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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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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训练结束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操场上有跑步的学生,还有领着孩子遛弯的家属,小朋友尖叫着跑来跑去。
  安然很小心地避开所有朝她冲过来的滑板车,像在玩跑酷手机游戏。
  她衣服后背湿漉漉的,被风一吹有些凉。拿着干净的衣服去更衣室换好,想着赶紧回寝室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倒睡大觉。
  刚出更衣室的门,就看到倚着墙角站那等的迟允。
  迟允委屈:“师姐,不是说等我的吗?”
  安然想,她好像没答应吧?
  她擦擦额角的汗,一张脸因为训练累得通红,“累了,想回去睡觉。”
  她话说得这么不婉转,迟允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强拉她出去玩了。他点头,“那我送你回寝室吧。”
  从操场回寝室的路她都走了几百遍了,根本不需要人送。安然打了个呵欠,“你不累吗?”
  “还好,想跟你请教些问题~”他一笑,安然就觉得好像不应该拒绝他。
  他俩边聊边走,因为安然是新闻专业的,迟允询问的还真是关于专业方向相关的问题,刚好他大二想要选体育新闻分类。
  回寝室的路上,路过校园超市,迟允从超市里面穿过,买了两杯现榨的柠檬水,分给安然一杯。
  安然道谢。
  迟允停下脚步,低头看她:“师姐,你为什么好像跟我很不熟的样子。”
  “啊?”安然语塞,“我跟你,很熟吗?”
  “我们是同乡呀。”迟允振振有词,“而且我们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
  “……我们才认识五天。”安然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笑。
  “六天,第六天。”迟允纠正,“你看过《爱在黎明破晓前》吗?有时候一天的时间也已经很长了。”
  他们说话的场所是超市门口,时不时有人从门口来往,还有安然的同学见到她打招呼,顺便看一眼旁边的迟允。
  安然头皮发麻,想着这小子不会是要在这里跟自己表白吧?如果是的话,她要用脚趾抠地库了。
  “你没看过吗?”迟允又问。
  “我,没看过。”
  “哦,那我回头发你链接,蛮好看的。”迟允说完喝了一口柠檬水,又继续走了。
  “?”这就完了?
  安然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不过既然他没有什么表白的意思,那她也就没那么尴尬了。一直走到寝室前面的那条小路岔口,正好遇见了从外面吃饭回来的小西。
  因为是室友一起走,迟允也就不再送安然了,挥挥手自己去天桥另一端。
  小西拿肩撞安然,“可以啊,跟弟弟进展挺快?”
  “哪儿跟哪儿!刚才我以为他要跟我说对我一见钟情,吓死我了。”安然小声跟小西咬耳朵,“你说是我自作多情吗?金教练都问我迟允是不是追我呢。”
  “我觉得他这么殷勤,绝对不是为了跟你拜把子。”小西摸摸下巴,“改天你问他要一下生日,我给你俩合合盘,看看搭不搭。”
  安然两个手一起摆,“别别,我对他没有非分之想,我有我的白月光!”
  小西不赞同她一直搞什么纯纯暗恋。俩人已经进了寝室了,说话也更方便了一些,小西直接在寝室内发起投票,同意让安然开始新恋情的举手,同意让安然继续守着白月光暗恋的头顶脸盆去走廊翻十八个跟头。
  不出意外,大家都同意第一种方案。
  室友欣欣鼓励她:“你就跟师哥提一下恋爱议程呗,他同意了皆大欢喜。”
  “他不同意呢?”
  “他不同意你就另觅佳人。”
  “我不要佳人,就要吴漾。”安然抱着抱枕,她何尝没想过告白,只是她承担不起失败的后果,不想被吴漾斩断所有念想,以后连独自喜欢都变成冒犯。
  室友们纷纷发出“哎噫”的感叹声,情绪颇为复杂,有恨铁不成钢也有些佩服,佩服她能搞这么多年暗恋,纯情得像童话故事里才会有的样子。
  虽然从安然的只言片语里,她们听过一些吴漾师哥的好,但是关于安然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男生她们就不得而知了,只以为是那个“安然无恙”的姓名之缘让安然心里放不下。
  其实不是,安然有很多和吴漾的小交集,很多,都是独属于她一人的秘密。
  比如说考上Z大,就是为了追随他的脚步,不然以她当年的成绩,只能够得上一个二本师范,因为想要和吴漾在一个学校,她才会在高三那年埋头疯学,连她爸妈都被她的劲头吓到了,劝她不必那么用功,健康开心最重要。
  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一直悄悄努力,向他靠近。
  像是一颗卫星,环绕着他转,但又保持距离,只怕稍稍偏航就是爆炸性的毁灭。
  
  *
  尽管跟教练提了退队的打算,但是作为队长的安然如今的训练还是场场不落的,她立志要带垒球队在今年的秋季赛里再拿一次冠军。
  金教练已经从大一新生里挑了三个新队员,交给安然陪她们训练。
  安然带着三人在树荫下,先练击球。
  新队员练半天都掌握不好要领,安然颠着球棒,给她们做示范动作,一个英姿飒爽地打了个好球。
  新队员一起呱唧呱唧拍手,还有个女生夸张地拿出手机来想再录一段视频发朋友圈。安然现在可是有“校花候选人”光环的师姐,新队员对她的滤镜有三米厚。
  因为暂时休息,队员们就浅浅地聊起天来,说着说着话题就变成了八卦:“迟允今天怎么没来训练啊?”
  连着几天,迟允都会在附近训练,然后训练间隙就跑来看她们垒球队打比赛,尤其是安然上场的时候,他一定是喝彩声最高的那一个。
  垒球队里有女生很吃迟允那一款的颜,但是大家好像都默认这是安然家属了,所以开玩笑也会保持距离,有分寸地起两人的哄。
  安然想解释,可是人家也没说什么,她越描越黑,还不如闭嘴。
  她头大,昨天还想着今天训练完要跟迟允“谈一谈”的,没料到他今天没来。
  体育生和她们这种自发训练不一样,是要求每天必须签到的。安然往田径队的方向看了眼,确实没瞧见迟允。
  新生暧昧地笑:“看来师姐也不是完全不关心迟允呀?”
  这话说得安然有些心烦,就像是一个住在深山老林的隐士,原本闲云野鹤悠闲自在,结果突然有一天有个城里的人跑去给她拉网拉电还一直让她试试智能机多好用。
  “好了别聊了,练习吧,你们很快要军训了,也没多少时间练。”安然打断大家的对话,强行组织了一波练习。
  她心里有事,练接发球的时候力道没掌握好,“嘭”的一声击球击得急又狠,黄色的垒球飞出好远,大家的视线顺着球飞出去的方向,只见那球稳稳地击中了一个路人的脑袋。
  好像是个男的。
  安然“啧”了一声,拖着手里的球棒就跑向无辜受害者,快跑到眼前的时候脚步慢下来……不是吧?这个捂着额头弯腰醒神的男生怎么这么面熟?
  
  吴漾被这飞来横祸击的脑壳发晕,刚抬头站稳,就看见一个女孩面色沉重地拿着个棒球棒朝自己走过来,像是要再补一棍子似的。
  他脚步后退了半步,想着自己好像没结什么仇家吧?
  “师哥,你还好吗?”安然仰头问他,声音有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抖。
  吴漾摸了摸额头,感觉好像是鼓起个包来,他放下手,点头:“还好。”
  “咣当”一声,安然手里的球棒被她吓得扔在地上。她上前一步,抬手要去试一下那个像半个鸡蛋那么大的包,快要碰上的时候对视了吴漾的眼睛,又缩回手。
  “你这个包,看起来不太好。”安然慌乱地去搀扶吴漾,“有没有觉得恶心想吐?我送你去校医院看看吧。”
  伤在脑袋上,吴漾也不敢疏忽,接受了她的建议,不过没让她扶,不露声色地把胳膊抽出来。
  安然心里一空,自觉离他半米远,去了校医院跑前跑后的挂号排队。
  吴漾进医务室看诊的时候,安然就扒在门框上不错眼地瞧着,唯恐吴漾被自己打出什么毛病。
  因为目前还没什么不良反应,医生简单的看了一下,建议他先观察,可以冰敷消肿,有不适症状就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看完诊,刚迈出校医院的门,安然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奔了出去,跑到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两根老冰棍,一手举着一根跑回来。
  他俩在校医院前面的长椅坐下,吴漾把一根冰棍隔着包装袋敷在额头上,被凉意激得吸了口冷气。
  安然赶紧寻找可以垫着的东西以防冻伤。
  看来看去,只有身上这件破洞T恤比较合适,于是捏着边角的洞口,手一用力,撕下一圈衣服,绕在自己手里那根老冰棍上,递给吴漾,“用这个。”
  吴漾看呆了。
  看看她递过来的冰棒,再看看她被撕掉一圈的衣服,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对不住。”安然正式地跟他道歉,“我们练球的时候没注意对面来人了。”
  “没关系。”吴漾答得温和,又看了一眼她的衣服,发自肺腑地说了句,“你力气真大。”
  安然内心小人已经哭成狗了,怎么就给吴漾留下这么个印象呢?
  他又问:“你为什么叫我师哥?”
  安然不知道怎么回答,结巴了下,“就,就觉得你面熟。”
  “哦。”吴漾把冰棒换了个方向,没有阻挡地看着她,笑了,“我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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