位于门中间那仅有的一条缝看向外边。
  在备用电灯的照射下,并没看到平日在此巡逻的警卫。
  不过白色的墙与地面,似乎有些不一样的颜色?有点像是血。
  “嗯?”
  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沐阳川极速来到床前,打开木盒拿出手枪,取出弹夹,夹中有七枚子弹。
  “咔嚓”
  弹夹重新装回去,并装上消音器。
  沐阳川把那些子弹装入口袋。
  走到门前,握着枪的手藏于背后,抬起右脚重重的踹在铁门上。
  声音极大,瞬间响彻整片走廊。
  可接下来回应他的,不是杂乱的脚步声,而是一阵阵极为刺耳且低沉的声音。
  只是响了一会,走廊便再次恢复平静。
  这让沐阳川心中升起强烈的警惕与不安。那声音是什么?
  不过这里的守卫似乎不在了。
  趴在门缝上再次观察了会,便退后对准锁的位置就是一枪。
  “砰!”
  枪响的同时,一枚铜色弹壳掉落在地。
  一脚踹开挡在身前的铁门,沐阳川顺利来到过道上。
  放眼望去,尽头,是一扇半开的智能防爆门。
  而在通往尽头的路上,墙上,溅上了少许黑色的干枯血液。
  无数颗银色弹壳静静的躺在血泊中。
  沐阳川走到墙边,伸出手指刮了下血迹。
  表情微微一变,这血液已经有段时间了。
  这里,是负一层,用来当作牢房使用,属于警局重地之一。
  像如今这种现象,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哪怕出现,也会在极短时间内解决掉。
  根据灰尘判断,他们似乎失败后撤退了?
  沐阳川面色沉重,双手紧握手枪,摄手摄脚行走在这片寂静中。
  过道两侧牢房除了自己的那间,无一不是紧闭。
  “呃…”
  当沐阳川路过某间牢房时,一阵低沉宛如喉中卡了痰般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
  嗯?什么东西?
  沐阳川立马转身抬起手枪瞄向声音传出处。
  微弱的灯光照射下,在铁门那极小的缝中,看到了一对灰白的眼睛。
  眼珠表层,爬满了一条又一条的黑色血丝。
  “呃…吼!!!”
  原本低沉的声音瞬间变得极为刺耳。
  铁门上发出阵阵令人感到牙齿发酸的声音。
  这东西在抓门!它是想破门?!
  握枪的手紧了紧,沐阳川观察了下四周,发现只有眼前这扇门内才有异象。
  里边的生物见抓无效后,便改为撞。
  铁门,发出一阵阵颤动,由于是用于牢房,所以质量格外的好,除了门的边缘处掉落少许灰尘外,毫无损坏现象。
  这是变异生化人?还是别的什么?
  那门缝太小,沐阳川看了半天除了那对眼睛跟灰色的皮肤外,再也看不到别的什么。不过那服饰,有点像是特种部队所穿?
  他不太确定。
  见这生物无法突破铁门,沐阳川便不再理会。
  也许是那群人搞的什么鬼研究吧。
  直径走到尽头,身前是那扇半开的门,沐阳川轻轻的推动。漆黑的楼梯随着门的打开,逐渐暴露在视野中。
  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沐阳川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踏上梯段。
  通过楼梯,来到了第一层地面,也就是局子内部。
  这里很黑,没有一丝光芒。
  原本用来透光的玻璃窗户都被贴满了纸板。地上布满灰尘,与散落的纸张文件。
  凌乱的办公桌面上,倒落了各种各样的办公物品。
  “咦?”诡异了一声。
  沐阳川从地上捡起一张打开的文件夹,里边内容写的密密麻麻,合上后,看到封面上写着《黄柏杀人案》。
  这种文件,不可能被遗弃才对。
  随手把文件夹扔掉。
  翻找起眼前的桌子,在打开第二个柜子时,发现其中有一包饼干,沐阳川连忙拿起并撕开吃起。
  在吃的过程中,又翻到了瓶水跟一个太阳能的手电筒。
  解决完饼干后,仰头直接灌了半瓶水下肚。
  “哈!”
  一瞬间感觉舒服了许多。
  把水瓶放入口袋中,左手拿起手电,看了一下,还有一半的电。
  手指滑动,推动电筒开关。
  一道微微偏黄的白光照射在地上,虽说不算亮,可在当前已经很好了。
  右手握着手枪架在横在胸前的左手上。
  光芒照射之处,皆是布满了灰尘。
  这里并不大,沐阳川很快就逛完了所有地方,这里除了后门可以打开外,到处都是封闭状态,也没看见一个人。
  倒是在一间房中看到了几箱压缩饼干跟数瓶矿泉水。
  中途尝试过开灯,不知是停电还是跳闸,反正没一个有反应。
  这时,沐阳川把视线放在了那些纸板上。他有些好奇,用来透光的窗户上,贴这些纸板做什么。
  来到纸板前,扯开纸板的一角,刹那间一抹猩红的光芒闯入房中。
  给这黑暗的地方带来别样的色彩。
  “红色的光?”
  沐阳川眉头一挑。
  由于太久没见光,双眼有些不太适应。
  当适应时,一股寂静的画面便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寂静无声的街道上,停满了无数互相挨在一起的车辆。
  肉眼不可见的微风带起一地的灰尘,吹附在随处可见的垃圾表层上。
  当风变得强烈时,这些垃圾随着风的吹动,漫天飞舞。
  有一塑料袋坠入在一名趴在地上的人身上。
  那人全身是红色的,不,准确来说是暴露在阳光下的一切都是红色的,只有阴暗的角落里还保持着原本的颜色。
  双眼望向天空。
  以往躲在朵朵白云后的蓝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猩红。
  异象?
  如果是,那这些汽车与一幅荒废模样的街道是怎么回事?还有那躺在地上的人是在晒太阳吗?
  充斥着疑惑的双眼观察了片刻,便摇头离开了。
  比起在这天马行空,还不如上网络查询一下。
  从兜里拿出刚搜到的手机,按住开机键几秒,屏幕亮了起来。
  这手机虽然有锁,但是不用解锁就能开启流量跟热点,就是信号不太稳定。
  收好已开网络的手机,便来到一台落满灰尘的笔记本前,单手抓起,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打开盖子,按下开机键。
  “希望能用。”
  原本漆黑的屏幕亮起。
  中间,有一老鹰脑袋形状的logo。
  约过一分钟,成功进入。
  “没有密码?”
  稍稍诡异了下。
  操控箭头划到电池位置,一看还有百分之76的电量。
  开启省电模式后,点击网络连接。
  希望密码是八个八。
  输入后,没过几秒便连接成功。
  “…”
  现在他要上浏览器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还有这天是怎么一回事。
  点开浏览器的瞬间,屏幕变成一片白色。
  “…”
  “这网好差啊…”
  足足过了数分钟,在沐阳川快等到不耐烦时,网址页面终于刷新了出来。
  第一时间所看到的,就是位于浏览器顶端的《全国通告》四字,这四字都是红色字体,格外显眼。
  而在这四字下方,有三篇文章。
  “嗯?”
  沐阳川眉头一皱,按照时间顺序,点开了发布最早的那一篇。
  “…”
  又是一个圈圈…
  无语的沐阳川拿起一块压缩饼干撕开外包装,狠狠的咬了一口。
  这网络简直糟心。
  在吃完一块,浏览器的页面也刷新成功。
  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差不多布满了整个屏幕,甚至有个别句子是用红色标注。
  这篇文章开头就是“病毒侵袭,请广大人民群众做好防护。”
  “嗯?病毒?”
  沐阳川瞥了一眼一旁落满灰尘的书籍。
  视线继续回到屏幕上。
  公告:
  2035年4月17号,一种未知病毒同一时间迅速在全国人群中爆发传播。
  据目前所知,该病毒感染初期,会出现轻微咳嗽,身体无力。
  这种未知病毒存活率极强,不管是高温沸水还是真空环境都无法对其杀死。
  但请不要慌张,目前全国已联手,组建了顶尖研究团队。
  疫苗预计一个月内研制而出。
  所以请广大人民群众备好生存必需品,居家隔离,不得随意出门,如要出门,请向有关人员进行备报。
  【对不服从者,将追究法律责任。】
  发布日期:2035年,4月18号。
  “这…!”
  酌字酌句的读完这些字体,沐阳川愣住了。
  这篇文章虽然是电子式的,但是在日期那里,有国家的电子盖章。所以这并非他人做假的。
  所以,他这是一觉,就睡出了个病毒爆发?
  那自己睡了多久了?
  在没睡之前,这病毒还未爆发吧?
  毕竟那时候还有个家伙找自己谈话呢…谈话!
  “啪!”
  沐阳川想到了什么,双手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对!谈话!
  就在那个时候好像有个什么自称系统的东西出现在脑中,随后说了句什么备用计划,自己就昏迷了!
  【滴,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
  还在纳闷那系统是个什么东西时,机械的声音就在脑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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